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言没想到自己在旅舍门口又一次遇到了裴南星,看着前男友愤怒的面容,他脑袋有一瞬发懵,害怕地想要躲避。
可腕骨的疼痛却又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听到裴南星无礼的诽谤,冉言也生起气来,挣扎着试图将手腕抽出。
“裴南星,你又发什么疯!”
可他到底只是个beta,身体素质比不过强健有力的alpha。冉言不断扭动手腕生拉硬拽,可裴南星却像是一面墙壁,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手上还抓得更紧了。
冉言反抗的举动点燃了他压抑的怒火,无法忍受挑衅的alpha双目闪过一丝狠厉,手臂一松一放,将小beta狠狠甩进了自己怀里。
脚步虚浮的冉言被裴南星的动作晃晕,直直地撞在了他那硬挺的胸膛上。他被撞得眼冒金星,原本就晕沉的脑袋更加难受,却听见裴南星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愠怒,响在了耳边。
“昨天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在酒吧门口看见你被抱着上了别人的车。”
裴南星一手紧紧箍住冉言的腰不让他动弹,一手粗暴地按在他破了皮的嘴唇上。
感受到背叛的alpha失了理智,指腹用力地碾在那饱满柔软的唇瓣上,凌虐般压得伤口开始慢慢往外渗血。
伤口的疼痛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冉言面色苍白,额头渐渐浸出冷汗。
眼前失控的裴南星让他感到来自内心的恐惧,求生的本能让冉言双手条件反射地抬起,撑在裴南星手臂上,挣脱着想要逃离息一般的束缚。
冉言手指用力抓挠着裴南星的手臂,试图阻挠他侵犯的举动。可他的指甲修剪圆润,又因为加班而疲惫无力,双手只能在alpha鼓起的肌肉上留下几道浅淡白痕。
像是没了利爪的小猫挠人,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裴南星是个无可置疑的alpha,这样优质的性别同其他性别相比,有着悬殊的体型差异。就算冉言不是柔软的omega,可他仍旧比不过alpha的强大,所有反抗都显得无力又徒劳。
小beta不听话的挣扎让裴南星的面色冷峻下来,他不耐烦地垂下眸子,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没有多余动作,只是收紧了环在冉言腰上的手臂。裴南星眉梢一扬,无声地宣告着在这场对抗中,属于alpha力量的绝对优势。
腰间上的强劲臂膀箍得冉言喘不过气来,这种无助感让他好似又回到了昨天酒吧里的噩梦时刻。
可这次没有人出手相助,带他远离梦魇,只有他一个人面对愤怒的前男友。
压抑的委屈让他那双水润杏眸慢慢被雾气洇湿,眼角渐渐聚出泪花。冉言对自己泫然欲泣的模样无知无觉,就算受制于人,却还是倔强地不肯出言求饶。
看着小beta不服输的模样,裴南星眸色沉了下来,凤眼眼底酝酿出一场巨大的风暴。
他的指腹重重地碾住冉言嫣红柔软的下唇,像是新婚的丈夫给妻子上妆般,将伤口渗出的血珠均匀地涂抹在唇缝。
冉言的舌尖不可避免地尝到了一股铁锈味,本就红润的唇瓣染了血色,呈现出一种山野精怪夺魂摄魄的美。
裴南星掀起眼帘,狭长凤眼幽幽地扫了一眼吃痛的冉言,幽冷的黑眸覆上一层冷峻底色。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不带一丝温度,语气冰冷又暗藏怨恨。他一字一句缓慢吐出,想让冉言仔仔细细听清楚:“原先我还不信,可你嘴上带伤,换了衣服,一夜都没有回来。”
说罢,他没有给冉言反应时间,宽大的手掌从唇边下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失控的alpha半点不顾旁人存在,发了疯似的开始撕扯着冉言的衣服。他想要剥开皮囊,触及冉言内里最纯净的灵魂,找到爱人身上背叛的痕迹。
冉言被裴南星突如其来的动作扯得身子前倾,脑子有那么一瞬发懵。直到裴南星的动作越来越大,他才察觉到前男友的真实意图,脸上的表情由原先的惊愕害怕迅速转变成了屈辱和愤怒。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冉言用尽全力猛地一挣,逃脱裴南星的桎梏。
他带着被曲解的委屈和耻辱,手掌如闪电般快速挥出,精准无误地扇在了裴南星脸上。
这一下用了全力,清脆的巴掌声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刺耳。裴南星一时不察,被冉言打得偏过头去,脸上阴郁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脸上留下了鲜红的巴掌印,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那张人人称道的俊脸看起来格外扭曲。
冉言的手被打得发红发痛,可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过心痛的感觉。他站在原地,捂住被扯乱了的领口,胸膛气得剧烈起伏,几近失态。
他掉着眼泪,泪眼朦胧地怒视着裴南星,怒视着这个已经让他认不出了的男人:“你疯了!”
