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基本所有人都在罗曦的悉心指导下学会了飞行滑板在水平面上的使用，并且拥有了一定的熟练度，达到了能够灵活代替步行和奔跑的程度。这样的进度简直超出布莱克的预期，让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把下午的理论课程推后，多腾点时间出来让罗曦巩固教学效果甚至是乘胜追击。

“老师，是不是应该去吃中饭了?”在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中饭这一回事的时候，罗曦突然提醒道，“午休是十二点钟到一点钟对吧？吃饭是十一点半，现在是十一点二十，距离上午最后一节下课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这妮子倒是精打细算，到底是为大家考虑，还是你自己嘴馋呢？布莱克在心里这样感叹，然后这样说道:“我带你们去食堂，罗曦你把你的旧滑板收好，迅速跟上。”

罗曦点了点头，抱起自己的旧滑板，踩上新滑板，直接飞走了，在视线中逐渐远去。

于是布莱克领着大家朝学校餐厅走去，路上大家都是用新学会的飞行滑板低空飞行，速度不是很快，因为走在最前面的布莱克刻意放慢了速度，也许是为了等罗曦归队，后面的一众同学们愣是不停打圈也不敢超过他。在这个时间的空隙里，杨焕之凑到了已经离开了平克的余湘语身边，这样问道。

“能看出什么吗？”他的声音很小，也因为同学们注意力都不在后面，所以也没人注意到。

“表面看上去很正常，就是有些阴沉，但他好像本来就不是很开朗的样子。眼神的确有些奇怪，会时不时偷瞄罗曦一眼，说是服气了也很难让人相信。”余湘语以若无其事的神态，平静地回答道，“我会继续盯着的，你不用担心。话说回来，感觉这么样啊？”

“什么感觉这么样?”杨焕之一时间没有从先前的话题中切换过来，所以没有明白余湘语的意思，这样问道，“我怎么了？”

“我是说，罗曦主动找你跳双人华尔兹，感觉怎么样啊？”余湘语笑着打趣道，“我看就连女生都有不少羡慕你的呢。”

“什么双人华尔兹，那是正经的教学。”杨焕之自己这样说的时候，脸蛋涨得通红，所以看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他却还在逞强，这就有点欲盖弥彰甚至是搞笑了，“羡慕个什么呀，我跟她能有什么，你别多想。”

“什么多想，我羡慕呢。不过，事先声明，罗曦跟我一个寝室，她是我的，不会让你抢走。”余湘语明明自己在滑板上飞着，却靠过来撞了杨焕之一下，得意地说道，“我能让罗曦跟我睡一张床，你做不到，哈哈哈。”

“等等，同一寝室，你不会是动用了你爸的权力吧？”杨焕之被撞了之后赶紧倾侧身体控制重心防止摔倒，他意识到了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好狡猾，有谁规定罗曦就是你的了?”

“哦，那你要跟我抢?你喜欢罗曦?你想和她睡一张床?”余湘语不怀好意地再一次撞了杨焕之一下，像是发情期的动物在宣明□□权一样好斗。

“哪，哪有!我们现在才几岁啊，难道你想?”先前一直是高冷形象的杨焕之，被余湘语这么一连串弄下来，终于也变得慌张羞涩起来，他赶紧控制滑板移开，这样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们虽然都是女生，但，但还是稍微矜持一点好。”

“我当然矜持了，我是相当矜持的女生。”余湘语理所当然地挺起小胸脯，自信地笑着说道，“我喜欢罗曦，也想和她睡一张床，你有什么问题吗？”

杨焕之还真不敢有什么问题，他虽然自己说脾气不好，还跟大家暗示自己来自军队，可能是一个不好招惹不良少年。但他实际上还是一个讲道理，懂情理的少年，他会害羞，害羞的时候就失去了气势。他只有真的很烦躁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异于常人的一面。所以，他到底还是提出了一个观点:“罗曦本人不可能同意的吧？你要怎么说服她……”

“这很简单，日久生情，从今天中午的午休开始，我会一点点慢慢瓦解她的抵抗和斗志，让她臣服于我。诶嘿嘿。”余湘语似乎是已经联想到了某个神奇的画面，脸上露出了忘我的有些邪恶的贱笑，“你还别说，罗曦是真的可爱。”

