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

谢卿瓷站起身,道:“如果你找我只是因为这件事,那么,再见。”

季颜连忙道:“等等。”

谢卿瓷回过头看着他,挑眉。

季颜道:“还有一件事情,想必你会很感兴趣。”

谢卿瓷于是又坐了下来。

酒吧里人员很嘈杂,来来往往都是人,但好在音乐很干净,头顶一盏细小的吊灯垂落下来宛如星光,一个服务生替他们端来了一碟被切的很是小巧的水果。

季颜低头,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最终发送了一段视频给他。

视频是个压缩包,看上去还挺占内存。

谢卿瓷道:“这又是什么,我对窥探别人**可没有什么兴趣。”

季颜看上去放松而笃定,像是认定了这段视频的内容他会感兴趣,道:“你看就知道了。”

大约五分钟过后视频压缩包下载解压完成了。

谢卿瓷点开了视频。

那段视频的背景看上去像是在一个很是嘈杂的酒吧里,光线很昏暗,几乎看不清人脸,但镜头晃了一下后,转向了某一个位置。

原来是一个一头黄毛的人穿着铆钉夹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上去是一个大写的‘我不好惹’的小混混们,几人四仰八叉地坐在了酒吧的卡座里。

聚光灯下走过来了一个人,等看清后,谢卿瓷瞳孔微微一缩。

是谢舒。

那几个小混混,正是那天把他堵在小巷子里给他下药的几人。

谢舒把一个灰色的手提包递给了那个穿铆钉夹克的小混混头子,示意他打开看看。

小混混拉开了手提包,画面里有暗淡的粉色一晃而过,是个人都能猜到包里是什么。

谢卿瓷对这个视频有了兴趣。

但更令他感兴趣的是,视频里偶然拍到的,谢舒离开之后几个小混混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们帮他干了这么多事情,是不是该给点封口费?”

“就是啊,只有这一点怎么够?”

“打发叫花子呢。”

“但是我们怎么和他要?”

“难呢,我们没有他做脏事的证据,直接过去要反而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他送进去了怎么办。”

“老子不爽他很久了,次次呼来呵去,我们给他干事他好歹客气一点啊。”

“就是就是,不怕我们捅出来?”

......

谢卿瓷微微一笑,保存了视频,起身,看着季颜,道:“谢谢,这个视频我的确很喜欢。”

季颜:“......”

就一句谢谢就没啦?

可是,他在期待什么呢.......

·

此刻。

怀琛购置的宅子里。

怀琛坐在私人泳池边,将一只手表、一只手镯和一条看起来很有艺术性的项链交给管家保管。

管家见他左手无名指上还有一枚银环,好奇道:“先生,这个为什么不把它取下来?”

怀琛想了想,修长的手指随意转动着手指上的指环,神情平静,淡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

远远望去,那泳池被太阳镀上了一层金边,波澜随着风起伏,肆无忌惮地荡漾开来。

水的反光,映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将他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像是最珍贵的玉石雕琢出来的,令人窒息。

突然,他的薄唇微微一抿,吐出几个字:

“这是谢先生送的。”

此言一出,正端着红酒和点心的佣人,也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怀琛的身上。

什么?

等等,什么情况?

谢先生送的?!

谢先生也会送这种东西?

他们不是在演戏嘛,几位佣人虽然看上去漠不关心,实际上都在观察。

嗑、嗑到了!

怀先生这样子可不像是做戏呀?!

清澈透明的泳池上一片安静,只有水花荡漾的声音。

谢先生送的?

他们能看懂这些文字,也能听懂他们的话,可眼前这个站在泳池边上,一脸沉溺在爱情里甜蜜的男人,却让他们觉得相当震撼!

良久的沉默。

管家张了张嘴,终于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谢先生这么浪漫?”

怀琛没有说话。

一双冰冷的眸子,宛若皓月,冷冷地看着管家。

言下之意很明显,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说完,怀琛一步跨出,踏入了冰凉的泳池之中,他身上的白色T恤,已经被打湿,紧贴在他结实的肌肉上。

旁边的太阳伞下放着点心和红酒。

直到管家一声惊叫:“谢先生回来了?”