他的眼泪越掉越多,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情感大厦骤然崩塌,冉言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破碎在风里:“裴南星,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裴南星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半边脸,一反常态地没有生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半晌才缓缓说道:“我确实是疯了。”
裴南星那张充满戾气的漂亮面孔上,有着野兽受伤后的嗜血神情。他的肩膀开始发抖,笑声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逐渐变得高亢而尖利,惹得周边路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冉言,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敢在我面前故作清高。”裴南星声音柔和,眼神却冷冽诡异,他舔了一圈后槽牙,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我说你为什么和我分手呢,原来是早就在外面有人了。”
alpha眯起眼睛,语气玩味地道:“怎么样,他操得你爽不爽。”
此事涉及到无辜者的清白,冉言瞪大了眼睛,原先的悲伤情绪尽数转化为被侮辱的愤怒。
他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泪,杏目怒视着裴南星,忍不住拔高音量,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你,一条易感期被omega信息素随便勾勾就能带走的狗——”
他话还没说完,被激怒的alpha就探出手来,一把掐住了冉言纤细修长的脖颈。
被小beta三言两语挑动情绪的裴南星此时化作了一头凶猛的野兽,手上青筋毕露。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掐住冉言颈上柔软的肌肤,扼住他脆弱的气管。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冉言毫无防备,第一次遭受这种粗暴对待的小beta脆弱得像是一尊易碎的瓷器。
气管的阻塞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肺部的空气被狠狠挤压,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微弱的喘息声和喑哑的低嘶声。
冉言的脸因为缺氧而慢慢涨红,像是冷白的玉雕被太阳照着泛上了暖意。他这般可怜,裴南星却不为所动,那双阴冷凤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情绪,只有被冒犯的阴鸷狠戾。
伴随着alpha癫狂的情绪,雍容华贵的乌木玫瑰香从后颈腺体溢出,将冉言包裹其中。
裴南星一边试图用信息素侵染冉言的身体,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涨红的小脸,像是欣赏独属于自己的玩具。
因为只有这样,冉言这张漂亮小巧的嘴巴里才不会吐出让自己生气的话语。
裴南星一直在等,等着冉言主动跟他低头认错。只要他认错态度诚恳,裴南星想,他可以原谅冉言接二连三的冒犯,原谅他擅自分手,擅自离开,甚至是擅自同不相干的人搅在一起。
见信息素只在小beta身上停留了片刻时间就被夜风吹去,不能真正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裴南星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思考起在beta后颈里植入人造omega腺体的可能性。
他的手上微微松了点力气,不至于真把冉言给掐死,却还是没有放开对他的桎梏。
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小少爷理所应当地认为一切都应该在他的掌握里,裴南星眼神玩味,面上的表情天真又残忍。
他凑近到冉言耳边,轻声道:“是谁之前在我的易感期千方百计地献殷勤啊。”
“冉言,没被我操到,你是不是特别遗憾啊。”
话音刚落,裴南星就松开了掐住冉言脖子的手。挣扎的余力让冉言惯性往前一扑,双腿却无法支撑体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仿佛一滩软泥,四肢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无力地瘫倒在地。
冉言的面色因为长时间的缺氧涨起了不正常的红意,额上冷汗淋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拿粗糙砂纸摩擦着脆弱气管,带来一阵刻骨铭心的刺痛。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不小心呛进了空气。一阵剧烈的咳嗽一迭声地溢出嗓子,听起来痛苦又无助。
待到他彻底缓过气来,裴南星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场闹剧终于收场,一旁的beta路人大着胆子走到冉言身边,慢慢将他扶起来,关切又忧虑地表示要帮他报警。
冉言对所有的安慰充耳不闻,那双灵动杏眸失了往日风采,看起来浑浑噩噩。他拒绝了旁人好意的搀扶,颤颤巍巍地往前走去。
他的耳边响起裴南星离开时留下的轻飘飘的话语,这句诅咒一般的话在他脑海不断回荡,让他瘦小纤细的身子在夜晚寒风里打了个寒颤。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
擦干眼泪后,冉言伤痕累累地回到旅舍收拾东西。
如今裴南星已经知道了他的地址,怕再发生像今天晚上一样的事情,冉言打算换一家店住。
他惹不起裴南星,却可以尽可能地躲着他。
冉言脸上未干的泪痕交错斑驳,一脸郁色地收拾着东西。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开始谈恋爱时张扬肆意的富家子弟裴南星,会在两年后的今天变成这副阴沉可怕的样子。
他陷入深深的内耗里无法自拔,可手机却突然弹出消息推送。冉言抹了一把脸,按亮屏幕一看。待到看清楚信息内容后,他的面色茫然无措,身子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
在试用期的最后一个星期里,他转正失败,收到了组长发来的辞退短信。
给言宝贝点播一首《好运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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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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