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设局》

“小枝,我的月事是否延迟了大半月?”

“是,姑娘的月事时常紊乱,奴婢以为......”

“最近我总时常瞌睡,半日便困乏,又喜酸~”姚怜芝不好的预感顿上心头。

“姑娘,该不会~”

“快,去找个可靠的郎中,给多点银子,从后院进,如若碰上人~”

“姑娘,我知道怎么做的~你仔细点等我回来。”小枝左顾右盼,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别人知晓。两刻钟后,姚怜芝心急如焚,看到小枝领着郎中进来。急忙躲进屏风内,郎中照常把脉之后,起身看了看主仆二人。

“夫人已有身孕一月,请问夫人是~”

“先生,我家姑娘是将军的姨娘,只因公主的颜面,到如今还未给我家姑娘名分,现在好了,有了身孕总算是熬出头了。望先生体谅我们主仆二人的不易,此事请勿声张~”

说完小枝将一袋沉甸甸的银两塞到郎中的手中,郎中急忙推回,“姑娘,不可不可。”

“先生,夜露深重还烦请先生赶过来,你要是不拿着,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只希望先生勿将此事张扬出去,我们主仆二人就靠这个谋得名分,孩儿终究是无辜,请勿声张,我只愿他平安出生。”姚怜芝开口一席话说得郎中心生怜悯,便收下酬金,作揖行礼说道。

“姨娘放心,我们医者是不会泄露病情的。”

“如此便好,有劳先生了。小枝,好生送送先生。”

“是。先生,这边请。”

真的是有了身孕,这该如何是好,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这是崔小的孽种,更不能被崔小知道。姚怜芝怒瞪双目,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是好。

......

“公主,浮玉等人过两日便回到。”

“看来事情是办妥了,这样她就能永远随心所欲了。”**钰一边插花一边回道。

“这丫头回来就热闹了。”

“对了,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看天气是要下雨了。”

“今日进宫了,还没回信。”怀姜看了看窗外的天气。

“你安排下人准备修缮城西的宅院,多去问怜芝她的喜好。”

“是。”

......

顾长渊把近日所有调查的结果呈上,赵印看完是怒发冲冠,随即又无奈地摇头。

“陛下,幕后指使之人必定不会就此作罢,很快他们就要耐不住了。那时候除佞臣的好时机,介时削弱外戚,权相势力,陛下可掌握实权,。”

“长渊说得对,你放手去布局,朕想治他们好久了。”

“陛下,此事与西疆有关,边境蠢蠢欲动......”顾长渊话还没说完。

“长渊说的朕明白,子洲是西疆的边境,这些年能和平相处,靠的是西周军的名号。自先帝仙去,朕在朝中亲信太少,要不是长渊,朕怕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陛下~”

“朕说的都是实话,固然边境重要,如今朝堂动荡,长渊这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朕需要你在朝堂上为朕效力。务必要清君侧,你才好安心回去子洲,守护边疆。”

赵印深知自己的处境,如若不在朝堂上有自己的权势,他这个皇帝就只是任人摆布的皇帝。

“陛下放心,臣定倾尽所有,为陛下效劳,让陛下无后顾之忧。”顾长渊清楚明白,如果不尽心尽力,赵印很难相信他。这便是他与赵印越来越疏远的原因,皇帝谁都不信任。

“那臣先行告退。”

“陛下,奴才的线人来报,顾将军与南钰公主伉俪情深,鱼水之情。再加上他如此为陛下分忧,可暂时对西周王放心。”吴庸吴公公扶着赵印坐下。

“多次的试探,他都明白君臣之别,更何况以朕对他的了解。他绝无谋逆之心,只是他三番四次拒绝留在城都为朕所用,朕这心里是七上八下。再过段时间便是太后的寿辰,封地各藩王都会回都,借此来探探他们。”

赵印是在太后分散各藩王的势力之后登基的,他们心有不忿者比比皆是,如今他想完全掌握朝廷势力,必须有藩王的扶持,与外戚权相抗衡,才能真正掌握兵权。

......

