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邻居】

十一月份天黑得早,赫尔辛基飘了大雪,火车站灯火通明。白曲名拖着行李走在雪地里,亮了手机看时间,下午16点。他在路边站了会儿,叫了Uber。

他叹口气,靠在椅背上, “浑身舒爽。”

熬了差不多半辈子,半条命都交到学业上,他终于熬出头了,由此决定要去旅行。旅行嘛,都是追求幸福,享受生活,那便去最幸福的城市。穷游第一站就到了芬兰。

谁知还遇到了天大的怪事。

来的时候正好是冬季,下了鹅毛大雪。白曲名提了行李下车,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响。行李拖得沉,过冰上时还顺畅,谁知他滑了一跤,握在手里的钱包正好抛物线,飞进不晓得是哪位天老爷挖出的冰窟窿里。

他怎么也捞不上来,得亏钱包里只有纸币。白曲名右手搭在行李上,站在公寓式民宿前,给房东拨了电话。

房东是个友善的男人,性格很好本地人,英语很好,口音也让他听得很舒服,“Hi Cole ,welcome . I left the key under the carpet at the door.(我将钥匙放在地毯下了。)”

“一层楼三间公寓,房子隔音不太好,你要是嫌吵,床头柜抽屉里有耳塞,祝旅途愉快~”

“谢谢啦,吵应该不会吵到哪儿去,没关系。”白曲名回了消息,将行李推进屋内,房子装修温馨轻奢,他很喜欢。

洗了澡换上睡袍,他便听到奇怪的声音,隔壁传来的咚咚咚的敲墙声,竖着耳朵似乎还听到热水烧开的声音,他觉得很正常,上了床没管。

直到半夜声音越来越大,他怎么也睡不着。卧槽!!!芬兰人这么会玩吗?

“所以这就是你半夜敲我门的原因?”

白曲名看了眼站在隔壁门的邻居,竟然也是中国人,还是个身材相貌极好的年轻男人。钱子猷身穿蓝白方格家居服,声音异常冷漠。

白曲名搭在邻居家门把上的手颤了,眨眼道,“不是,想问你个事。”

“......”

“你没觉得...”

“不听。”这语气比刚还要硬,又冷又刚,钱子猷刚要拉上门,就被人用脚顶住了。

牛逼就是牛逼,牛逼哄哄的无理取闹,“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钱子猷将门推开,蹙了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没说话,好像在欣赏这次逢场作戏,他也只是个看客人。

半夜敲开陌生的邻居家门,无理取闹的是谁?一层楼三间住户,钱子猷在他右手边,对门的人还不晓得是谁。

白曲名忽地才想起与眼前的人是第一次见面,他略微尴尬笑了笑,伸出手道,“冒犯冒犯,我是Cole,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面前的人不理会,伸出的手冷在半空。

切!他甩手就走,都是男的,事儿是真他妈的多,开了门会怎样?还怕我入室抢劫啊?

他头也不回的往回走,边走边骂,实在是不出这口恶气浑身不爽,还是为自己留下最后一点颜面和尊严,回头笑道“叔叔再见,叔叔晚安,叔叔请回吧......”

明明男人还他小两个月。

半夜两点,风雨交加,大雪过后还有隐隐雷声。白曲名紧张兮兮地缩在被窝里不敢动,“我嘞个乖乖,那怪声别来就OK......”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撞墙声如期而至。

一夜无眠......

一大早,白曲名就顶着黑眼圈敲着对门的门,敲了半分钟,没人应答。隔壁开了锁,钱子猷换了身西服出门,见白曲名站在对门,不由蹙着眉,开口“Cole?别站那儿,过来。”

白曲名不理会,我有隔夜仇怎么样!你耳聋不是我耳聋!!!他翻了白眼,故作轻松的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来芬兰?”男人没回答他,而是抛出了个问题。

“因为...”他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大胆而荒谬的想法,于是他惊讶转身,问“芬兰自杀率这么高吗?”

钱子猷没动作也没言语,顿了会儿才点头,轻轻“嗯”了声。这声“嗯”,可把白曲名吓得个半死,跳了两步远,只见钱子猷拿出手机,报警。

“警察待会儿会来。”钱子猷说着上了电梯,下了楼。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下车替钱子猷开了门。

钱子猷飞伦敦,伦敦分部的高管全出来迎接,会议开得顺畅,刚出公司便听见有人叫他Alex,是个女孩。

“Alex,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复合吧。“女孩Katy,缠他缠得死死的,要不是他几个月前听到女孩在背后说“Alex这人嘛,有钱有颜,就是x冷淡,碰几下都不行。”

钱子猷冷漠的盯着她,接过助理递来的Ipad,低头看文件。

Katy上前扒着他的车窗,“...Alex,算我求你了,我知道你对我旧情未消,我也是这样的。”

“???”钱子猷没说话,蹙了眉。

“我听他们说,你患了MDD(重度抑郁),我真的很抱歉,我居然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还让你...”Katy说着轻轻抹了泪,和霸总的小白花没差多少了哈,“我来补偿你了。”

“没有的事,赶紧走,别浪费我时间。”

“Alex!”Katy一激动,手从车窗探进去,紧紧握住钱子猷的手,“你别这样...”

