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渊一行人异装侨扮随着商队一同潜进城门,他修长挺拔的身躯骑在骆驼背上,硕大的斗篷遮掩着,强大的气场让守门员都不免得有些胆怯。怀姜蒙着面纱,坐在骆驼上,婀娜多姿,门卫纷纷看呆了。
“霁云怀姜,你们跟随舞队进宫,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安排。”要是**钰知道他让怀姜以身犯险,定会责备他。
“将军放心,我会找到公主,保护公主的。”怀姜迫不及待地想去唯一知道的线索的地方。
“你~你藏好这个,保护好自己。这是我研制的毒药,你带在身边,有危险就~就”霁云紧张地说不出话了,这一路来,他都反对让怀姜进宫,但眼下确实只能如此。
......
在进入疆都之前,他们正计划着怎么样才能打探得到消息。
“不行,你一个女子进宫当宫女,不引人注目还行,以舞女的身份进宫,怕不是那些豺狼的鱼肉?”
霁云反应很大,第一个反对。
“宫女在宫中行事不便,只有舞女供赏,如若被选中中是可以在各宫献舞,自然是更稳妥。”怀姜心意已决。
“将军,这样怕是凶多吉少,还没找到公主,怀姜便已~”霁云看说不过怀姜,便劝说着顾长渊。
“你们别争了,疆皇病危,太子又憨厚老实难成大器,实际掌权者是二皇子龙凌赐,此人生性多疑。怀姜单独行动确实不妥,后日便是宫中举办的宴会。你们隐身舞队,进宫探探虚实,再做打算。我在宫外与你们里应外合。”
顾长渊深思熟虑之后说道,目前还未得知**钰的下落,不能打草惊蛇。
宫门口守卫森严,轮班士兵密不透风。霁云一行人也是通过层层检查才通过,他们被安置在宫内的一处教坊。
“你们先去休息,晚些时候会有人来安排你们。不得随意走动,男的在左边厢房,女的在右边最里面。”领队的宫人麻利地说。
怀姜与霁云双双使了眼色示意,也许今晚便是行动的好时机。
......
**钰知道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是徒劳,只得乖乖地听从吩咐,她万万没想到彦舟竟是龙凌辰的人,她那么信任他。
“音如,你~”
音如熟练地替**钰梳妆着,她低头回话。
“姑娘,秦嬷嬷管得严,奴婢不能与你过多亲密~”
“我走之后,有人为难你吗?”**钰小心翼翼地问。
“姑娘放心,主上对下人们很宽容的~多谢姑娘。”音如有点感动,除了主上还没有人这么关心他们这些下人。
“嗯~如此甚好,那我问你,秦嬷嬷是何人?”
“秦嬷嬷是主上的奶娘,是沁妃娘娘生前最看重的人,主上很是敬重。”
说话间,**钰又换上了新装,她接着问
“那彦舟~彦公子呢?”
音如摇摇头,“奴婢远远地见过他,并不认识。”终于全部弄好了,她有些担忧地说,“姑娘,你要多去看看我们主上,主上从昏迷一直在叫着姑娘危险,主上实在是担心你。以后请不要乱跑了,秦嬷嬷她~”
“音如~我”**钰一时语塞,她知道这秦嬷嬷不是一般人,现在的处境于她不利,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
深夜霁云一袭黑衣出现在顾长渊身边,他撤下面纱说道。
“将军,龙凌辰还未进宫,应该是在宫外的府邸,疆都宫内也不太平,宫内的守卫不是一般的巡逻守卫。更像是~是宫变?”
“看来没错,宫宴是龙凌赐设的鸿门宴,应星来信,子州边境有异动。龙凌辰不出现就会发生宫变,只求别把南钰牵扯进去。”
顾长渊提笔写下书信,一长哨子响彻高空。半晌空中飞驰过来的青书鸟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将信笺绑上,它便展翅离去。
“你先回去,宴日我会与你们汇合。宫变对我们是件好事,不要节外生事,救出公主,我们就撤。”
“是”霁云蒙面飞身一跃,消失在黑夜。
......
