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星按照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被林寒江拉到了身后,“赵安泽不在这里。”。”
“我知道。”殷君琛看着他们两人,“我来拿他房间的门卡。”
酒店的人是不会随便给外人开门的,但是今天早上为了保持这层楼的安静,林寒江趁着昨天吃饭,已经把这层楼的房间都包了。
他们有这层楼所有的门卡,包括赵安泽的房间。
赵安泽这人比较容易丢东西,没有通过一根重要钥匙能平安可以跟着他熬过一星期,更别说对于酒店的房卡,他口袋里只留得住自己的手机。
哦,但是现在他的手机不见了。
所以企业为了安全起见,他留了一张门卡给住在隔壁的他们,免得他又丢了房卡进不了门,还要去找一个酒店的工作管理人员进行解释来解释去,各种方式确认入住环境信息,麻烦。
“你不能拿门卡,但我们一会儿要去餐厅吃早餐。”沈耀星说道。
“你想见赵安泽,去那里等我们。”
他不知道赵安泽现在是否想见殷君琛,他当然不能就这么把门卡给出去。
这个人亲密地叫赵安泽安泽,可是赵安泽向沈耀星介绍他那天晚上,却叫他死男人死变态。
赵安泽还说,他受了委屈,所以沈耀星不能轻易带他去见人。
殷君琛并没有因为被他拒绝而生气,只是笑着回答道:“好吧。”
然后跟他们道别,坐着轮椅离开了。
沈耀星觉得他脾气还挺好,全程保持微笑,语气也温和,根本让人生不起防备心。
“这个人非常危险。不要和他接触太多。”林寒江轻轻提醒他。
沈耀星困惑地看着他: “我感觉不到诶。”
“对我来说,善良而没有感觉到善良,才是很正常的。”林寒江摸了摸他的头。
沈耀星摸了摸他摸过的地方。“那你感觉如何?”
林寒江不答反问,“你平时怎么在心里骂我?”
沈耀星诚实回道,“黑心鬼。”
林寒江轻笑道。“这就是答案。”
沈耀星马上就明白了。原来黑心鬼是会互相看穿对方的,所以殷君琛也是危险的。
林寒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去拿钥匙和卡:“去叫醒你的好朋友,我们要去吃早饭了。”
沈耀星点点头,赶紧去找赵安泽。
赵安泽说如果天塌了他也不会醒来,这句话不是吹的,是真的。
而且他作息时间不算发展规律,通常玩很晚然后睡到大中午才会起来。
沈耀星根本不需要进行礼貌性的摁门铃试探,因为门铃摁坏都不会有人能够给他开门。
他直接刷卡进门,赵安泽正‘大’字形躺在床上。他栗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睡得很香,像一只献祭的羔羊。
不把钥匙卡给殷君琛是对的,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趁机欺负赵安泽。
沈耀星很高兴,走上前去抓住他的肩膀,开始疯狂地摇晃。
两人曾一起参加过学校组织的训练营,沈耀星有一套对付他的方法。
但是现在他有了未婚夫,沈耀星觉得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让他起床。
沈耀星凑过来对他说: “殷君琛来了。”
赵安泽‘蹭’的就睁开眼睛,“什么?!谁?!”
果然有效,沈耀星放开了他,继续说:“你未婚夫来了,找到你房间门了。”
赵安泽立即跳了起来:“这个该死的臭男人,他怎么这么快?星,快点,一起帮我打包一下。我要逃跑。”
沈耀星好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跑?你不是说养好了之后就连夜坐飞机飞回去教训他吗?现在好了,他就在门口。”
赵安泽呆在原地,为什么这一幕有些熟悉呢?!
