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予心里有个隐约的答案,她不说,但也许是没太多把握:“什么意见,我做什么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
代晚纤见她不明白,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你别老是给同桌讲题行不行,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才去给别人帮忙好吧。”
余安予说:“也不耽误我呀,给她讲题我正好也在理一下思路。”
“我不想你因为给她讲题,课间上个厕所都匆匆忙忙的。”代晚纤还是没挑明。
“没有啊。”余安予嘟囔着。
于是,代晚纤欲说还休、余安予一知半解,各自回家了。
学校还没要求高一、高二的同学必须住校,因此作为走读生的她们周一又见面了。
早自习结束快要上课的课间,茶水间的同学们都已散去,代晚纤在等余安予接水。
楼道里响起水流进空杯子的声音哗啦啦的,余安予却只听见身后代晚纤的声音。
“余安予,我不会是同性恋吧,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喜欢你。”代晚纤似自言自语一般。
余安予明显一僵,但很快装得和平时一样淡定,她说:“嗯,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想粘着你,不想你跟别人太过亲密。”
“那你对我有意见,不会是吃醋了吧?”余安予稍带戏谑,脸上却笑意盈盈。
于是,她们便进入了一段朦胧的关系,没有承诺,没有道明,只是默认着一些事。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在饭后散步时,余安予问:“我们换个情侣头像呗。”
代晚纤说:“不要了吧,那多明显呀。”
“明显又怎样,我不能给别人讲你是我女朋友哦。”
“别这样说,总觉得怪怪的。”
“怪?是你说喜欢我的。”余安予有些难过,“还是说,你压根没分清是友情还是爱情的喜欢。”
代晚纤问:“要分这么清楚吗,没必要吧。”
“有必要。”余安予认真地盯着她,“那你之前说的话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不能一直就这样吗?”代晚纤有些恼。
“你还是给我个答案吧。”余安予眼里充斥着失望,却还有一丝挣扎的恳求。
那天后,她们再没怎么讲话。
直到暑假快结束时,余安予给代晚纤打了个电话,想在开学再次面对她前,把这一切理清。
余安予情绪很淡,并无急切,寒暄两句后,语调平和地说:“你肯定想过了,回答我吧。”
代晚纤停了几秒,笃定地说:“好。安予,我还喜欢你,只是这份感情无关风月。”
高二开学后,班级里还和平日一样,余安予本就喜欢数学,现在更是一头扎进题海里,代晚纤成绩还是一如既往在班上前列。
不过也有人发现,上学期还来往密切的两个人,现在却很少同时出现了。
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孽缘,高三必须住校,分两人宿舍时,余安予和代晚纤竟被分到一起了。
直到艺考结束,江蕙找关系把代书岚调到代晚纤班上,又让两人住一个宿舍有个照应,余安予才被安排去的隔壁宿舍。
太阳打蔫了代书岚才到家,她在余安予家都舍不得走了,人多热闹又很亲切,却又不得无礼还留下来吃晚饭。
开门关门声把代晚纤吵醒,她睡得头晕脑胀,看着代书岚就开始质问:“你不是在楼下吃砂锅吗,去哪玩这么久丢我一个人在家里。”
“那砂锅不好吃。主要是余安予妈妈盛情难却,我就没客气去蹭了个饭。”代书岚说。
代晚纤一脸吃惊:“你去余安予家了?!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不知道我们是一家的吧?”
代书岚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其中有猫腻,她说:“今天她知道了,她妈妈还让我常去呢。”
“客套话不都那么说嘛。”
“不不不,余妈妈人很好,肯定不是客套话。”
“行,你俩好,就把我扔家里呗,你还回来干嘛,继续吃个晚饭,不行再歇一晚。”代晚纤酸溜溜的说。
“是她妈妈热情,余安予可没留我。”代舒岚假装不经意看看代晚纤的表情,“余安予吧有时挺好玩,有时又给人一种距离感,肯定是因为你才不想和我有更深交集的。”
代晚纤也开始带着试探的口气说话:“她给你说什么了?”
代书岚不想兜圈子了:“你俩有啥矛盾你给我说说嘛,今晚我做饭洗碗好不好。”
“好,你说的,不许反悔。”代晚纤拉了抱枕过来抱着,“其实也不是什么矛盾……”
代晚纤把当时的事徐徐讲完,还算不失客观。
代书岚听完有些不好受,却又有点意外之喜,心情复杂。
代晚纤见她不置可否,便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有错吗?”
代书岚斟酌一下,说:“错倒不至于,可能感情的事要更慎重一点才行。你这算是有前任了。”
“当然不算,我可能只是把对她的欣赏和作为朋友占有欲夸大了,一开始没认清自己感情罢了。”代晚纤又补了一句,“感情的事确实没有绝对的对错。”
代书岚没再接话,她心里想着余安予,如果她听到这些话应该会很难过吧,无论是明面上还是在心里,自始至终都没被承认过,怪让人心疼的。
梁山一如往常起了个大早,他上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和排骨,又去海鲜市场称了虾、挑了**个鲍鱼。
他回到家时,余蓉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梁钦才和余安予还在各自房间里睡着没起床。
梁山说:“叫一下俩孩子吧。”
余蓉反对:“不叫了,高三那会儿多累呀,好不容易假期多睡会儿。”
“不是说今天出发去度假吗,都九点半了,还是叫一下。”梁山说。
“玩又不是什么紧要事,别搞得跟做任务一样,别叫了。”
“别争了,我起来了。”卧室门不太隔音,余安予终于还是被他俩的叽叽喳喳吵醒了,她出门顺手拍了几下梁钦才的门,“梁钦才,起床!”
前段时间,余蓉被调去了体检科,工作轻松了许多;梁山接连执勤半个月,替同事的班,这才和余蓉一起请了年假,订了山上的避暑民宿酒店,在开学前陪孩子们玩几天。
一家人吃完早饭收拾好后,开车前往昭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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