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随后便积极响应,像起哄一样站起来,一起端起酒杯将剩余的酒喝掉。
曾默的脸色愈发难看,如果拉到哪个古墓里的话,都能和摸金校尉碰上的大粽子拼个来回;而上官云燕在下面紧紧握住他的手,让他忍住不要发作,并笑容满面的接下了众人的敬酒。
直到饭局结束,王局长过来道:
“尚小姐,能有幸惠存你的号码吗?”
“当然。”上官云燕将平时不怎么用的一个手机号报了过去。
他存好拨过去了一下,然后道:
“那后会有期。”
“王局您慢走。”
随后目送这家伙钻进车里,由司机开着离去。
而袁总紧随其后也晃晃荡荡的过来了,他一脸讪笑道:
“曾总,这比天高比地厚的富贵,你做好接住的准备了吗?”
曾默干脆没理他,拔腿就拉着上官云燕往自己车那边走,但身后之人却不依不饶继续道:
“哎!回去给你女朋友说说,让她服务到位了,说不定以后开发区的路啊,管道啊也都是你的了。”
这次曾默有了回应,他猛的刹住脚步,然后转身就往回冲,上官云燕一个没拽住就见他已经如离弦之箭一样杀到跟前,然后奋起一拳正中袁总鼻梁。
后者喝了不少酒,脚下本来就虚浮,被这么重击一下当场站立不稳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
“你个狗杂碎的再放一个屁,老子今天一命换一命弄死你信不信?!”曾默松了松脖子下的领带骂道。
而地上之人的老婆则赶紧蹲下去查看伤势并道:
“你怎么打人呢?!”
“管好你老公的那张臭嘴,不然以后就不是挨打了!”他道。
待怒气冲冲的回了车上,曾默想开车但被拦住,上官云燕道:
“代驾我叫好了,你啤的白的都混着喝了,还想开车?”
代驾此时就站在旁边,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把一路把两人送回家,见外人不在了,他才发作道:
“王八蛋!王八蛋!!那个老淫棍叫你什么你听见没有?婉儿?我操他妈的他和你什么关系能用这种称呼?!”
“他那是在试探你。”
“试探我?试探我什么?”
“试探你对这事的底线,看看你是真介意还只是表面不高兴;而今天晚上你把袁彪给打了的事明天他就会知道,我估计他那些想法会沉一阵子。”
“我不管,我曾默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绝不会用女人的屁股换前程!”
“你先消消气,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说话,更不适合思考和做决定。”
曾默闻言的确没再开口,他闭着眼睛靠在真皮靠背上顿了好一阵子,这才重新道:
“但我有一点想不通,姓王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献殷勤,他不怕让这些人心里不爽,影响合作关系吗?”
“你想多了,他大权在握怕得罪这些人?这些人都在削减脑袋想方设法的讨好他,这座城市想干基建投资,都得从他那里要工程,把工程给谁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指着这个吃饭的人只有听着的份儿,影响关系?不存在的。”
“这倒是。。。。。。那就是仗着这个肆无忌惮了,那他不想给自己留点后路吗?”
“后路?官场和商场都是你失了势没人拿正眼瞧你,我不止一次说过,这不是个讲感情的地方;而如果不能在得势的时候,尽其所能的‘为所欲为’,那才是亏大了,至少这在这里是具有普适性的道理。”
“好吧,好像也是,看他们献媚的嘴脸,恨不得上去跪下舔两口了,即便心里再不满,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而且我还觉着姓王的这是在给那群人提标准。”
“提标准?”
“对,就是告诉他们:我喜欢这样的,你们那些庸脂俗粉以后别往我这儿现眼了。”
上官云燕被这话逗笑了,道:
“你是真会琢磨。”
“云燕,我突然有个想法,想认真的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咱们不干这行了,不干投资了,不干投行了,他爱拿捏谁拿捏谁去,只要拿捏不到咱们就行,行吗?”
上官云燕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也这么想过,但你舍得今天已经打下的这些产业?”
“如果是为了你,我毫不犹豫。”
“好,虽然干投行是我想做的,但如果它会让你痛苦,我不做也罢;那边留了我的号码,未来肯定会主动联系我的,我到时候干脆和他摊牌。”
“嗯。”
而事实证明上官云燕的猜测不假,王局长的确沉了一段时间,并没有立即联系自己。她就这么等着,等他什么时候出手了,自己再把事情放到桌面上说开了,如果对方能网开一面最好,如果不行,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不吃这碗饭了,虽然损失很大,但这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太了不起的事。
但事实又证明,即便是她,这次也想得简单了。大约十天后,王局长的第一条信息到了:
“婉儿,朋友送了我一罐好茶,我独享实在无趣,想请你来一起品品,怎么样?能赏脸吗?”
“谢谢王局抬举,那您看几点合适?”
“下午两点吧,那会儿我正好开完会,有空。”
“好,那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此时是上午九点,她把事情给曾默一说,后者道:
“云燕,你可得千千万万保证不能吃了亏。”
“放心吧,他真想怎么着,那也是在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能坐到这个位子上的人,不会这么不计后果,因为乌纱帽来的不容易。”
当天下午,上官云燕提前十分钟到了,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她推门进去,王局长正在擦拭一张造型古朴但用料奢华的茶桌,上面两人套的精致茶具早已准备好了。
“婉儿?来来来,快入座。”他见人到了,便立刻伸手指向对面座位道。
接下来两人说了些闲话,这王局长本来还想卖弄一下自己在茶道方面的学识,没想到这次一脚踢在钢板上了;那茶道本就是上官云燕在训练营里下苦功夫系统学过、练过的内容,所以真掰扯起来,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根本不够看。
“万万没想到你还这么懂茶,这真是太好了,以后我再想品茶,就有伴儿了。”王局长笑道。
“王局,这个以后有的是机会;而我今天来呢,是想跟您聊聊一些关于你和我之间的事情。”
“哦?那我非常有兴趣,你说说看,想聊什么?”
“我男朋友很介意我与其他异性走得太近,所以您以后可不可以看在尊重我的份上,和我保持一点距离?当然,如果这是我自作多情,那最好不过,权当我自不量力来冒昧打扰了。”
对面男人先把刚斟好的一小碗茶喝掉,随后道:
“如果我说你没有自作多情呢?”
“那您明说,您想干什么?或者说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王局长将空空的小茶碗夹在指缝之间轻轻的敲打着茶桌,当敲到第六下时道:
“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
“我怕我猜的不对,您还是明示吧。”
“我这人爱江山更爱美人,婉儿,搭上我这趟快车,保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去哪儿就能到哪儿。我可以不干涉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但也让我沾一沾,这个机会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只要我愿意,这么大一个阔州,所有工程都给你们也没问题,到时候可是几十上百亿的利——”
他最后一个“润”字没说出来就被上官云燕打断了:
“够了,您的想法和底牌我都明白,那么我现在也给您我的答复:我不想搭您的车,不管它是快是慢,一点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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