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e，你怎么了？”

白曲名还是背靠着电梯却突然愣了一会儿，他睁开轻闭着的双眼，轻佻眉眼忽然笑道“嗯？干嘛，装酷不行啊？”

钱子猷立即皱起眉，变脸，又是个面具，钱子猷没说话。白曲名看了眼他，噗呲一声笑道“真没事，走吧你不是要带我去city walk嘛。”

钱子猷好像有些气，说实话是真的气，但他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白曲名反倒很冷静，眨眨眼问他“去不去？”

“嗯”钱子猷顿了顿，很随意点着头。

说着电梯门叮一声打开，白曲名跟着钱子猷走出去。天儿凉，天空很阴暗，路上还有积雪，一排停在户外的车的车顶上盖满了雪。

他们从公寓一路走，没开车也没叫Uber，路上雪地很脏有黑色的车轮还有行人的脚印，市中心的路上一路挂着圣诞的装饰物。

白曲名很随意的看来看去，问“圣诞节你怎么过？”

“和飞机过吧。”

白曲名愣了愣，“啊？”了一声，钱子猷说“我应该会很忙。”

“你们圣诞节不是放假吗？”白曲名走在钱子猷前面，转过身倒着走眼神还放在他身上，“你是不是没向圣诞老人许愿？”

“他可能没找到我袜子。”钱子猷笑了声，拉过白曲名的手将他转回来，“别摔了。”

白曲名噗呲又笑了，侧过身看他，装作一脸惊讶“你没有红色的袜子吗？”

钱子猷拉着他进一家路旁的Food Market，说“真的，我都忘了。”

白曲名摇着头很是无语，摆手道“算了，等会去买一双。”

钱子猷嗯了一声，在收银台点了餐，很小的路边店铺，白曲名随意看看，很北欧调的风格，“你要吃什么？”

“唉我要鹿肉三明治还有三文鱼汤。”

钱子猷付了款，领着白曲名找了空位坐下，白曲名坐在位置上望着窗外，好像又是在发呆，钱子猷没打扰他，取了餐回来放在桌上，白曲名吓得跳了一下。

他盯着桌上的三明治咽了口水“好大一个，会不会腻啊？”

“会。”钱子猷说得很干脆，说着将汤端给白曲名，油纸包好三明治推过去，笑道“趁热吃。”

“啊呀Alex，我和你分吧，一人一半。”白曲名将三明治拿起来分成正好两半，伸长手递给钱子猷。

钱子猷放下勺子抬头看他，白曲名手撑不住屈肘用手掌撑着下巴，立马说“我不想浪费浪费粮食多可耻嘛！说实话我还想尝一口你的。”说着他指了指钱子猷桌上的三文鱼塔塔，咽了口水。

钱子猷接过三明治，将塔塔推过去给他，塔塔是一人份，白曲名喝了一口汤，又拿起叉子准备吃塔塔，他抬起头看了眼钱子猷，问道“唉你干嘛啊全给我。”

“嗯全给你。”钱子猷说得很认真，还点了头。“谢啦贝勒爷。”说着白曲名从桌上拿起一半的三明治向前伸手，钱子猷想也没想放下勺子拿起三明治做了同样的动作，同他干杯。

白曲名愣了愣，瞪大眼睛看他“Alex，你好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要干杯？”其实白曲名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随意、异想天开的一个举动。

“直觉吧。”

白曲名还在懵，随后反应过来，端起汤喝一口说“这得喝一口，其实我昨晚做了很多攻略，那些景点总要打卡的嘛，晚点就去Kappeli那个玻璃屋咖啡厅。“

“想去的地方还有很多，上次Sini邀去圣诞村吗，我也想去看一看驯鹿滑个雪橇。”

钱子猷很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在他停下时说“嗯Cole想去的都陪你去。”

白曲名被噎了一下，猛咳几声，面色还涨红，道“Alex，你是我妈吗？你别想让我有恋母情结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才不上当！”

钱子猷笑了两声，喝了汤，笑道“您再阴阳怪气一个试试。”

“不敢不敢。”白曲名晃了晃手，假装害怕，在桌下狠狠踩了钱子猷一脚，“超冷，这笑话。”

吃了早餐，钱子猷先去付款，白曲名很快跟上。

他们从商铺出来走去白教堂，走在路旁两排树之间。北欧的冬天天不算亮，雾蒙蒙的天空，路边还是有车流。

“你和Muhtar认识？”白曲名将脸埋进围巾里，手收进口袋。

“嗯，他是我在芬兰的朋友。”钱子猷答得很慢，又接着问白曲名“你们，怎么认识的？”