秦嬷嬷亲自领着**钰再次走进龙凌辰的寝室,人带到之后便守在外头。**钰停顿些会,迈开步伐走了进去,只见龙凌辰脸色苍白,半倚在床边。瞧见她的到来,便逞强地正了正身子。
**钰见状满怀愧疚地上前搀扶,龙凌辰露出得逞的笑。
“替你挡的一箭值得~咳。”他在她面前竟没有强装。
“我会记住这个恩情,但是一码归一码。”**钰离着一段距离才说。
“抱歉,彦舟~的事,是我安插他在你身边~”龙凌辰知道这件事是**钰难过的结。
“那是我与他的事情,我们是敌不是友。我还会逃跑,直到跑掉为止~”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心如死灰,只能这样明志。
龙凌辰沉默不语,半晌后说着:“我受伤的事绝对不能让龙凌赐知道,后日的宫宴,我需带你进宫,抱歉又要利用你了。”他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不这么做,他们会生死难料。
“我能拒绝得了吗?殿下安排就是,如今的我不过是你的鱼肉~”**钰心灰意冷,必要时自己便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
“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长时间的交谈体力耗尽,龙凌辰支撑不住便急咳了起来。门外的秦嬷嬷闻声疾步进来,安抚着龙凌辰。
“主上,切莫激动。你好生休养着,老身会好好照顾赵姑娘的。”
服侍龙凌辰妥当之后,秦嬷嬷示意**钰离开。
“赵姑娘,请。”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走到门前秦嬷嬷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说。
“赵姑娘,老身是下人,本不该议论主上,但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主上把你是放在心尖上,听闻这次受伤也是因为要救姑娘你。请姑娘不要忤逆主上。”
**钰听出来她的威胁之意,毫无畏惧地说:“嬷嬷要搞清楚了,本~我是你们主上掳过来的,我是有夫君的。”
秦嬷嬷上下打量着,尔后说:“既是如此,那主上便是将你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赵姑娘留在主上身边是最好的姻缘。主上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老身不问缘由,不问结果,会替主上看牢姑娘,多有得罪之处,望请见谅。”
说完低头行礼,将**钰幽禁在房中,门卫站着守卫,丫鬟。
“你们豁出命都要看顾好,赵姑娘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不得出房门半步。”随后又朝屋内说着,
“每日老身会亲自过来陪护姑娘闲聊散步,老身告退。”
“你~放肆~”**钰有心无力,这里不是大庆,她只得忍气吞声,“长渊,你在哪里~“
......
子州边境,应星在练兵场操持着,一名小兵擎苍快马飞驰进营。
“少将军,将军的信笺。”
“将军回来了吗?”
应星从青书鸟身上解下信笺,仔细地读着。突然脸色骤变,牵过快马直奔交界地去。紧接着探子风尘仆仆回报,“报~西疆的大部分兵力在往回撤。”
“果然如此,将军料事如神,听令。时刻备战,百人队整装待发,迎将军公主回家。”
......
“咳咳咳~”一阵阵急促的咳嗽声,喘不过气来,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叹兮。
“如何?”一声阴森无比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
太医瑟瑟发抖地跪拜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回二殿下,陛下~陛下~的龙体已到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大胆,竟敢诅咒陛下,来人,拉下去杖毙了~”不紧不慢的语调,仿佛在说一件毫无紧要的事。
“二殿下饶命啊~下官尽力了,饶命啊~”一声声惨叫声听得人心脏发麻,而龙凌赐却享乐其中,他缓缓地走到床边,伸手抚摸着双鬓白发的疆皇。
“父皇啊父皇,您那最疼爱的三子如今命垂一线,您还不赶紧起来看看?”
疆皇瞪着惊恐的眼神怒瞪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皇,我也是你的孩儿呀,您怎么都不疼疼我呀?皇兄那病恹恹的身子,怕是你前脚刚走,他也便随你去了,真是可怜。”
说着替疆皇盖好被子,起身接过身边侍从递上来的手帕擦拭着双手,“明日的宫宴,父皇可要好好享用,哈哈哈哈哈”
疆皇痛苦绝望地闭上眼睛,喉咙想发出声音,却徒劳无功。
“你们可要好好照顾陛下,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们的命。”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去寝殿。
而跪在地上的公公丫鬟个个心惊胆战,颤抖不已,没有一个敢抬头看这个大魔头。直到听不见任何声音才缓缓地抬头,眼眶早已噙满泪水,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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