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解释一下吧。”褚风看着面前一边微笑一边擦汗的司命说。

“这个……因为沈林上神这次下凡没有肉身，靠神魂被业火灼烧，承了劫数，加之……”司命兢兢业业又提心吊胆地做着解说。

“加之？”褚风反问。

“加之开发者对AI的硬性设定，让沈风上神对陈靖情根深种，却求而不得，被强制自毁，多多少少会对念力造成影响，综合以上所述，沈风上神的神魂和神识或遭受到了冲击，所以才会有短时的失忆现象。”司命一通分析接一通分析。

反正你就想象成车祸失忆吧！

“嗯。”

嗯？你们偶尔也看看任务完成后那猛猛涨的修为嘛。

“上神，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好生将养，等沈林上神自行恢复。”司命建议。

“没有其他办法？”褚风把“车钥匙”给归还司命。

“要不你们去阎罗医院做个灵魂正畸？报我名字打八折。”

“不必，告辞。”

“慢走啊褚风上神。”年纪大了就是不爱上医院，司命心想，总算把人送走了。

回到殿里时，沈林正在看书。褚风走过去，与他对坐。

“随机抽问，你叫什么名字？”褚风顶着沈林问。

“沈林。”沈林抬起眼皮看了看他。

“我叫什么名字？”

“褚风，以前随我姓沈。”

“我是你养的？”

“狗。”

“错，是狼。”

“哦。”

……

“沈林，你要快点想起来。”一阵沉默后，褚风忍不住用手碰了碰沈林的脸。

4000多年间，他总是把“爱”挂嘴边，这一刻，面对什么都不记得的沈林，他却不想以此为筹码。

沈林垂下视线，可疑地脸红了。

以前除了那种时候，沈林哪会轻易脸红？

褚风看着沈林，心想或许事情没他想象得那么悲观。

次日，还是同一处。

前段时间，褚风整理出一大堆知识点让沈林去记，再定期抽问，试图以此唤醒沈林的记忆。

“你姓甚名谁？”

“从哪里来？”

“我姓甚名谁？”

“你我什么关系？”

但读书背书是沈林的强项，根本难不倒他，沈林知识点背得溜溜顺，但该想起的似乎一点没想起。

今天的褚风打算换个问法。

“随机抽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林。”

“你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色。”

“你跳轮回台的那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色。”

“沈林，你骗我。”褚风抓住沈林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

其实沈林恢复记忆也就这两天的事，但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沈林一方面想掩盖做任务恋爱脑的黑历史，一方面又不想直接面对褚风对那段黑历史的在意和拷问。

结果褚风现在更生气了。

沈林的庭院里有一棵两丈来高的树，那树中间的枝干长得极为粗大、舒展，甚至能容得下人躺卧。

“我怎么总听到有声音？”殿里的侍女黄灵灵路过庭院，奇怪地四下张望。

“哪有什么声音？我没听到啊。”另一个侍女宋笙笙一头雾水。

冷知识：升仙之后，五感会变得更敏锐，法力越高，越是如此。

宋笙笙的法力不及黄灵灵，就算有声音，宋笙笙也应当是听不到的。

仔细听，那声音好像是从上方传来的。

黄灵灵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头，看到庭院内那棵树上有一大片垂下的衣袍，一条白而修长的腿垂下来，又被一条手臂拉回去，树上隐约有两个交叠的身影。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

终于知道是什么声音的黄灵灵感觉浑身的血气都涌向了天灵盖。

快，快要冒烟了。

救命，我黄了，她心想。

“怎么了？你脸好红……”宋笙笙担心地看向黄灵灵。

“没事儿，我听错了，咱们快走吧。”黄灵灵拉起宋笙笙就走。

“哎……”

知道得太多不是什么好事，殿里的那位上神，脸皮可薄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