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卢兴伟被高廉从梦中叫醒,迷迷糊糊搂着高廉不愿放开。他一只手搂着高廉的腰背紧贴自己,另一只手用力将高廉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肩窝,高廉的耳朵就刚巧顶在卢兴伟嘴边,供其品尝。
闭着眼睛含住高廉厚润的耳垂,舌尖重舔,牙齿轻磨,将那一小块肉噙在口中浓情蜜意,任高廉面红耳赤,心跳如鼓都不放开,只专心致志用唇舌把玩着。
高廉强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小声求饶,‘别玩了,都六点多了,晚饭还没煮呢,我该去煮饭了。’
而卢兴伟充耳不闻,只沿着高廉的耳垂向下用唇舌一一爱抚过脖颈,最后咬上喉节,轻揉慢捻抹复挑,最大程度刺激高廉的感觉。
高廉在卢兴伟的挑逗下被唤醒,呼吸急促,鼻息深重,终于忍不住低头去寻找卢兴伟的唇,用舌尖迫开卢兴伟的嘴,唇齿相依,缠绵亲呢。
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亲密过,两个人都很激动,只亲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相互扯开双方的衣服,当肌肤相贴的那刻,从彼此的嘴里散发出一声喟叹,仿佛两个人的人生只有此时才终得圆满。
卢兴伟躁郁了一整个星期的心情被高廉抚平,无论外面风雨几多,只要这个人在怀里,卢兴伟知道他都会有勇气面对。
当天晚上两个人都没吃,高廉累坏了,爬不起来去做饭,而卢兴伟只要有高廉在,他根本就不觉得饿。
缠绵一夜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二人饥肠辘辘,高廉踹了卢兴伟去买早饭,自己进了浴室做清洁。狼吞虎咽吃完两碗面条,才将将填饱肚子,各自去搬砖。
杨承海任职的消息没瞒住,或者说老板从没想瞒过,公司近期关于他的消息越传越多,精彩纷呈。
得益于胡叙这个八卦小能手,高廉也听了几耳朵关于杨承海的联想,【听**说,老板马上要让杨总做总经理,全面接管昌和,自己退居二线,就等着杨总熟悉了公司业务,就要宣布了。】
【不能吧,老板六十都不到,就要退居二线了?】
【怎么不能,老板亲口说的。】
【瞎扯,我听说,老板只是要杨总做副总经理,负责研发,自己可不退。】
消息纷纷杂杂,传言甚嚣尘上,就是不确定中间有多少是老板发出来的消息,又有多少是大家的臆测。
这一次老板很坚决,一直没找各部总监谈话,到是有小道消息说老板找了咨询公司,而改组的方案大部分来自于咨询公司的意见。
而卢兴伟这边,也在为项目负责人发愁。
他最近一直在跟猎头公司接触,荣景的项目是个大项目,项目负责人需要对AI、生产、信息接驳几个领域都有极深的造诣,社招能招到人的可能性太低,定向招聘才是高效的解决方法,为此,卢兴伟找了个国内有名的猎头公司,让他们全力挖个精英给他。
卢兴伟开出的价码极为让人心动,猎头公司也不敢怠慢,当下就召集人手,调查行业有名的专家,一一筛查,理清履历,整理好就会发给卢兴伟挑选。
同时社招这方面,锋锐也没有放弃,项目负责人需要定向招聘,而参与的技术人员可以社招解决。
荣景的业务牵涉比较多,在负责人就位前,卢兴伟不放心交给别人,全程自己跟进,猎头公司和锋锐内部因此就更加重视,两边都卯足了劲全力在找人。
时间缓慢流逝,这天胡叙又跟杨化宁在八卦,主题还昌和近来最火热的杨承海话题,【我听说,老板准备把设计、支持、设备合一起成立技术研发,然后采购销售合一起,制造品保合一起。】
杨化宁觉得这个消息有点靠谱,【那这么说研发这一块是杨总负责了。】
胡叙同意,【应该是,**不离十。】他又接着猜测,【不知道我们会怎么调整?还归高总管么?】
宋孟把这个消息转给了高廉,高廉一看就知道这是老板特意放出来的,看来咨询公司给老板的建议是集权管理,集权有好处也有坏处,端看集权的那个人能力够不够强,眼光够不够远。
