第二天,钱小茗和刘励成走了。很快,钱小茗那篇《是谁杀死了格斗少年》的文章就传遍朋友圈,被无数次转发。
三人在村子附近转了转,看到了大片无人打理的山林。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跑到他们面前,脸上挂着鼻涕,看了他们几眼又要跑开。转身的那一刻,楼酥叫起来:“他的胳膊!”
陆小天上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乌黑的上臂皮肉不全,残破的表面还翻起几块血痂。不远处一个比他大些的小女孩朝他喊了两声。小男孩逃开了。后来他们才知道,小男孩的胳膊是被开水烫伤的,当时有人给他们留了一千块钱医药费,急诊花了200,为了要剩下的800块钱,他妈妈直接带他出院,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胳膊上留下永久创伤。
几个蹲在家门口拿石头丢自家狗的男人看到他们过来,交换了下眼神,凑上来,咧嘴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黑牙,伸手来讨东西。
陆小天学乖了,连连摆手。现在他知道了,在这里,一旦被他们发现你有东西分,就会引来更多的人,别再想往前走了。
楼酥道:“有手有脚,不出去干活,有什么资格乞讨?”
一个男人朝她身上狠狠瞪了两眼,像是要扒光她的衣服,嘴里骂骂咧咧。另一个拿起石头扔他们。胡邹转身一脚凌空抽射,把石头踢回去,吓得那几个人缩了回去,猥琐的傻笑。
他们来到小明坟前。
陆小天道:“我觉得她写得还是有点道理的。”
她,自然是指钱小茗。
楼酥道:“你是见色忘义了吧?他们眼里只有转发和炒作,做事根本没有底线,也不考虑后果,能有什么道理!”
胡邹看完,关上手机,道:“我终于明白安康为什么要用那样一种游离于法律边缘、看似不近人情的极端手段去训练那些孩子了。一个地方能否雄起,要看那里的男人有没有担当;女人们再勤恳,只要男人怂,就没有希望。只有让孩子们离开这里,用格斗、用胜利、用物质和荣誉去唤醒他们作为男人最原始的力量和**,才能让他们看到奋斗的方向,为了改变生活而不停战斗。”
陆小天道:“老胡,你悟了。”
楼酥道:“你这话是**裸的歧视女性,政治不正确!”
胡邹道:“美国人民就是受够了精英们所谓的政治正确,才换换口味选了□□。我在想,师姐是喜欢道貌岸然的翩翩君子呢,还是吊儿郎当的纨绔二世祖?”
楼酥翻了个白眼,道:“反正得比你帅,比你有钱。”
陆小天哈哈大笑。
胡邹道:“那么警花姐姐,你又为什么要跟来呢?”
楼酥道:“怕你们一时冲动被人打死,准备收尸来着。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那么冲动。你就不怕那些人恼羞成怒把你抓起来?”
胡邹挺起胸膛,道:“有些事情,总要有人站出来。沉默与纵容,才是最大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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