怀琛抬眼望去。

他趴在岸边,拿着手机,一脸的慵懒。

这段时间,他跟谢卿瓷的绯闻还在热搜上。

排在第二的,是#豪门继承人cp,你嗑到了嘛!#

谢卿瓷也没有料到他们的cp会莫名其妙地火了,点开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在猜测,他和怀琛到底是什么关系。

艾特他官方号的一堆。

至于关系,总不能说是共同抚养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的父亲吧?

就在这时,怀琛从泳池里走了出来,他的衬衣已经半透明了,瘦劲的腰身清晰可见,身上还带着刚在泳池浸泡过的水汽。

怀琛抬起头,因为水汽的关系,他的睫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不自觉的,他抿起了嘴唇。

半晌,谢卿瓷才反应过来:“你为什么穿衣服游泳?”

怀琛看着他,白皙的手指在领口上轻轻一挑:“你想我脱掉么。”

扑哧。

一声很轻的声音,打在他纤薄的耳膜上,却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怀琛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身边,微微一窒。

谢卿瓷靠在他身边,声音微笑:“你想要我做点什么?”

做什么?

想,但是可以?

......

怀琛没有回应,抬起头,对上他淡色的眸子,仿佛能将他吸入其中,随着他的唇落下,他浑浑噩噩的脑海里,终于有了答案。

明知道他只是轻描淡写的,怀琛还是没能拒绝这样的一吻。

他的吻越来越深。

他紧绷的唇瓣在他的吻下松开,唇瓣微微张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谢卿瓷每一次都在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吻了吻他的耳垂,“你是不是很喜欢?”

怀琛还未说什么,却看见谢卿瓷回过头。

不远处一个人影匆匆离去。

是跟踪、偷拍他的人。

谢舒安排的人,当然要做戏给他看——也包括刚刚的亲吻。

谢卿瓷轻轻一声:“刚刚冒犯了。”

“......”怀琛对他微微一笑,道:“如果这是冒犯,你可以多冒犯几次。”

·

“真的?”

再冒犯一次?

想让他就这么亲?

谢卿瓷似笑非笑看着怀琛,他知道这人的本性,本性好色。

但是他从来讨厌被人玩弄感情。

所以,不可能。

怀琛这个人太过圆滑,他的甜言蜜语不能轻信。很可能这些话不止对一个人说过。他太了解这一类人了:衣冠楚楚,位高权重,最爱的就是看上去矜持却得不到的东西。

一旦到手兴趣就会大幅下降。

他怎么会不了解呢。

他是想看看,怀琛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怀琛的脑海里全是冒犯两个字,他一次又一次的将他心底仅存的一丝理智都给浇灭了,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脖颈动脉血管上抚摸:“和我一起游泳。”

不废话了。

须臾。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整的画面,那是一张从水面上跃出的人。他的发丝湿漉漉的,遮住了精致的额头,露出一片清冷白皙的皮肤,让他的面容变得更加昳丽。

他身上的白色 t恤也是湿漉漉的,吸收了海水后,几乎是半透明的紧贴在他紧实的肌肉上,他每一次游动,都好似人鱼一般的。

在冷月的照耀下,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如星河一般,朝着怀琛席卷而来。

可谢卿瓷的眼神,却依旧是那样的清冷。

冷酷而蛊惑,是真的。

怀琛不用去想,也能知道这样的他,会有多少人飞蛾扑火一般地**。

“你这个样子,可不能在人前暴露。”

“为什么?”

“你说呢?”怀琛笑道:“靠过来。”

谢卿瓷的长指刚落在他湿漉漉的肩上,就开始磨薄薄的布料,不着急。

而是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忍不住了?”

说完,不等怀琛发火,他又亲了上来。

没等他开口。

谢卿瓷又退开了,道:“今天就到这里。”

怀琛愣住了。

嗯?

……

……

夜里十点钟。

酒吧的门前亮起了一盏灯,这酒吧建的位置相当隐蔽,比起一个喝酒的地方倒像是从事某种非法活动的红灯区,几个男女从里面走了出来,攀附着彼此像是喝醉了一般。

谢卿瓷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看上去和那天的清吧截然不同,他不清楚会遇见什么,但是今晚的相遇想必会很精彩。

谢卿瓷勾唇,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灯光晃来晃去,舞台上的电吉他选手不知在声嘶力竭地唱着什么,一群人在底下群魔乱舞。

几个在此猎艳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谢卿瓷。

暗淡的灯光下,是一身白色T恤的谢卿瓷,上身同色的外套,敞开了银色的拉链,薄唇轻扬,一双淡色的眸子看着聚光灯下。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那张清贵的脸上,多了一抹不羁的慵懒。

老七看着在沙发上落座的谢卿瓷,手指一僵,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皮肤有些发烫,虽然他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看了过去。

“那边的是不是谢家老大?”