钱子猷将她的手推开,关上车窗,沉声对司机说“走吧。”

来芬兰的第二天,白曲名觉得自己天下糗事十之**都遇着了,不是钱包因非自然事故掉入湖里,就是隔壁怪声发现邻居自杀了......他真切地认为,此刻天底下没谁比他更惨了。

呵呵,到了夜里,他才知道,能打破他这般境界的人,还得是白曲名他自己。

“啊呀!怎么还停电了? ”白曲名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检查了一番不是因为电闸的原因,霍霍,谁他妈租的房,连电费都不提前说一声。

白曲名壮胆子出了家门,瑟瑟发抖的望着对门一眼,一溜烟跑到钱子猷门前敲了几下。

没人开!不会也嘎里面了吧?想着心慌,手电突然熄灭更让他心慌,手机也关机了。

“这破屋子他妈的我要退租!!!”他杀人的心都要有了。

赫尔辛基还在下着大雪,路上的行人很少。芬兰的建筑风格很北欧,更多是英伦味,大多都是低矮的木板房。简约的白色到红砖,外墙多由木材构成。

白曲名裹着件黑色呢子大衣匆匆出门,这家是住不了了,但他要去哪?还不知道。他直直地走着,穿过教堂,一路从设计街区到公园,路边的灰色鸽子扑腾腾地飞起来。

冬天的极圈,雪很满,不只是洋洋洒洒,大颗粒的雪花从天上飘落,路上行人很少,让白曲名觉得这里好像患上了孤独症。

街灯很暗,他路过广场,抬头见干枯的树杈挂着雪,迎面撞到电线杆。

白曲名捂着额头,吃痛的呜呼一声,撞击力太大,路灯上挂着的雪花掉下来,砸到他的头发上。

芜湖!幸亏戴了毛线帽,他取下帽子拍了拍帽顶,一瞬间的事感觉头都要被冻僵。

他吐槽着转头,便看见黑暗里有个人影,定睛一看居然是钱子猷,他不吐不快的语气,道“贝勒爷,怎么是你?”

钱子猷疑惑地望着他,歪着头,吸了口烟,COHIBABE HIKE。白曲名这才意识到,什么是芬兰没有平民窟,芬兰人贫富一层楼。

3000人民币的雪茄,让白曲名眼角一抽一抽的。

“这么晚,不回家?”钱子猷灭了烟,沉声问他。

“家里停电,手机没电,怕黑。”白曲名并没有觉得把自己怕黑、怕鬼的事情说出来丢人,怕就是怕,该怂得怂。

钱子猷没说话,而后拿出手机给司机拨了电话。司机有3位,轮流standby,每日24h必须有一人在线,这是工作要求。

哑灰Cayenne,低调座驾,在芬兰刚好。司机开了门。

“你回去那我走了...啊呃,你干嘛!轻轻轻点。”白曲名被钱子猷拽着手腕上了车,“上车,跟我回家。”

“谁要和你回家啊!?”系上安全带,车辆启动,白曲名气愤地说不出话,还是在车上偷了电。车子绕了远路,在城区转了几圈才往公寓开,司机四处检查后,才说“老板,甩掉了。”

Katy坐在车后座,踹了两脚车椅,抱怨司机跟不上!“花钱雇了个什么东西?!”司机不乐意,却也没讲话,要不是价钱足够,他也不愿忍气吞声。

今夜没有极光,很暗的一片天空。

“甩掉什么了?”白曲名不乐意,还是为此感到好奇,问道“绑匪?”

“......”钱子猷没看他,也没回答。

“哦哦哦你的迷妹?”白曲名认真脸。

“...下车。”好冷的语气。

白曲名翻了白眼,内心痛骂八百遍,b王又来了,b王不愧是b王,真牛b,“不下!唉贝勒爷就行行好,一块回去呗。”

“下车。”语气强硬。

“为什么?!你也回家我也回家,难道不顺路?”白曲名故意调笑,慢慢道。

钱子猷想也没想“嗯,不顺路。”

“靠...行我下车。”司机自觉将车停下,白曲名开了门走进雪地里,车轰隆隆的开走了。

行嘞,见死不救,实属小人也,小心以后没人敢喜欢你!白曲名还是第一次被人赶下车,还这么直接。

糗事多加一条,半夜赏雪景,还得是我。

他越想越气,干脆坐在长椅上等气消了,实在憋不住打开google,点了搜索引擎,在键盘上使劲敲“租房遇到奇怪的邻居怎么办?”

邻居坏我更坏,邻居格局小了,让我给他整点大格局,不然以后他不好找女朋友,好歹相识就是缘,劝你做个人。

白曲名似打了鸡血一样冲回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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