“……可爱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自己也不很可爱吗？为什么一定要盯着罗曦呢？唉，感觉大家好像都很宠她，真是神奇。”杨焕之叹了口气，这样说道。

“也许是因为内圈的人很难看到外圈的人吧，罗曦这样的女孩在外圈也肯定是很少见的超可爱级别了。她本来就长得不错，皮肤白身材又好，爱笑而且温柔体贴，最吸引人的就是身上还有一股在内圈根本闻不到的大海的味道!天哪，这个小天使有什么缺点，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地方吗？”余湘语越说越起劲儿，由衷地赞叹道。

“那个，我看你们好像都挺好这一口的，一开始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刚才贴的很近的时候，我大概弄清楚了，那个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先说明，我说出来之后，你可不准打我哦。”杨焕之似乎是被撞怕了，这个时候又提出了要求，“那个所谓的大海味道，而且一直在她身上，我觉得应该就是最原始的鱼腥味，只是洗不掉而已。”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把几乎冰冷到能杀人的目光投向了杨焕之。

“你们，你们干什么？这样看我干什么？自己去闻呀!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杨焕之顿时急了，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变凶了，“别这样!”

空气有些凝固。

好像越这样说越起不到效果，这样只是在告诉大家其实我真的很在意罗曦——其实真的不是这样的。

正当气氛陷入尴尬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布莱克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了正好回来救场的罗曦——当然，他本人并不知道现在的尴尬场景需要救场，以及罗曦过来也正好救了这么回事。

实际上罗曦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她也刚刚回来，并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神奇的味道就被讨论过，还引起了潜在的争执。她只是踩着新滑板过来，感觉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就放慢速度，缓缓地从最后面飞到了最前面，然后又飞回了杨焕之和余湘语的身边。她这样一弄，几乎所有人在原本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下试着去仔细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经过还一会儿的分辨，最终得出了和杨焕之一样的结论。

这的确是洗不掉的鱼腥味，但没有那么浓，不是很夸张，如果不仔细闻也根本闻不出来。就算是闻出来，发现味道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也根本不会往鱼腥味那个方向去想。但现在因为先前杨焕之提起过了，所以也就能够闻出来了。

顺带一提，空岛上的食物来源，大多数是外圈提供的来自下方海洋打捞的鱼类和藻类，这两类就是一般的主食。由于空岛土地稀少，所以农牧业并不发达，即使是富人也不一定有机会吃到新鲜的稻米或者除了鱼肉以外的肥美的畜肉。空岛的人们对鱼的处理是很到位的，一般也只有外圈在捞鱼和最初的第一道工序可能会染上比较严重的鱼腥味。但也好在空岛外圈对鱼腥味不是很在意，而内圈几乎不怎么闻到鱼腥味，所以实际上不像旧世界那样严重，但身上有股味道多少还是会引起注意的。

但是没有人敢问，至少作为老师的布莱克肯定是不会了一看到这种尴尬的情况发生的。更何况，大家马上就要到食堂了，现在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

但余湘语就是好奇，虽然闻出来感觉像，但就是觉得那肯定不是什么鱼腥味，为了证明的判断没有出错，她直接上去，拦住了罗曦，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闻出了那个问题。

“罗曦，你身上有股味道欸，是不是鱼腥味?”余湘语走上去，用自然的表情，笑着问道。

“啊？你说我身上的味道?那可能是浴盐的味道吧，我洗澡的时候都用海盐，所以闻起来有些咸咸的。你们洗澡的时候用沐浴液，基本都是薄荷清香的吧？我也是第一次闻到这么贵的味道呢。”罗曦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这样回答道，“话说回来，亏你真敢说啊，湘语，你连大海都没有亲吻过，就知道鱼腥味是什么了？后厨里面的鱼腥味和真正大海边上的鱼腥味完全是两种味道好吧?我身上的味道只是咸了一点，虽然不算好闻，但好歹还是可以接受的，海盐对身体有好处，但鱼腥味真的是要人命啊。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我爸结束一天的工作刚回来还没有去洗澡的时候，身上那味道才叫鱼腥味。”

罗曦是那种只要谈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就会很兴奋很有感觉的人，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回答以一种巧妙的方式维护了自己的尊严，甚至还有点挽回了被打击的杨焕之的自信心。

“不过啊，真正的鱼腥味，也是一种风趣呢。”罗曦笑着，这样总结道。

说实话的确不好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大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