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廷玉挤走旁边的人,跟裴闻说悄悄话。
“你说他是不是被那个姓陈的抛弃了。又想回头找你了。啧啧,真没骨气啊。”段廷玉语气中满是嫌弃,“那个姓陈的这几个月可没老实,到处沾花惹草。”
裴闻沉着脸没吭声。
段廷玉自言自语道,“真是异想天开。裴哥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吃回头草。不整死他都不错了。”
“太吵了。”裴闻低声道。
段廷玉环顾包间一周,毫无觉悟道,“就是。这帮人话太多了。裴哥,咱们去楼上玩会儿吧。”
说罢,二人跟众人告辞往外走。
祁玉本想去洗手间透透气,结果洗手间里有个酒鬼,冲进去就开始吐。烟味、酒味混合着呕吐物的怪味,瞬间让他反胃,差点儿当场就吐了出来。
他慌慌张张地退出来,询问了服务员,准备到楼上的卫生间。
祁玉在电梯口和裴闻再度遇上。段廷玉依旧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双臂环胸鄙夷地看向祁玉。
祁玉面色苍白地站在旁边。等电梯门打开,他最后一个走进去。楼层已经摁过了,他退到角落里,与另外两人隔得老远。
裴闻沉默地看向面前的香槟金内壁,上面隐约投映出祁玉的模样。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裴闻率先一步走出电梯。
段廷玉却故意慢了一步,拦在祁玉身前,“你想去哪?这楼上的包间都是私人预订。你订了吗,你就上来。”
祁玉捂住嘴,胃里翻腾得厉害。
可是段廷玉就是拦住他不给走。
祁玉已经忍不住了,只好伸手推开他。不料这人故意用胸膛顶上来,叫嚣道,“我让你下楼。听不懂吗。”
祁玉听懂了,但是也忍不住了。
随着哇地一声,祁玉直接喷射状吐了段廷玉一身。
段廷玉当场发出尖锐爆鸣,“啊——”
段廷玉扯着脏污的领口回头呼唤裴闻,“裴哥,救我。”
裴闻却看都不看他,径自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祁玉。
祁玉快难受死了,在裴闻的搀扶下走到卫生间。
祁玉扶着洗手台,难受得干呕不止。其实能吐得都吐干净了,现在只能吐出一些水出来。
服务员送了纯净水过来,裴闻拧开后放在洗手台上。祁玉漱了口,稍微感觉好了点儿。他没给裴闻好脸色。因为按照师兄推测的日期,孩子是他跟陈定安假订婚那天怀上的。那天晚上裴闻可没好好做人。
裴闻挨了个大大的白眼,有些不明所以。
洗手间外,段廷玉洗干净杀了回来,在外面叫嚣着要弄死祁玉。
祁玉又是哀怨地望向裴闻。
裴闻不是那么没品的男人。分手就分手了,搞得跟他故意找人为难祁玉似的。
他推开门走出去,沉着脸低喝道,“别闹了!”
“哥。他他妈吐我一身。怎么是我闹了。”段廷玉委屈。他都被弄脏了,裴哥还向着祁玉。
裴闻烦躁地皱起眉头,“谁让你刚才拦着他。”
祁玉这时也走了出来,站在裴闻身后,伶牙俐齿地反击道,“要不是你拦着我不让走,我能吐你身上吗。”
段廷玉心说:我还不是为了给裴哥出气。怎么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可是看着裴闻阴郁的面色,段廷玉不敢再多说什么,嗫嚅着道,“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哼!”祁玉重重地哼了一声,甩手往电梯口走去。
本来偃旗息鼓的段廷玉不甘心叫道,“不是。他什么态度啊!他哼谁呢!”
祁玉懒得搭理他们,直接进了电梯。
经纪人一直给他发消息让他回去。祁玉是没法回去包间了,待会儿闻到刺鼻的味道恐怕还想吐。
他给经纪人请病假,打算直接回酒店。
经纪人早有提防,在电梯口守着呢。电梯门一开,祁玉就再度被经纪人拉回了包房,赔着笑脸把他介绍给在场的导演。
祁玉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酬。他进来没多久,裴闻去而复返,再度回到包间内。
包间内倒是没人再抽烟了。祁玉第一次离开后,裴闻淡淡地说了句自己戒烟了。在场的各位便识相地灭了烟。
裴闻太了解祁玉了。这人金贵着呢,浑身都是小毛病,烟味是丁点儿也闻不得。因为有裴闻在场,这位不抽烟也不喝酒,所有人都只能干巴巴地陪着聊天应酬。不到九点,这场饭局就结束了。
祁玉跟着经纪人离开,两个人一道往停车场走去。
夜风微凉,吹得祁玉打寒颤。
经纪人见状问他,“没穿个外套出来啊?”
“哎。忘包间里了。”祁玉想起来自己一进门就脱了外套,进进出出好几趟都没再穿过。他让经纪人先上车,自己返回酒店包间去找外套。
到了包间,祁玉发现座位上并没有外套,询问正在打扫卫生的服务员。
服务员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纷纷摇头说没见过,“您可以去调取包间外的监控,看您是否拿了进来。”
祁玉想到调监控还得耽误时间,衣服也没多值钱就算了。他酒店里还有其他外套,忍忍就回去了。
这么想着,祁玉就回到了外面的露天停车场。
裴闻和段廷玉也来到停车场,裴闻的臂弯里赫然是祁玉的风衣外套。段廷玉坐上他那辆骚包的跑车,挥挥手离开了。
裴闻站在原地,视线定定地望向不远处的祁玉。
祁玉纠结地看了眼裴闻,他此时也认出了对方手里的外套。可是他不想要了。他转身就要往车的方向走。
一股冷风骤起,风力强劲,卷起地上的落叶在半空中飞舞。祁玉缩了缩脖子,准备快步跑回车里。
然而就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裴闻手里的风衣被风吹起一道弧度,而后一道白光从口袋里滑落又顺着风飘到裴闻的脚底。
祁玉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他拔腿就往裴闻的方向跑过去。这时又刮起一阵风,在裴闻的指尖碰到那张纸之前,它再度被风刮走。
祁玉百米冲刺,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扑向那张报告单。
在裴闻的怔愣下,祁玉追着报告单跑出百十米,结果这风好像故意跟他作对,风越来越急,他越跑越远。
最终,那张报告单飘落在车棚顶上。
祁玉呆住了。棚顶高三四米,他转身跑去门卫室找保安帮忙。然而就在他飞奔去保安室的时候,一阵风把那张报告单卷落,再度落到裴闻的脚底。
裴闻低下头,迟疑着弯腰捡起报告单。
“不要看——”祁玉从保安室门口边跑边喊。
可是已经晚了,裴闻已经将折叠的纸打开。
裴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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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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