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都不约而同的红了起来,付梨率先开口道:“什么时候买的?”
随后取下来看了一下面具的外壳,见上面的花纹挺好看的,这才放心地戴了回去。
林锦程看见这一幕真是可气又可笑,“就这么不信任我的审美?”
“没有,我就是看看。”见林锦程还想说什么,她连忙开口道:“好了好了,赶紧去猜灯谜吧,晚了都被别人猜完了。”
灯谜底下围着一大堆人,为首的老板笑眯眯地开口道:“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的灯谜,每年都是最难得,大家尽管来挑战,赢的人最后可是有大奖的哟。”
听到每年都是最难,付梨当即就起了兴趣,下意识拉上了林锦程的手,带着他挤到了里面。
林锦程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大雪初霁,天气还是很冷,付梨的手冷冷的,却又软软的。
下一秒,付梨就将自己的手抽走了。
“我要试一下。”
“好嘞,那姑娘想要哪个灯谜?”
“最高的那个。”
见有人来挑战最高的那个灯谜,围观的路人也越来越多。
老板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挑战最难的一个灯谜,开口道:“小姑娘确定吗,这灯谜可是很难的。”
付梨没说话,只是朝老板确认地点了点头。
“谜面:春节前,秋分后,总念乡音。打一个字。”
在听完这个谜面后,付梨便开始了沉思,老板见她一直没说话,便开口道:“若是猜不出来就认输吧,别……”
“香。”付梨笃定地说道:“谜底是‘香’字。”
老板心里一惊,怀疑的开口道:“为什么是这个谜底?”
付梨知道老板不相信他,便开口道:“‘春节前’ 即 ‘春’ 字去掉下半部分,剩下 ‘三’;‘秋分后’ 指 ‘秋’ 字去掉左半部分,余下 ‘火’。‘三’ 和 ‘火’ 组合起来就是 ‘香’ 字。而且 ‘香’ 字的读音与 ‘乡’ 相近,对应 ‘总念乡音’。”
见她说的有理有据,老板也只好取下最高的那盏灯,咬着牙开口道:“恭喜姑娘,谜底的奖励是一根簪子。”
原本付梨想着怎么只有一支簪子,但当她拿到簪子时,便被惊艳到了。
簪子上面还镶嵌着一颗轻透碧绿的玉石,此等品质,便是宫中也难以找到许多,难怪老板听她猜出的那一刻脸色变了又变。
见付梨拿到簪子后一脸惊讶,林锦程也将头凑过去,看那支簪子。
“这个玉,太值了。”付梨越看越喜欢,却不舍得将它戴在头上。
林锦程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嘴角也不知何时带了点笑意。
今天是付梨这将近十年里第一次过上元灯节,走在街上,总觉得哪里都新奇,什么都想看,什么都想吃,于是真的大吃大喝着玩了一路。
等两人返回河边时,皇帝已经带着人走光了,百姓们却还在放花灯。
看着花灯一盏一盏地飘向远方,百姓们闭着眼睛许着远,在灯上写下美好的祝愿,付梨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扬了起来。
“之前放花灯许的愿望都成真了吗?”
付梨静静地看着那些跳跃的火烛,开口道:“我已经很久没放过花灯了。”
随后又笑了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运气都攒起来了?这次的愿望一定都能成功吧?”
林锦程看着她,开口道:“当然了。”
随后两人便慢悠悠地走回皇宫。
正当两人走到一个巷子里面时,突然,付梨看到了地上一个闪着光亮的东西。
两人同时停住,显然林锦程也看到了。
“那是什么。”
付梨先一步走上前,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竟是一颗小小的黄金粒。
林锦程也看清了她手中的东西。
若是其他样式的黄金,林锦程倒是不敢确认,可偏偏就是一颗小小的黄金粒。
很少有人会将黄金做成这样,但那箱失窃的黄金,恰巧整箱都是金粒。
付梨见他脸色不对,一下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拿出自己身上的一个香囊,将那颗金粒放入香囊当中,随后将香囊藏入袖口。
两人对视了一眼,付梨随即便道:“你那儿人多眼杂,我明日同你一起出宫,去大理寺。”
随后两人又仔细的对巷子进行了一次搜查,没再找到其他金粒。
“奇怪,这个金粒这么小,若是掉了一颗,应该会掉更多才对。”
两人心中同时浮现起一个猜测,那就是——
有人故意放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
但无论是不是故意的,这对他们处理案子来说都很有用,现在只能先从这个查起,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翟瑾来的时辰晚了些。
见她脸色一般,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付梨对他人的私事一向不是特别关心,见她如约而至,付梨便伪装好离开了。
等到了大理寺,付梨想把昨日那个香囊里的金粒拿出来,但她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那个香囊。
千春兰见她一脸着急,便开口问到:“怎么了,在找什么?”