因为当初他也问过沈耀星,不是说好了要折磨那个林寒江,要冷冰冰的吗?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都做不到。
咳咳。
为了不成为他的反面教材,赵安泽赶紧为自己辩护。
“我当然不是怂。我还没养好身体呢,我才休息一晚上怎么可能好,我又不是铁打的。一个正常人的身体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是的,是的。”沈耀星说,点点头,然后告诉他,“他坐在轮椅上,在我们的门外等了很长时间。”
赵安泽立刻抓住头发,啧啧一声,“腿都受伤了还跑这么远,这个臭男人,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沈耀星继续说:“我叫他先在餐厅里等着。如果你真的不想见他,我会和寒江一起帮你把他送走。”
赵安泽想到这个男人行动不便,为了找他还坐了这么久,现在独自在餐厅等他,于心不忍,终于咬牙:“见。”
于是赵安泽毅然起身收拾自己,然后带着沈耀星两人出发前往酒店餐厅。
这家餐馆采用自助服务模式。赵安泽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人。沉重的电动轮椅使他看起来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他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一家四口,小女孩举起手中的番茄,生动地描述着一些事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们越是轻松愉快,就越是显得殷君琛一个人坐着在空桌子前多么孤独无助,连一旁的服务人员都没有注意到他。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却只看到他的背影,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没有被周围温暖的气氛感染。
赵安泽举手抓了抓头发。他的耳环在水晶灯的光线下折射出细微的光线。他无法形容他看到这一幕时的感受。他只感到心里闷着难受。
未来伴侣是个腿部有残疾的人,这点其实并不符合他的预期,因为赵安泽是个喜欢一个到处去玩的人,时常在派对酒会中来回转悠,朋友更是多到数不清。
虽然口袋管不住钥匙,但这并不影响他环游世界,所以他理想中的另一半也应该是一个热爱自由,身体健康,能陪他到任何地方的人。
然而,当他看到殷君琛的照片时,他立刻见色起意,让他抛弃了自己的理想类型,然后果断地拒绝了派对,迅速收拾好自己去疗养院赴约。
殷君琛五年前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双腿险些丧命。殷家动用了一切资源紧急寻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疗队,辗转了好几个手术台,才有了现在的殷君琛。
他现在可以站起来了,走路也没有问题。如果稍微慢一点,谁也看不出他受伤了。
然而,他不能跑或跳。
如果他再走远一点,他的膝盖就会肿痛。
坚持下去会让他的身体无法适应这种强度。
相反,它会加重伤害。
只能通过慢慢养着,慢慢恢复。
但对于患者来说,慢是最痛苦的事情。
没有一个期限,看不到希望,每日都困在病房里,就算知道自己能够进行康复,但身在其中的茫然与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具有十分重要挑战一个人的承受能力。
此外,对许多人来说,康复和出院只是艰难的第一步。在未来,会有后遗症,以及不断的调养和恢复。否则,将增加复发和病理变化的机会。
“你跟他聊,我们坐在那里,有事情喊我。”沈耀星跟林寒江牵着手,用另一只手给他发展指了个方向,然后就果断拜拜了。
“啊?你就这么走啦?不行,你不能没有丢下我,”赵安泽连忙拉住他,“我都说我这段时间过得很惨了,你身为我的好兄弟好朋友,难道不应该帮我一起找这个罪魁祸首算账吗?!”
沈耀星毫不留情地拉下他的手: “等你们和好的时候,我会参加的,否则只会让你们难堪。”
赵安泽的眼神根本没有要跟谁算账的意思,也没有吵架分手的倾向。只是单纯闹着别扭。
所以沈耀星很有眼力见的选择不参加。
两个人的感情应该各自解决,除非赵安泽真的反对恨这个人,沈耀星才会真的帮他找人算账。
“我不想和这种人好!你都不知道殷君琛——”赵安泽卡在这里,是因为后半段的对话有点少儿不宜,不能在公共场合随便说。
他咳嗽了两声,选择放弃挣扎,“好吧,好吧,我自己来处理。”
沈耀星点了点头,再次向他挥手告别,微微点头,然后和林寒江一起走到预留的位置坐下。
原地留下了赵安泽一个人,垂着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他的大腿外侧。
他裤子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了,但是那个夜晚的记忆,那种被捆绑的感觉似乎仍然挥之不去。
殷君琛虽然很可怜,但赵安泽觉得自己也很可怜。
金豆豆失去了太多,他声音嘶哑,也只得到吻,并不能停止,太可怜了。
所以他才在清醒那刻,果断开始穿衣服跑路,还报复性的用勒了他一整场‘战争’的皮带,把殷君琛的双手绑床上了。
不过因为这人就是意外睡得沉,赵安泽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绑好,他睫毛动也不动,呼吸还是稳的,并没有醒来阻止他。
后来,他用了多久才挣脱,赵安泽也不知道,他当时已经在飞机上了。落地后他找到沈耀星哭诉了一场,然后就睡着了。
尽管他有一部备用手机,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和殷君琛打过一次电话。
因为他故意不要电话卡,否则殷君琛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他。
其实赵安泽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份笃定,也许是被绑后,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人,意识到他帅气的外表下充满了恶意。
不是那种会毁灭社会的恶,是单纯的,对喜欢的人不会再想掩盖过度的占有欲和性格的阴暗面。
因为想被完全接受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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