“霁云,是时候来个瓮中捉鳖了。此事你亲自去办,找个武艺高强的人,让他假扮上次的死士,对外宣称其中一人救回来,已经被我们策反,揪出幕后之人指日可待。”

顾长渊只能再次以身犯险才能将幕后之人揪出来,这么久没见对方的动静,是时候放松警戒,给他们制造机会了。

“是,我立刻去办。”

......

“长渊,有件事情~”**钰一边玩弄着团扇,一边说。

“钰儿有话直说。”顾长渊翻阅着书卷。

“给怜芝找安置的宅子,崔叔已找到一个地方挺好。地方在城西处,偏远。”

“这事我倒忘了,劳烦你处处为她铺张。钰儿选的地方不会差。”顾长渊点点她的鼻子。

“我已命人修缮布置了。”

“好,就照钰儿说的做,有你安排,我放心。”

“怜芝到府里来,长渊还未去看过她?”

“最近忙于政务,确实是疏忽了。况且有你安排我放心,你们女人之间更能好好说话,再过几日,我们一同去可好?”

“前几日,怜芝~”**钰欲言又止。

“怜芝怎么了?可是不习惯府里的规矩?”

“不~没什么。我说我也好几日没见她了。你要是出去,我在府里闷得慌。”**钰侧躺在榻上,轻轻摇着扇子。

顾长渊终于放下手上的书卷,背着手,坏笑着走近,突然一下抱起她,深深把脸埋进她的脖子蹭呀蹭。

“钰儿觉得冷清?”

“嗯,没你在身边,冷清得很~”

“那~”

“什么?”

“那钰儿可喜欢孩子?”

“嗯~小孩有时可爱,有时又淘气得很,不过要是有个像长渊一样的孩子,我是欢喜得很......”

**钰陶醉着想象长渊一样的孩儿,突然意识到,竟害羞地想逃。却被顾长渊紧紧地抱住。

“我也喜欢钰儿一样的孩儿......那我们~”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顾长渊放肆地解她衣带,她轻巧地逃脱了。

......

姚怜芝已经两日不曾出门了,今日出来转转,竟从婢女小厮们口中得知,顾长渊已经回府,比原定的日子早了一日。下人们纷纷说道。

“将军爷是为了见公主,不顾劳累日夜兼程,只为了早点见到公主。”

“是呀是呀,我还看见将军爷一进门,顾不上梳洗,第一时间想见公主呢。”

“哇啊,我要是也有一位郎君这么事事以我为先,那该多幸福呀......”

“贱婢,主子的事也是你们拿来嚼舌根的。”小枝大喝一声,众人慌慌张张地散去。

“姑娘~”

“不用多说了,你仔细去。按之前说的办,只要生米煮成熟饭~”

“是。”

她要抓住这次机会,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

龙凌辰的胭脂水粉口碑做得不错,付妍确实也很卖力地向她的皇后姐姐推荐,宫里上上下下都崇仰这新鲜的货物。如今宫里最大的胭脂水粉供应商便是龙凌辰,**钰总算不辜负他所托。

“龙公子果然是最有眼光的商人,哪里的机遇都能让你抓住,本宫也总算不负所托了。”

“哪里的话,要不是公主的用心引荐,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得皇后娘娘青睐,如此顺其自然,才是最高的计策。如今我也该双手奉上公主的礼物了。”

说完便命人送上金刚石普贤菩萨尊像,众人也上前来一睹尊容。晶莹剔透,菱角分明,透着微微的阳光发发出绚丽幻彩的光芒来,着实耀眼。尊像足足有十二寸之高,面容慈祥,普渡众生之像,让人心生敬畏。

“龙公子,如此贵重之物,你当真愿意赠与本宫?”

