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有些不甘心地道别转身回了公司，云眠本来想说什么，但有关陆延年工作的事，他觉得陆延年应该拎得清。
说不定这位方秘书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说起来，想到陆延年其他的员工，他还不知道陆延年的女助理叫什么名字，那位助理小姐看起来人挺好的。
下班时间他也不想再跟陆延年提这些，目前吃饭最重要。
司机很快就到了，云眠系好安全带，却听见陆延年主动说：“方秘书是被长辈塞进来的，心思不太干净，我不会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他。”
“哦……你知道就好。”云眠点点头。
他就说，那位秘书心思都写脸上了，他第一次见都能感觉到，果然不是好人。
两人送到了一家环境很好的私厨，依山傍水，庭院里有小型拱桥和一条清澈的小溪，这家主要以精致的苏菜为主。
云眠刚吃了块蛋糕，面对一桌清淡精致的菜吃得也没平日里吃得多。
怕陆延年觉得他是病没好完全才食欲不振，云眠又多动了几次筷子。
慢吞吞地吃完晚饭，离开时接送的车辆变了，陆延年解释说：“司机晚上有事，我让他把车开走了。”
云眠打开车门，望向驾驶座时愣了愣，竟然是那位当时帮他送回衬衣的年轻女士，来吃饭之前云眠才想起过她。
对方从后视镜里与他对视，礼貌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呀？”云眠探头问。
“云先生好，我叫关露。”她声音清清冷冷的，衬衣袖口理到手肘处，开车的动作也干净利落。
云眠对她的影响从一次见面开始就很好，关露似乎跟陆延年是同一类人，工作能力强，为人处世都给人一种安心感，天生让人信任。
“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云眠或者眠眠，想怎么叫怎么叫。”
“好的。”关露目不斜视。
云眠从来不缺和这种冰块人相处的经验，他身边就坐着一个交友成功案例，于是他絮絮叨叨地开始和关露聊天，对方礼貌地有问必答。
“你是C大毕业的？真厉害，我有个朋友也是，但是医学专业。他平常工作忙得要死，哦你也差不多了现在还在工作，你待会儿把我们送到就下班了吧。”
“回家陪女朋友和猫？我靠这么幸福，猫多少岁了？”
云眠从天南侃到地北，把自家博美犬的好朋狗都全交代出来，陆延年终于听不下去了，原本望向窗外的沉默冰山男子转头打断说：“今天下午的药喝了没有？”
“我都退烧了还喝什么药？”云眠奇怪道。
“回家之后再量一次体温发给我。”
“好好好。”
车辆停在云眠家楼下，云眠解开安全带下车，跟陆延年道别，又转头朝关露笑笑。
陆延年目送他进了公寓楼，才放心离开。
回家后他收到消息。
[眠眠：你把关露的微信推给我呗。]
[L：什么事？]
[眠眠：找她云撸猫。]
[L：（微信名片）]
云眠美滋滋道了谢，陆延年放下手机，他相信关露是有分寸的，况且性取向和云眠也凑不上，所以没有过多担心。
隔天陆延年正常上班，有事找人，路过茶水间时却听到了几个员工的议论，罕见地停下脚步。
“啊？昨天来接陆总下班的人？”
“嘘，小声点，我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可对面确实是个大帅哥。”
“小陆总刚来还没多久呢，我们什么都不了解，大概是朋友亲戚之类的吧。”
“长得真帅呀，白白净净的，和我对视还冲我笑了下，像我高中会喜欢的类型。”
“现在不喜欢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上的稍微白净点的都是gay。”
“噗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过去，又有人说。
“还真别说，小陆总和他站在一起怪般配的……也不排除男朋友的可能是不是？”
里面静了一阵，她们似乎被这大胆的猜测惊了下，恰好这时方宴找到陆延年在这里，就喊了句“陆总好”，装模作样提起公事。
陆延年嗯了声，像平常一样无波无澜地离开。
里面的几个员工瞪大眼睛，悄悄探出头看见他背影，作出无声的尖叫表情。
等他走远了，才慌乱说：“我靠啊……被他听见了怎么办？”
“遛吧遛吧。”几人惊慌地作鸟兽散。
方宴刚上班不久，总找些问题来和陆延年搭话，语气里藏不住的殷勤。
关键是工作能力不强，自己也没什么上进心。
毕竟是长辈塞过来的，陆延年准备过一段时间再把他调到其他岗位。
听对方没话找话讲了一堆，陆延年面无表情道：“我时间不多，不重要的事情去跟其他人确认。”
说完，他独自走进办公室并关上门，留方宴一个人神情窘迫。
－
傍晚，云眠提前把可可送到陆延年家里。