白曲名挠了挠脖子哦了声，道“我来芬兰前就认识了，他也是学心理的嘛然后就是学术交流认识的，长得还挺好看的。”

“所以你们就...”钱子猷挑起眉，望向白曲名。

“对呀，他喜欢男的我也喜欢。”白曲名突然笑了下，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道“Alex不会也喜欢我吧？不过在我这凡事都得先来后到，感情也一样。”

钱子猷笑了一下，不可思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性取向不可以改变，你不是说我喜欢女的吗？”

“哦对，有钱人怎么会与我同流合污是吧。”白曲名翻了白眼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钱子猷站在原地，觉着那句话好刺耳。

白曲名又走在前面，钱子猷看见他戴上了耳机，白色有线，他上前拍了白曲名的肩膀，指了指耳朵，什么话也没说。

白曲名将耳机摘下来递给他，又拿出手机问他想听什么，钱子猷想都没想说“我都行，你随便放吧。”

手机收回口袋，白曲名选的还是陈慧娴的歌，是一首《人生何处不相逢》。

白教堂位于议会广场，教堂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来的时候正巧赶上了耶诞市集，人很多，满地铺着白雪，广场中间还有白色的旋转木马，四周围着小摊位。

白曲名推了推钱子猷，问道“像童话，你看绿色的顶。”

白教堂以白色的建筑为主，配以淡绿色的圆顶，教堂前还有亚历山大二世的铜像。

“嗯，你喜欢？”钱子猷看了眼白曲名笑道

“滚啊Alex！你想让我给Muhtar戴绿帽子？没门！！！”白曲名打了一掌钱子猷，发现他晃了两下，“怎么了？”

钱子猷面色有些红，晕乎乎的，他都忘记自己其实是顶着高烧出的门，“没事，路结冰有点滑，等会走慢点，小心点。”

白曲名愣着哦一声，他早就觉得滑了刚走过来时还差点滑一跤，所以弱弱的回了句“你也是。”白曲名走得时候很小心，他才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滑跪。

上台阶时，钱子猷先上前走几步，又停下来看他，“你是不是觉得滑？”白曲名抬头愣住。

没等白曲名反应过来，钱子猷就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固住，很快的走上台阶。白曲名的腰很细，钱子猷甚至觉得他两只手便可以握完。

“你是不是想说要是Muhtar在就好了？没关系，下回你再和他一块来。”

“Alex，你过分了啊！”说着他才发现钱子猷的异样，上前将手背贴着钱子猷的额头，惊讶道“你发烧了？！”

“没事儿，很快就好的。来都来了，先进去吧。”

“什么时候发的烧？”白曲名很认真，语气带着愧疚与埋怨。

钱子猷知道拗不过他，才不隐瞒自己的病情，低声道“昨晚。”

“所以你是顶着高烧陪我的？”白曲名很震惊，更加生气，拽着钱子猷就往外走，叫了出租车去医院。

“你不去了吗？”钱子猷又问。

白曲名蹙着眉，神色带着愧疚，但他还是很生气，想来想去都是气，“他妈的你不会照顾好自己吗？长那么大了还这么犟！”

“没感觉所以不在意。”

“你他妈的是冷血动物吗没感觉，你觉得你一天这样很牛是吗，让人担心很牛B是吗，我们是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吗！”白曲名越说越生气。

从白教堂到Herttoniemi Hospital路程不远，大概15分钟后，白曲名拉着钱子猷下车。

若不是烧得太久，他也不愿带钱子猷来医院，他知道吃点Panadol或者Burana就好了，但还是来医院保守一些。

医院几乎空无一人，报了急诊不用排队，医生简单做了检查说没用病毒感染，就只是夜晚着凉了，整个过程大概就花了十多分钟，白曲名去缴费，就见钱子猷独自坐在医院长椅上发呆。

白曲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知道他顶了一天高烧陪他去citywalk，愧疚、震惊还有生气。

他在远处看钱子猷很久，久到钱子猷转过身来对上白曲名的视线，两人都暗了眸，白曲名觉得自己好像对眼前的人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TBC

白曲名OS：不知不觉中，又被他使用了12秒效应。

12秒效应：

人对某件事引起暴怒的时间只有12秒，大多数人会被这12秒控制，以导致一些事情的发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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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2秒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