**钰不曾想这尊像竟有如此之大,虽说她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都见过,但这金刚石的价值不是几座城池能换来的,实在是有些贵重。

“君子一言,只要公主高兴,再贵重的龙某都会满足。”

“这不是一般礼物的馈赠,本宫......”

“看来公主并不想与我成为朋友。”

“这是两回事,朋友怎能用价值去衡量。”

“既如此,那公主就当之无愧收下,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些许事要麻烦你的。”

龙凌辰的一席话说得**钰羞愧难当,便让怀姜双手稳妥收起来。

“如此贵重的礼物,母后肯定很高兴,这都多亏了龙公子。本宫会好好转达你的美意。”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再些时日,我该启程回去筹备宫中的订单了。”

“甚好,将军这两日总是早出晚归,不然你们也该认识一下。”

“......那遗憾了,下次有机会可一定要引见我。”龙凌辰意味深长地说。

说着,众人沿着府邸的小溪一同闲逛,期间龙凌辰讲自己多年游历各国的奇闻异事,**钰是听得津津有味,还畅想着自己是位女侠,能与自己心爱之人自由自在地游历各方。

“这世间多美好,本宫从来没有出去过。”

“只要公主想走,我随时奉陪......”

“呵呵,如果跟将军去了子洲,那也是自由自在的。”

**钰眼里发光的样子,深深把龙凌辰迷住了,不自觉地伸手去摸**钰的头,**钰来不及躲闪,龙凌辰已经摘下落在头发上的花瓣,清风吹过,两人的衣裳随风摇摆,**钰挽着发丝,树上的花瓣纷纷落下来,又随着风飘向别处。

**钰理理发丝,说道:“多谢龙公子。”

对于龙凌辰来说,自幼在虎超龙骧,攘权夺利中生存,此刻与**钰的相处是他人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在他思想之际,随从倾丰慌慌张张地疾步上前,耳语几句。

龙凌辰只好向**钰行礼告辞,“公主,现下有急事要处理,这些时日多有叨扰,多谢,后会有期。”

“龙公子客气了,那你快些去忙吧。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尽管说。”**钰看到了他的不安。

龙凌辰拜谢之后,带着随从走了。

虽说他对自己并无恶意,但**钰对他是一无所知,总觉得他神神秘秘,又与普通的商贾不一样,来无踪去无影。就连暗自找人查底细都查不出什么,身份背景都干干净净。

“公主在怀疑龙公子的身份?”怀姜看出了她的担忧。

“嗯~他的底细太清白反而让我怀疑,日后仔细着点就好。”

“公主放心。”

......

顾长渊刚踏入府中,就被守在门口的小枝给拦住了。

“奴婢见过将军爷。”小枝早已等候多时,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请到将军爷,不然......

“小枝?你不跟在姑娘身边,有何事?”顾长渊还赶着去见**钰,上次离别又是几日。

“将军爷,请您去见见我家姑娘吧,姑娘这几日病了,自己总是哀叹时候不多,只求见到将军爷,可奈何......”说着小枝给跪了下来。

“快起身说话,怜芝病了?看过大夫了吗?”顾长渊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很久没去看过姚怜芝了。

“大夫来过了,开了药方,可姑娘说什么都不肯喝。”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别院,只见姚怜芝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着,整个人都憔悴万分。

“怜芝。”顾长渊来到床边,扶起了她。

“顾哥哥~你终于来了?怜芝很~很长时间没见过你了~”姚怜芝按着胸口努力地说着话。

“是我不好,公务繁忙,确实疏忽了。”顾长渊不免心里有些内疚。

“不~怜芝能得公主照拂已是万幸。只是怜芝身边一个亲人都没了,唯一的依靠是顾哥哥,咳~长时间不见,怜芝担忧挂念......”姚怜芝每说一句都伴随着咳嗽。

“姑娘,先喝了药。”小枝上前递药,姚怜芝却摇头捂嘴不肯喝。

“我来。”顾长渊接过药,小心地喂着,“快,听话。喝了药你才能恢复得快。”