“从我们手上走了的那人?”

“七哥,你上次不是还说想玩他?这倒是赶紧去呀。”

“他过来干什么?”

......

谢卿瓷与那名小混混头头见了面。

他们在一个阴暗的酒吧里相遇,当然这一切是谢卿瓷策划好的。

小混混头头叫老七,身材高大,肌肉结实,一头黄发,穿了一件铆钉夹克,看起来颇为凶狠。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疑惑,显然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他并没有多少好感。

谢卿瓷却显得平静而镇定。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头发散漫凌乱地落在额前,脸色苍白,神情冷漠。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平静的笃定,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将事情进行到底。

七哥看着谢卿瓷,语气不善地问道:“是你?”

谢卿瓷道:“今天过来,我是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要给你。”

几个小混混都看了过去,有些好奇:“什么?”

谢卿瓷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上一次,谢舒约你们见面给你们钱,也是在这个酒吧。”

七哥整个人愣住了,道:“你、你怎么知道?”

几个小混混都看向了他:

“他不会是来报仇的吧?”

“那天我们虽然做的有点过分了,但,也是无奈呀,是谢舒叫我们干的!”

“对对对,我们只是收钱办事,谢先生,您报仇也不应该报到我们身上!”

几个人七七八八地说着,互相推卸责任。

谢卿瓷却漫不经心道:“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只是想说,你们是想为我办事还说谢舒?我能给的可比他给的多。”

七哥警惕了起来,道:“你、你说什么?”

谢卿瓷说着,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药物清单和一部手机,将它们放在了小混混头头的面前。

小混混头头看了看那些东西,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谢卿瓷回答道:“你们不是很想掌握谢舒犯罪的证据?我这里有,但是交给你们,是有条件的。”

七哥略微警惕地打量了一下他,道:“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卿瓷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道:“谢舒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犯罪很难相信么?”

几个小混混对视了一眼,脸上写满了震惊。

谢舒犯罪?

那得是什么罪?

罪名大到要去坐牢吗?

那他们如果拿着这个证据去找谢舒要钱,岂不是赚翻了?!

七哥看谢卿瓷一眼,道:“你为什么那么好心?”

谢卿瓷道:“我知道你们是被他指使的,只是报复你们虾兵蟹将,很没意思,冤有头债有主,当然是报复谢舒才对,我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七哥‘哈哈’笑了一声,道:“这份礼物我收下了。什么条件,你说?”

谢卿瓷只道:“条件是,不能透露是我给了你们这份文件。”

七哥心中虽然很不能理解,但又想通了。

谢卿瓷如今已经不再拥有谢家的一切,如今恐怕生存都成问题,想必早已没有什么积蓄了,所以才想到把这个证据交给他们,让他们去勒索钱财,事成之后再分给他一笔。

但这种体面人,又总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谢卿瓷自己是不想出面的,一来未免显得太落魄了些,二来,这样有勒索嫌疑的事情当然是要交给他们来完成才对。

至于别的原因,七哥实在想象不出来。

七哥自以为大致捋顺了逻辑,再次看向了谢卿瓷,道:“这个条件我答应。你放心,我们出来混的从来都讲信用。”

谢卿瓷伸手,把那份资料递给了他,道:“里面是谢舒买通实习医生,盗走管制类药品的证据,我祖父就是死于他手中。这些证据,虽然定不了他的罪,但勒索一笔是足够了。”

小混混愣住了,他看着谢卿瓷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恐惧。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谢卿瓷点了点头,平静地回答道:“是真的。谢舒杀了人。”

小混混头头看着他面前的药物清单和手机视频,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显然被谢舒所提供的好处所吸引,但同时也被这个陌生的消息所吓到。

最终,他的贪婪战胜了恐惧。

他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事成分你一笔。”

谢卿瓷轻声道:“多谢了。”

七哥愣住。

只见,谢卿瓷正坐在一张灰白色的沙发上,两条大长腿随意地搭在地上。

他的脸,比照片上的还要好看。

除了这些,还有一双放在膝上的修长如玉的手。

从线条完美的手腕到泛着浅红的指尖,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一想到那天没能完成的事情,他不禁有些意动,反正谢卿瓷现在身无分文、无权无势,为什么不能......