说不上好与坏,只是以后要听别人的差遣了,两重老板头上压着,日子不会好过。
余平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特意约高廉晚上聊聊。
下班后,高廉跟着余平到了一家小餐馆,是高廉喜欢的广府菜,清淡养胃。
因余平临时邀约,高廉边走边跟卢兴伟发消息交待去向,【晚上余平找我聊聊,我在外面吃,不回去了。】
卢兴伟嗯了一声回复,【嗯,知道了,那我也不回去做了,加班吃外卖吧。】
【少吃辣,少吃刺激性的外卖,你胃才刚刚好一点,对它好点儿。】
卢兴伟长长的嘘了一声,【知道了,管家公,你对我的胃比我都好,放心吧,我不点辣的。】
【呵。】
卢兴伟转移话题,【对了,今天余平怎么有兴致请你吃饭?有事求你?】
【我们老板最近神经大发了,他慌了吧。】
卢兴伟:【?你们老板又怎么了?】
【老板娘有个远房侄子,老板很看好他,把他弄进了公司,还要重组公司架构,给侄子铺路。】
卢兴伟:【嚯,你们老板真大方,这是他侄子还是他老婆侄子?】
【这两天老板放出风来,要把设计、支持、设备这些部门合成技术研发,应该是要交给他侄子的,余平大概慌了。】
卢兴伟:【???】
【不是,你们老板挺有创意啊,他还真想把公司交给他老婆的侄子啊,这还不是亲的,将来他儿子怎么办?】
【老板可不这样想,他大概是觉得一个二十来岁小青年还能斗得过商场沉浮半辈子的自己,先让侄子顶着,将来儿子毕业回来就把侄子掀了,也不费事。】
卢兴伟:【你们老板娘也同意?】
【侄子再亲,亲不过儿子。】
卢兴伟:【活久见,这要是阴沟里翻了船,可就丢大发了。侄子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个好相与的,年轻不大,野心不小,不会安分按老板的剧本演的。】
卢兴伟:【哈,那你夹中间,不两边都压你?】
【正好如老板所愿嘛,给他侄子上一道保险。】
卢兴伟:【余平就是为这事找你?】
【余平未必品出其中真意了,估摸着他还是觉得新来这位小杨总不好伺候,想找我取个经,定定心。】
卢兴伟:【又是个即将被迫站队的倒霉蛋。站队,那可是个技术活。】
【有得就有失,有失就有得,端人家的碗,就得受人家的管。】
卢兴伟:【那你准备告诉他么?你俩可是天然的同盟。】
【余平可不是个心思能绕弯的,他知道了露了馅,老板可能要出别的幺蛾子。】
卢兴伟:【也是,几事不密则成害。】
余平见高廉只顾仰头发消息,不满意地敲敲桌子,‘干啥呢,干啥呢,叫你出来商量事,你就顾着发信息。’
高廉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难得善良了一回没再刺激他,放下手机,‘好了,说吧,啥事?’
余平嘿嘿笑着,‘来,来,来,新鲜鲍鱼,这家我常来,他家水产都是鲜货,货真价实不骗人,尝尝。’
‘免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干啥。’
余平搓搓手,‘我就是觉得啊,最近吧,公司变动有点快,这老板,他跟往常有点不太一样,你能帮我分析下?’
‘分析什么,老板不是说了,去年业务不好,他找个人来力挽狂澜,这有什么好分析的。’
余平一听这话,眼睛上翻,‘你这人就是不实在,非要人三催四请求你,你才愿意说真话。就那毛头小子,他能力挽狂澜。’
高廉失笑,‘你还真别瞧不起人,杨承海年纪虽轻,能力不弱,履历不是假的。’
余平:‘这也只是不弱,他能担得起。’
‘重要的不是他担不担得起,重要的是老板认为他担得起就行,老板认为谁担得起谁就担得起。’
余平:‘嘿~~,这不瞎胡闹嘛,去年效益就不好,再这么一闹,今年能维持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增效。’
‘那不就需要余总你大力支持了嘛。’
余平一噎,吹胡子瞪眼地望着高廉,‘合着就我一个人担心是吧。’
高廉一晒,‘担心有用么,公司是老板的,他铁了心,你能怎么着?’