姚怜芝看了看他,半推半就地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顾长渊再鼓励,她才肯一口气喝完。

“奴婢终于放心了,大夫说姑娘这病是思念成疾,心郁。这下好了,见上将军爷一面,姑娘的病都好了一大半。”小枝赶紧接口说着。

“那~你刚喝了药,快些睡下。”顾长渊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顾哥哥,兴许是喝了药的缘故,怜芝顿时觉着饥饿难耐,可否陪我吃一顿饭?”姚怜芝急忙抓住他,不让他走。

“这~”顾长渊看着脸色苍白的姚怜芝,不忍拒绝,只好作罢。“好,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听小枝的话,乖乖吃药睡觉,可别再耍性子了。”

“好,我都听顾哥哥的。”

“小枝,你替我去办件事。速速去告诉公主,我在这里。晚些时候再去见她。”

“奴婢这就去。”小枝行礼与姚怜芝对了下眼色,出门去了。可她却往公主院的反方向去。

“顾哥哥,我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一道菜。怜芝自从进府以来,你便有意避开我,那些日子着实伤了我。”姚怜芝轻轻地夹着顾长渊最爱吃的食物。

“怜芝多想了,近日着实是我不好,只顾忙于公务没考虑到你。不日我同公主便回子洲,无谓让你跟着我们颠沛流离,这之前务必替你找到安身之所,使你无后顾之忧。”

顾长渊心里盘算着如何替皇帝赵印解决朝中勾结势力,这样才有理由带**钰离开城都,姚怜芝身世可怜,更不可能让她卷入皇家之战,只能妥善安排,让她生活无忧,想到这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听到这里,姚怜芝不免心生怨恨,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她的位置。这更加坚定了她此时的做法。

“顾哥哥与公主是好人,什么都先想着我。你们放心,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的,父母兄长已然不在,怜芝也想靠自己。”

“你有如此想法却是不错,到时我会安排妥善,于你生活质量安全都有保障。”

“多谢顾哥哥,怜芝无以为报......”

“以后无须多礼,我与你兄长出生入死,早已是一家人,你也早已是我妹妹~”

......

说话期间,顾长渊顿时感觉头晕目眩,靠着坚强的意志支撑着,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姚怜芝。昏迷之际,说“怜芝,你~做了什么?”

说完便倒趴在桌上,姚怜芝心惊胆战地将饭菜酒全倒掉,轻声唤着屋外的小枝。

“小枝,快~把将军抬到床上。”

两人吃力地扶起顾长渊躺在床上,小枝连忙去处理饭菜,而姚怜芝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会,小枝推门而入。

“姑娘,如今只管等天亮了。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你回你的住处。一早要放风出去,将军在此处,记住。要死命地拦住**钰,不让她进来。这样她才会更相信~”

“好,姑娘放心。过了明儿,你就是将军爷的女人了。”

几句交代后,小枝从外面紧紧地关住门,来到暗处偷偷地给一个嬷嬷手上塞了银两。耳语几句便匆匆忙忙回自己的住所。

姚怜芝解着顾长渊的衣裳,他完全不省人事。本来药性是一喝既晕,可他内力深厚,硬是撑了一刻钟才有反应,她差点就以为要坏了计划,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接着自己爬上了床,解开衣裳抱着顾长渊安心地睡下,只要**钰一早闯进来看到这个光景,即便是与顾长渊没有发生什么,也是说不清楚的。就算是做姨娘,她也愿意。

......

**钰躺在榻上,突然一个激灵,满头汗珠醒了过来,缓缓神急忙唤着怀姜。

“怀姜,怀姜。”

“怎么了?公主可是做噩梦了?”怀姜疾步走了进来。

“几时了?”

“已过申时了。”

“将军可回来了?”

怀姜摇摇头说道:“没见回来。”

“我做噩梦了,梦到长渊有难。他到底去哪了?霁云也没见。以往他都会派人送信回来的。”

“公主,只是梦而已。也许将军军中事务繁忙,被耽误了,这次可能忘了。”怀姜擦着**钰额头上的汗珠。

**钰看了看窗外,静悄悄地只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恍恍惚惚中在怀姜的陪伴下又睡着了......

......