他要去别的省份出差，因为他的玩偶品牌urpuppy最近和一个卡通ip签约了联名活动，自己要和ip作者协商画玩偶设计稿。
本来两人在线上沟通得好好的，云眠却本性难移和对方越聊越high，最后决定跑去和人线下面基。
于是他订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小狗没法一起带去，所以今晚把可可送到陆延年家托他照顾。
第二天早餐，云眠飞到兰市。
要合作的ip叫土豆天使，是一只性格腼腆的土豆，怎么做都好吃，座右铭是生活打压我我就变成美味的土豆泥。
从线上的交流看，作者patata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一开始不算热络，聊多了就开始发疯。
据说他是一个中国和西班牙混血，土豆天使是他的自设，patata是西班牙语里的土豆。
下了飞机，云眠在接机的人群里看到一个厚重黑框眼镜，留着微长棕色卷发的年轻男人，下意识觉得是他，于是走过去。
“你是patata？”云眠只提了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对方顺手接了过去。
“云眠，你好。”
云眠和他对视，发现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绿色，夸了几句，得到对方平淡的回应，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是不是，有点害羞？”
patata笑得有点尴尬：“呃，我有点社恐，线下刚刚见面有点不适应，你不要在意。”
“没关系啊，稍微处一下就熟了。”云眠决定从对方熟悉的方面下手，于是指指机场的星巴克，“我们进去坐坐，顺便聊聊玩偶稿子的事吧。”
云眠要了杯星冰乐，拿出ipad和电容笔就开始写写画画，表情认真。patata脸上也没了和网友面基的尴尬，只有对设计画画的热情，两人一起花了些场景小漫画，作为之后预告合作的宣传。
从十一点聊到下午一点多，两人才停下讨论一起去吃饭。
终于找到一点线上聊天的熟络感觉了，patata健谈起来，讲了很多自己日常生活的事，云眠也更了解土豆天使的背景设定。
云眠拿着漏勺在火锅里捞，听见patata问：“你晚上的酒店安排好了吗？”
“嗯，看地图上在省植物园旁边。”
“我还说如果没订可以来我家住，有几个空房间。”patata的绿眼睛眨巴眨巴的，他长得很英俊。
云眠其实有点颜控的，闻言都想答应了，但他懒得取消订单，所以强行拒绝了。
他想起什么，没忍住问：“你的西班牙语名字就叫patata吗？”
对方瞪大眼睛：“当然不是，这只是圈名，呃，是向公众展示的名字。”
他说出一个需要弹舌才能发出的词语，说这才是他的西语名字，但显然云眠没有发出颤音的能力，尝试几次后云眠放弃了：“我还是叫你patata吧，或者你的中文名字。”
“好吧。”patata遗憾地耸耸肩，在手机上打了两个字展示给云眠说：“这是我的中文名。”
云眠凑近一看，看见“涂窦”两个字，噗地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你怎么中文名也谐音土豆啊。”他笑得眼睛都睁不开，连带着patata也忍不住笑了。
“我母亲起的，其实patata和土豆天使有一部分都来源于这里。”他有点不好意思。
太有意思了，云眠笑够了又夸了一句：“都是很有创意的名字。”
两人一起拍了一些合照，准备后面更新社媒。
patata一向不喜欢在公众面前露脸，所以这次也戴了口罩，但眼睛漂亮，两个人的照片很养眼。
下午两人到兰市知名的旅游景点玩，云眠回到酒店把照片发到微博和某音，不一会儿就有了一大堆点赞和评论。
[啊啊啊这是patata吗，绿眼睛太好认了]
[玉米大王你怎么跟人约上饭了，要合作吗？]
[两人美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玉米ip变了诶，是主动跑去找patata了吧，果然还是社交悍匪]
他挑了一些评论回复，又选了些素材准备剪辑vlog，刚要去洗漱就收到陆延年的消息。
[田螺小陆：可可不太乖。]
陆延年：孩子它爸你还不回家吗？孩子一直哭（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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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社交悍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