可他们并不清楚。

等来的不是这位座上的人的垂爱,而是他们的死期。

·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段录音会毫无预兆的在网络上流传开。

录音听上去很模糊,来自于一个看不出任何异常账号的爆料:

【有一说一,谢家人也太可怕了,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那份录音文件里可以听出来是几个小混混的声音,看上去好像是在凌辱另一个人,而且从录音文件可以找到时间和地理条件的,众人轻而易举地明白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从几人在小巷子里的笑骂声可以很轻松地听出来,什么‘少爷叫他们打晕了下药’,很明显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那位少爷。

但能被叫成是‘少爷’的又会是什么人?

很大概率就是谢家的另一位。

不过,这种事情只是听录音并不能确认什么。

谢家。

灯火通明,高大的半圆形落地窗映出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饭的画面。

桌子上点燃了烛光,今晚本是谢郡的寿辰,本是计划在自家的宅子里举办一次宴会邀请众人的,可是现在,种种不利于他们声望的消息传了出来。

谢郡从白瓷长盘里夹起一块蒸鱼,银色的筷子尖儿在碗中淌了淌,低声道:“小舒,网上那件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有什么要解释的?”

谢舒脸色白了一瞬,他道:“爸,那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谢郡微微眯起眼睛:“真的不是你?那录音里的‘少爷’指的是谁?现在,外面可都在说我们的不是。”

谢舒道:“真的不是我,就算我要害哥哥,何必用这种方式?可能是哥哥以前和什么人结仇了。”

谢郡微微皱眉,这件事对他们家的影响很大,股价都下跌了不少。如果不是谢舒做的,他们必须要想办法澄清,给公众们一个足够值得信赖的交代。

“难道是卿瓷有意放出去的,故意报复我们?”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太让人心寒了!”

“这孩子,我们终究是他的家人,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就因为我们把他赶出去了,他就要报复我们,还凭空捏造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实?我对他简直太失望了!”

“可不,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

......

谢郡心中愈来愈冷,想他含辛茹苦地把谢卿瓷养到这么大,他不仅仅做出这么违背祖宗的事情,还根本不顾家庭的体面?他是受了苦,那不是他自找的?

这件事放出来对他们谢家的声誉有多大影响,谢卿瓷想过吗?

又或者说他选择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选择了和怀琛传出这样那样的绯闻和消息,谢卿瓷有没有想过对他们家的影响?

这样让他出去怎么见人?

别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这个就是那同性恋儿子的爹,这就是那个为了男人把脸丢大了的谢卿瓷的老爸?

他们家不需要一个毫无用处、给家族拖后腿的人。

当然也就不需要谢卿瓷。

一个无法自立根生、离开家就什么都不是了的小白脸,有什么用处?

他是不会需要这种人的,只是恨,为什么自己没有生出来一个令他满意的孩子,为什么没有把这个孩子教好。

为什么?

为什么谢卿瓷是这样的?

为什么结果这么令人失望?

......

谢卿瓷究竟是遭受了什么,在他们这里已经不重要了。

谢舒微微一笑。

谢郡是一个相当自我的人。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对自己的影响,而不会从别人的角度出发想一想别人会怎么感受。就比如这次,谢卿瓷可是差一点被人玷污了呢,这位当父亲的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怜惜和关心,只是想着这件事对他公司股价的影响,让他损失了多少。

也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呢?

谢舒都觉得好笑,这样一个父亲?

哪里可以称之为父亲?

......

·

怀琛发现谢卿瓷最近变得有些忙碌,比如,他经常离开家不知去往什么地方,问他的时候,他就说是去工作,可是一旦问他是什么工作,谢卿瓷又不告诉他了。

为什么要工作?

难道是他给的不够用?

怀琛沉思片刻,开始琢磨该如何给谢卿瓷更多而不引起他的抗拒心理了。

不过,关于他的工作.......

怀琛微微眯起眼睛,他有理由怀疑,谢卿瓷没有告诉他的秘密还有很多。

当然,他没有告诉谢卿瓷的秘密,一样很多。

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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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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