“公主,公主。”随着浮玉的唤声,**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地?你什么时候才有点分寸?”**钰伸了个懒腰。

“将军~”

“将军怎么了?”一听到顾长渊的消息,**钰突然想起昨晚的噩梦。

“公主先别急,是夏雨今早去准备早点,听到膳房的嬷嬷们在议论,说~”浮玉不知从何说起,吞吞吐吐。

“说什么了?你快说呀,都急死我了。”

“说昨夜,见过将军留宿姚姑娘的房中,今早还未见出门。”

“什么?长渊在怜芝房中?不可能,我~我去看看。”**钰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怔住,步子都像绊住了石铅一般。

“公主,你别去。我去吧~”浮玉看着这个样子的**钰,怕她受打击。

“不~我要去,我要亲眼去看看,长渊不会~”

说完,起身匆匆赶去别院,怀姜浮玉紧追着她的脚步,生怕出什么乱子。

远远地看见小枝正东张西望,浮玉急忙上前推开她,没想到小枝竟死命地抓住**钰的衣裙,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公主,公主。请留步~将军他~”

一听到这,**钰心里咯噔一下,乱糟糟地。浮玉一把将小枝甩开,护着**钰来到房前。**钰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推门。她不想推开这道门。

“公主,公主~~~”旁边的小枝声音大而嘈杂。

屋内的顾长渊被这些声音吵醒,拍打着头痛欲裂的头,努力地想搞清楚发生什么事。起身一看,姚怜芝躺在自己怀里,吓得一把推开。姚怜芝被这个力道弄醒了。起身慌忙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

顾长渊急忙穿戴着自己的衣裳。

屋外的小枝紧紧抓着**钰的手推搡着,哭喊着~**钰被这一声声地哭喊声吵得心烦,用力甩开小枝,谁知她竟撞向门,倒了进去。**钰一踏进屋内,看到顾长渊在慌忙穿衣,姚怜芝惊慌地裹着身子,不禁一阵昏厥,怀姜及时扶住了她。

“钰儿~”顾长渊看着**钰的样子,一时不知所措,只一声声地唤着钰儿。

“别叫我~”**钰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长渊快步追了上去,“钰儿~你听我解释。”**钰从来没有如此难受,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样的。难过?伤心?憎恶?气愤?什么都描绘不了她此刻的心情,她只管走,只管走。

“顾长渊,你混蛋。”**钰话音刚出,却已泪落双颊,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自己却落荒而逃。顾长渊看着这样的她,心痛不已。又不知怎么做才能不让她伤心。

“将军请留步,公主想一个人待会。”怀姜拦下了要追上**钰的顾长渊。两人头也不回地追上**钰。

顾长渊留在原地,落寞地不知所措,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钰任由泪水打在脸上,但泣声却没有。

“泽润玉颜貌羞花,钰珍难得存心底。”**钰竟又哭又笑,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

姚怜芝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妆容,今日她心情大好。看着那样的**钰,她打心底高兴,不可一世的长公主竟被她玩在手上,这种优越感使得得意忘形。

“小枝,你看到她的表情了吗?我可一辈子都忘不了。”

“姑娘,万事小心,还要想着如何应付将军爷。他要是追究起来,等公主气消了。再仔细查就会~”

“放心,我们做得天衣无缝,将军那边有我。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将军在我这留宿,如果没给我名分,这公主府的声誉便会传遍整个城都,她不得不留我,将军也不得不给我名分......”

“如此这样甚好,话说。将军昏睡过去,有没~”

“自然是没有,所以药处理好了吗?被她查出来就知道将军不曾玷污我,名分也就不实了。”

“嗯~小枝知道。一切都销毁殆尽。”

......