林锦程刚想开口说起昨日的事情,付梨便抢先一步开口道:“无事,只是我的香囊不见了。”
她对着林锦程使了个眼色,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同千春兰聊起了案子。
现在已经查出死者,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杀猪铺的老板。
根据那些见过他的居民的描述,最晚见到他似乎是在用完晚膳后,一开门就见他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但那东西很小,推测不是那箱黄金,而是能让凶手进入皇宫的东西。
但根据刑部的调查,当天夜里并没有人出示政令进出宫门,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不好说。
这么些天,付梨终于是见到了被害者。
伤口整齐且深,明显一刀下去人已经死亡,对方根本来得及反应。
据千春兰所说,是被害者自己将盒子递给凶手,证明两人认识,被害者根本没想过对方会动手,两人应该约好了什么,但凶手不愿给。
对于一个杀猪铺老板,什么才能吸引他冒险去盗窃国库的黄金?
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仍然一堆疑问,除了查出被害者的身份外,其他什么都没能查出,更别说这箱黄金,几天过去,这箱黄金说不定已经在市场上流通了,难怪皇帝这么着急,还下令市场不准流通黄金。
但皇帝的指令也只是一纸空文,谁不知道黄金值钱,私下流通的商户仍然还存在不少。
因为心系着自己的香囊,这案子发展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于是两人很快便回了宫。
林锦程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有些担忧地开口道:“没事的,你放在香囊里面,一般人也不会拆开来看。”
付梨却在心里偷偷想着:那要不是一般人呢?
她总有一种预感,翟瑾绝对会发现。
早上换衣服的时候她还确认了带在身上,没想到到了大理寺就没了,说明要么是掉在宫内了,要么掉在宫外了。
最可能还是掉在了屋内,因为她出了屋子后不久就遇到了林锦程,若是在这个期间掉落的,应该很容易会被发现。
果不其然,翟瑾看到她这么早回来,脸色就有些不太正常。
付梨决定先戳破这件事情。
“翟瑾,你在我屋内有没有看见一个香囊?我走的时候好像掉在屋内了。”
翟瑾面露犹豫,下一秒便开口道:“这是你的香囊吗?”她拿出了一个浅红色的香囊。
付梨点着头,伸手就要去拿,但翟瑾的手却往后缩了。
“付梨,为什么你的香囊里,会有一颗金粒?”
该来的问题还是来了,付梨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的直觉。
她沉思了一下,假装在犹豫,实则已经想好了话术。
见付梨面露难色,翟瑾也有些犹豫,要是其他事情,她还能打马虎眼不追问,但这个事关国库财政,这么重要的事情,作为现在皇上身边的红人,她没法装作不知道。
半晌,付梨才犹豫着开口道:“昨夜上元灯会,我跟你说我要溜走,后面我就溜去街上猜灯谜,等到我猜完灯谜回来,你们已经全都走光了。”
说着,她拿出来昨晚猜灯谜赢得的玉石簪子。
玉石碧绿轻透,确实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翟瑾看着她,感觉不像是在说谎。
“后面我就走巷子想回宫,结果在一个巷子里,我看见一个闪着光的东西,走进一看,竟然就是这个金粒。本来想着今天出去时上交给刑部,但没想到落在屋子里了。”
见她说的在理,翟瑾不疑有他。虽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但翟瑾依然没有问她到底出宫去干什么,而是将香囊还给她,让她将金粒取出,她拿去交给皇上。
付梨只好将金粒给她。
翟瑾拿到金粒后,没再说什么,转头就准备离开。
无意中,付梨似乎看见一个身影在窗边,感受到她的视线,身影便立马消失不见。
付梨见状,猛地推开木窗,却什么都没看见。
她有些怀疑,但左右都看不到人,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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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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