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第三起命案现场,警戒线拉得笔直,将围观人群与中心的惨烈隔成两个世界。章晓瑜蹲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指尖捏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嵌在砖缝里的黑色纤维。她的额角覆着一层薄汗,即使深秋的风带着凉意,也驱不散连日来积压的疲惫与焦灼。
“章姐,技术科那边回话,这片纤维和前两起现场找到的一样,都是普通的工业涤纶,市面上一抓一大把,查不到来源。”年轻警员小林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沮丧,递过来的证物袋上,标签清晰地写着“案发现场三号物证”。
章晓瑜点点头,将镊子放回取证盒,站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仰头看向眼前的老旧居民楼,三楼那扇被警方撬开的窗户还敞开着,窗帘在风中胡乱晃动,像极了死者最后时刻的挣扎。这是第三起了,受害者都是独居男性,死状一致,都是被一种特制的细刃利器划破颈动脉,当场毙命。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没有打斗痕迹,甚至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指纹或DNA,凶手像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作为市公安局最顶尖的痕迹学专家,章晓瑜习惯了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前两起案件,她逐帧分析监控,一寸寸排查现场,甚至还原了凶手的行走路线,可所有线索都在某个节点突然中断。监控要么被提前破坏,要么凶手选择的路线全是监控盲区;现场留下的微量物证,不是过于普通无法溯源,就是被处理得异常干净,显然凶手具备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专案组开个会。”市局副局长老周的声音传来,他脸色凝重,眼底布满红血丝,“省厅已经在催了,媒体那边也压不住了,再找不到突破口,我们没法给市民交代。”
章晓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跟着老周往楼下走。楼道里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压力上。她脑子里过着所有已知的信息:受害者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职业各不相同,表面上没有任何交集;作案时间都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正是人最熟睡的时候;凶手作案手法精准狠辣,显然经过专业训练……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一团乱麻,她拼命想找到线头,却一次次陷入死胡同。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案情分析报告在投影仪上滚动播放,每一张现场照片都让人心里发沉。
“目前来看,凶手是同一人,作案动机不明,身份成谜。”刑侦支队队长赵刚敲了敲桌子,“我们排查了所有受害者的社会关系,没有发现共同的仇家,也没有财务纠纷,排除了仇杀和财杀的可能。”
“会不会是随机作案?”有人提出疑问。
“不可能。”章晓瑜立刻反驳,“三起案件,凶手选择的作案地点都在老城区,且都是没有电梯的居民楼,受害者都是独居,这说明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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