公主院门口紧闭,谁都不让进去。里面不似往日般热闹,不复嬉闹声。

顾长渊在门口等候了两个个时辰,浮玉开门说道。

“将军爷请恕罪,公主说了谁都不让进。”浮玉没好气地说着,眼睛忍不住地瞪了一下顾长渊。

“公主看起来可好?”顾长渊倒没有强行闯入,他知道此刻**钰最不想见到的人是他。其实他还是高兴的,说明她心里在乎他。

“公主~看起来不好,有时看着好好的,却突然落泪,把我们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公主是伤透了心了,将军爷,先回去吧。公主不会见你的。”

顾长渊就是见不得她伤心,她自此不理会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许久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少年时的曾经浮现在眼前,两人用稚嫩的语气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看来只有她守着两人的誓言,这些对他来说,早已成为尘沙,飘散远处。想到这里,**钰泣不成声。

“公主,也许你听听将军解释。这些日子以来,对公主的用情,奴婢是看在眼里。况且这事绝对有蹊跷,上次之事还未调查清楚。”怀姜抱着她,轻声说着。

“可是,我一想起他们相拥的景色,我就难受~”

**钰没成想自己竟变得跟别的女子一样善妒,现在的她才明白两人之间如果有第三个进来便会不复存在,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兴许是哭累了,她缓缓睡去。

深夜,顾长渊来到床前,抚摸着**钰紧缩的眉头,心疼地唤到,“钰儿。”擦拭着南钰脸上的泪痕,这个傻瓜,他又怎么会同别的女人有情,怎么舍得让她处于伤心难过中......

......

“钰儿”顾长渊将要远行,在走之前,他要让**钰安心,便堵在她出府的路上,**钰看到他的出现,急忙躲在浮玉身后。

“钰儿,为何不听我解释?你在逃避什么?”顾长渊一个拉扯将她紧紧地抱住,再放手他们之间就越走越远了。

**钰想去抱他,却又推开他。怀姜急拉着浮玉躲到一旁去。

“有什么好解释的?同床共枕已是事实,你留她在身边也好,纳妾也好。我都没意见。”

“我没碰过她,那夜我昏睡过去,不省人事。事后我努力回想,确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点我以性命起誓担保~”

顾长渊话没说完就被**钰捂住嘴巴,他赶紧抓住她的手。

“你终于信我了?”

“别拿自己的生命起誓......没有什么信不信的。我就是吃醋了,我不喜你与别的女子亲近,不喜你关心别的女子。”

这几日她也想通了,顾长渊对她的感情毋庸置疑,就像她的生命中也只有他一个一样。

“这是自然,相信我,我对怜芝一点儿女私情都没有。”

“那你如何打算?这事早已传遍城都,如若我这个长公主将她扫地出门,那你的敌对势力势必会借此事大做文章。”

顾长渊紧紧地抱住她,吻着她的眼。轻轻地说着:“钰儿什么时候都先想着我,明日我要远行,我是不会纳她为妾,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记得。我们回子洲,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钰不再说话,只是抱着顾长渊久久不放,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此时两人心意想通,他们之间的情感更加坚定,**钰选择义无反顾相信他。

......

姚怜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全世界的伤心人只有她,她怎么就不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摸摸自己的小腹,她的计划正在进行,势在必得,谁都阻止不了她,也回不了头......

**钰让浮玉仔细地梳妆,她要去会会姚怜芝,不能丢了公主的风范,早知道她有如此心机就应该好好防着,只怪自己心慈手软。

“怀姜,将军外出多久了?”