‘唉,’余平的气势猛地回落,‘大学毕业我就进了昌和,一直呆在这儿,真希望它能继续存活下去。
其实我知道,这段时间这些事,你早就看明白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还有希望么?’
高廉失笑,‘说什么胡话呢,这才到哪儿,到那一步还早呢。’
余平狐疑,‘你可别骗我。’
‘骗你干什么,要真到那一步,你以为我会这么悠闲。’
余平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高廉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不过,你也别太实诚了,要是有机会,也要多考虑考虑。’
余平瞪大了双眼,一句话说不出来了,他被高廉完全绕糊涂了,直到结束,余平没琢磨出来高廉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回到家,卢兴伟正在等着高廉,两眼晶晶亮准备听八卦,‘怎么样,怎么样,你跟余平怎么说的。’
高廉闻言哭笑不得,轰他去睡觉,‘说什么说,都几点了,还不去睡觉。’
卢兴伟不愿意,‘别扫兴,别扫兴,余平看出来了没?’
高廉简直拿他毫无办法,‘没有,他就是觉得杨承海未必能挑得起这个的担子,老板搞不好会鸡飞蛋打,怕殃及池鱼,想找个人商量商量。’
卢兴伟非常失望,‘还以为余平这回终于精明了一回,搭上了这根筋,结果还是个棒槌。’
‘老板心里那弯弯绕,有几个真能品出来,’高廉切了一声,继续说,‘你就看老蔡吧,也不一定会对了意,估计要挨一顿排头。’
‘咦,真的?’卢兴伟一听来劲了,缠着高廉,‘有后续不许瞒着我,我要听排头。’
高廉被卢兴伟逗笑了,‘这种事有什么好听的,是什么好事么。’
卢兴伟不赞同,‘那不一样,听见老蔡倒霉,我就高兴了。’
‘你高兴什么?’高廉转过身拿衣服,准备去洗澡。
卢兴伟双眼含笑望着他的背影,‘他倒霉,那是上天在收他,帮你报了仇了。’
高廉没防备卢兴伟居然是因为他而对老蔡倒霉幸灾乐祸,一时忘了起身,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心里有些温暖又些酸涩。卢兴伟是他此生惟一不计对错,只愿意站他身边的人。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地站起身,没回头去了浴室。而身后的卢兴伟看着他有些错乱的步伐,极为开怀,眉开眼笑,心里盘算着待会要怎么缠着高廉,让他配合自己解锁几个新姿势。
高廉感动了一会,在热水冲淋下来的时候回过味来,卢兴伟突然如此情真意切,必有所谋。果然,进卧室后,卢兴伟侧卧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对着他笑得一脸贱兮兮。
高廉见状头很疼,但凡卢兴伟摆出这种姿态,他总要腰酸腿疼,第二天上班全身僵硬,坐在椅子上如同针扎。
他站在卧室门口,迟疑着,不是很想进去,内心突然对沙发产生了极度的渴望。然而卢兴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用视线圈了一个牢笼凝住了他,无法脱逃。
卢兴伟盯着高廉前进三步后退四步,缓缓抬起另一支手,食指轻轻勾了勾,眼神更加深邃动人,接着高廉就像是被卢兴伟目光网住,丢掉了挣扎,径自走向卢兴伟。
他单脚落地,另一支腿撑在床上,覆上卢兴伟的身体,眼睛一直与卢兴伟的双眸相接,舍不得移开半分,直到唇齿交相贴,他才缓缓闭上了双眼,专心感受卢兴伟的唇舌。
卢兴伟抬起双手掐住高廉的下巴,虽在下位,却牢牢掌控着高廉,看似卢兴伟只是在回应高廉的进攻,其实是卢兴伟的诱惑诱发了高廉的狂热,而高廉知道却作不知道,心甘情愿坠入卢兴伟的网中。
□□愉,高廉醒来时感觉舒适温暖,他被卢兴伟从背后牢牢圈在怀里,后背紧贴卢兴伟的胸膛,两只腿也被卢兴伟双腿缠着,两个人之间密不可分。
本该令人窒息的力度,却让高廉的心里十分熨贴,满满都是安全与温暖,寂寞杳无痕迹。
卢兴伟还没有醒,高廉并不想吵醒他,一动不动地继续躺着,虽然后面传来隐隐不适,但高廉纹丝不动,闭上眼睛贴着卢兴伟又滑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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