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亭在客房安置下老叔,回到卧房,见胆小的林黄氏坐立不安地在等他。林义亭扶她坐下,说:“黄姑,你别怕,一切有我。”
林黄氏摇头道:“老爷,有什么事,咱们一齐担着。”
“没事,你先抓紧去厨房找些能吃的茶干子、熟苞米、炒米啥的都包给我,不必惊动下人”。
林黄氏急急地去了,又急急地裹了个包袱回来。林义亭接过包袱,拎了水壶,又拿了几床草席被子家什,一把捆了背着来到地窑。
他递上包袱里的吃食,说:“长官,晚上怕惹人注意,就没动烟火了。明天让内人给你们做些热的。”
三人也是饿了,没再客气,接过就吃。他们一边吃,林义亭一边说:“在下姓林,林义亭,做点小买卖。长官您贵姓,怎么称呼?”这位军官模样的人道:“在下姓程,名骏,川军二十军794团三连连长。林老板,在此处恐怕要叨扰您一阵子了”
“程连长,失敬失敬。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在下。你们为国杀敌,我虽是个做小买卖的,但做这些许小事,长官一定不要和我客气了。我看这两位兄弟伤得不轻,我明日再寻些药材纱布过来。”
“太谢谢林老板了。另外,我们这当兵的恐怕外出不便,还请林老板帮我们打听一下,附近是否有川军的收容站,如没有川军的,**其他部队的收容站也行。咱们团虽打散了,我们拼了命总还是要回部队的。”
“放心,一切包在林某身上。听说川军桂军几支**队伍都退守在大蓬山区,我让伙计们往那边打听打听。”
三人吃完,林义亭也没再打扰,嘱咐他们早点休息,便出了地窑。
一晚上,他们虽悄悄摸摸的,但隔壁家的几只狗却狂叫不止,叫得林义亭心中隐隐不安。
回到房中,对林黄氏道:“没事,一切都安顿好了。明日起,你负责三人的伙食饭菜,多安排点儿,当兵的小伙子饭量大,我亲自送去。家中住着几个下人长工,明日一早你便告知他们,铺子里办了些货堆在西边院子里,为免人多手杂给弄乱了,这一阵子都不要过去了。”林黄氏答应了,吹了灯和林父一道休息了。
林桐在房中也听得外面大车响、犬声吠的,不禁也奇道:“这大晚上的,家里在折腾些什么呢?”
那晚之后,林桐虽仍不给出房间,但发现林父好像天天忙着什么,也没功夫管她了。林母虽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她,但仿佛有什么心事,目光总有些闪躲。
于是隔着门叫枫弟:“枫儿,你过来。”
“姐,啥事?”
“我怎么感觉这两天,爹妈有些不对劲,家里有啥事不?”
“姐,我也觉着不对,那天我路过厨房,看见我娘躲躲藏藏地装了些吃的往包袱里放。”
“吃的?还躲躲藏藏的?”
“可不是!”
“枫儿,姐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悄悄跟着爹妈,看他们有啥事瞒着我们,别是又想着怎么对付我吧?”
“好咧,姐,你瞧我的。”枫儿兴奋了。
“唉,小心!别给发现了”
“好咧!”枫儿得着令,转身就跑不见了。
天黑后,枫小崽子一脸得意地跑来,“姐姐姐姐,我看到爹一个人往地窑里送吃的呢!就是娘白天偷藏在包袱里的!爹送吃的出来后,还在后院的拐角烧东西,好像是些脏脏的纱布头!就是医馆用的那种。”
“什么?烧纱布?”林桐无限狐疑:“好了,枫儿,这事到此为止,对谁都不要说,听到没?对谁都不要说!”林桐郑重强调。
“嗯,我保证!对谁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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