“已有二十日,这些日子天天差人送些新鲜玩意回来,将军信里说,不日回来便给公主满意的答复,祈求公主原谅。”

“谁要原谅他,天天不着家,送这些破玩意有什么用。”

“公主,姚姑娘求见。”夏雨入内禀报。

“本宫还未找她,她却先来了?”**钰示意夏雨请她入内,自己起身端坐在正厅,高高在上地凝视着抬步进来的姚怜芝。

“怜芝拜见公主姐姐。”姚怜芝满脸充满着挑衅。

“大胆姚氏,注意你的身份。谁是你姐姐。”浮玉大喝一声,一旁的小枝竟吓个激灵。

“是,民女逾越了。”

“你想说什么?”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公主何不大度一点,既木已成舟。公主若再揪着此事不放,不肯原谅顾哥哥,怕日后凉了他的心,公主是再也挽不回了。”

“怜芝姑娘说得有道理,不过,看在你兄长为保家护国的份上。本宫不与你计较,你如此行事让人不齿,你进不了西周王府的门。”**钰强压着怒火。

姚怜芝抬眼看了看**钰,丝毫没有退让地说道:“此事顾哥哥会为我做主的。怜芝别无他求,只求长公主大人大量,成全我们。此生只愿到将军身边伺候。”

“笑话,本宫作为将军府的嫡夫人竟做不了府里的主。没有本宫的允许,顾将军才是做不了你的主。浮玉,请怜芝姑娘回去收拾行囊,明日便送走。”**钰淡定地说道:

“是”浮玉来到姚怜芝身边,“姚姑娘,请吧。”

没曾想姚怜芝竟一把抓住**钰裙摆说道:“公主,你不能赶我走,不能赶我走。”说着就晕厥过去。

而身旁的小枝就像事先预知事情的发展一样,赶忙扶着喊道:“姑娘,姑娘,你醒醒。快,找大夫给我家姑娘瞧瞧,快快。”

**钰也被这场景着实吓了一跳,急忙命人将怜芝抱到偏房,请大夫过来。

大夫把脉罢了,**钰请大夫到侧。

“先生,如何?”

“公主,这姑娘已有身孕,想是刚刚动了胎气,日后要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动了胎气。”

**钰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愣在原地。

小枝眼珠一转,叫到“姑娘醒醒,醒醒。”

姚怜芝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姑娘,大夫说你有身孕了。恭喜姑娘,恭喜将军。”

“真的?我怀上顾哥哥的孩儿了?”姚怜芝眼泪横飞,两主仆头靠在一起飙戏。

“是的,姑娘。大夫看过了,是真的。”

小枝两人一唱一和地说,一旁的浮玉早就看不下去了,骂道。

“好你个贱皮子,演戏演到姑奶奶我面前来了。敢情你肚子里是现成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浮玉一个步上前给了小枝一个耳光。

“公主,公主~”姚怜芝艰难地下床跪到地上,“公主,我已怀有顾哥哥的骨肉,求公主成全,让怜芝留下来,给孩子个名分,孩儿是无辜的。”

**钰目光从始至终都是无神的,没有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姚怜芝看着**钰等人离去的身影,轻盈地起身,跟小枝两人相视而笑,看来她们的计划成功了。

“姑娘,这下万事大吉了,恭喜姑娘。”

“小枝,我还是有点担心,不知将军知晓此事会做何种反应。”

“姑娘,别怕,将军心里有你的。”小枝拍拍怜芝的手。

......

**钰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院里,将自己关在屋里,连浮玉怀姜都不能进去。怀姜着急地踱来踱去,这该如何是好。将军跟公主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现如今又被打回原形了。

不行,她必须要去找将军,再这样下去公主不吃不喝的,身体肯定要累垮了。

“浮玉夏雨,你们盯着公主,想办法让她进食,如果公主执意如此,就对公主说要进宫禀告太后,状告将军爷辜负公主。”

“是,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看好公主。”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得了公主。”

“我不放心的就是你,这件事情你多听夏雨的,收起你的性子,为公主好,也为你好。”

“好,我知道了。一切听你的。”

“怀姜姐姐,你放心,我跟浮玉姐姐会照顾好公主的。”

“我现在马上出发去找将军,公主这个样子肯定没心力好好思考,好好处理。”怀姜仔细交代,匆匆忙忙收拾行囊。

趁着月色朦胧,怀姜踏上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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