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道：“仙灵级别一只都险险应付，外面还不知会有多少只恶灵鬼怪，结界只怕是撑不了多久就会破了……”

众人听了面露绝望，惊心惊胆战的看着凶猛攻击的恶灵一只又一只的猛扑过来，结界被恶灵扑撞的脆弱着晃晃悠悠，心也随之恐惧着颤抖，总在以为会破的时候又坚韧的存在着，让人惊惧到崩溃，挑战着人心被承受的极限。

“啊……”

突然，一声惊叫，有人被推出了结界瞬间被化成血雾。

惨烈的一幕震惊了所有的人。

推人者是兵士小头目，面对一圈愤怒目光指责，仍是理直气壮的吼道：“人太多了结界负担不了，必须减去一些老弱病残，救下年青力壮有用之人，不然谁都活不了！”

众人回味了过来也都闭紧了嘴巴，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

唯有老弱病残孤零零几句叫屈声激不起任何一丝波澜，明知生命将绝，慢慢的恐惧着熬度，终于有人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

“不过是一个死，哭什么哭！”

推人的小头目又是提了高声音大吼：“为了更多人活命，我也会陪你们一起走出这个结界！我们全都是最勇敢的战士是铁血英雄！我们绝不懦弱！”

凌战望向武毅诚，问：“真要舍去一些人?”

武毅诚闷着头不说话，凌战也没有再开口，气氛压抑而沉重。

那边的小头目抹了把脸，又嘶吼道：“今日难逃死劫，既然早晚都是死，就选一个最好的方式！我们应该为自己的英勇而感到自豪！”

哭声已停止，有人被说服一个一个的主动站了出来，面容平静视死如归。

我把空灵之声传了过去：“你们都不用死，刚刚话还没有说完，不要随便的打断别人说话。”

飘缈空灵之声如福音一般令人惊喜动容。

“牡丹，你留在结界里保护好萱儿和所有人，师父出去与魔物恶灵应战。”

“是，师父！”牡丹答应一声肃穆而立。

云萱却紧拽住我的衣不撒手，只好使用灵力分开，缩地成寸转眼已跨出结界。

身后又传来云宣撕心裂肺的大喊：“师父小心啊！师父……”

我郁闷，又不是去赴死，叫得那么凄厉惨烈做什么。

我缩地成寸跨出结界之外的黑暗里，取出生息珠抛向空中，生息珠内散布的生机气息自会吸引恶魔争先恐后的扑进生息珠里。

走进生息珠，小眼球此刻已变大了体形飘浮在半空之上，刺目的白光把闯进来的恶灵全部转化为能量吸收。

巨眼陡然见到我，立刻又缩成小小的眼球，愉悦的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在生息珠的外面，等魔体发现异状时已经收进来无数的恶灵，魔物愤怒的奔过来怒吼：“一群废物，枉你们还都是高级的仙灵，才见到一点生机气息，就像闻了腥味的臭虫一样吸上去了，不想找死的全都给我退开！”

恶灵也都很想退开，但是生息珠透出的不仅仅只是生机，更还有着黑洞一样的吞噬之力，只要靠近了就再没有退走的可能。

魔物的愤怒吼叫不被理睬，它更加的暴虐起来，想用自身的能量使用蛮力一个一个的去驱逐，它抓住一只恶灵就准备甩出去，却不料一个没注意不小心被带卷进了吸力的旋窝里。

魔体被拽进生息珠就看见了小眼球，它惊异揣测着问：“眼睛？这又是个什么怪物？难道这就是他们问的那个恶魔之眼？”

“我的法力呢？这是个什么鬼地方？”魔物胆怯的四下张望。

当然不会让它看到什么，满满的都是小眼球恐怖的吞噬气息。

“呜呜呜……”

魔物悲呜一声：“真想跪了，但是一只眼球？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小眼球气场全开，正在收取灵力的兴奋之中，不注意自然会容易忽略还有个大活人站在一旁。

接着，魔物才看到了活人，更是惊惧了一下，千变万化的一张脸也停止了变幻。

“不要杀我，我曾经也是最善良的人，并非天生的魔物，求你们不要杀我……”

我冷然开口：“忽男忽女没有了你原本面貌，更没有了原本的声音，恐怕你连自己是谁都已不知道，还能去懂何为善恶？”

“这还与善恶有关连？”魔物揣揣着寻问：“面容与声音对于死灵来说那都是太遥远的事了，这并不防碍认同好与恶吧？”

“……”

魔物开始思索：“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就让它们全都在脸上一起出现了，每一声音也都是自己的声音无法选择其一，那也全都混合在一起出现吧？”

我说：“那不是你的面貌也不是你的声音，是因为你这恶灵融合了太多的冤魂，如此凶煞死灵你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不！我还有未了心愿还没有完成！”魔物惊恐的呼叫：“我融合的全都是比魔物更邪恶的人，从未去害过良善，真的什么恶事都没做过，我还未完成未了的心愿，我不能死！”

狡辩，既然曾是人非魔物，明知故犯更是罪不可饶恕。

不过在把恶灵转化成能量之前还得搜搜它的记忆，还有着记忆的上古祖神的魂魄可不容易遇到，既然碰见就了解一下这个时空的人物起源。

没空闲再继续听它忽男忽女的怪异声音，伸手把魔物抓了过来。

在我炼造的生息珠里，无须动用任何灵力就能心随意动，纵然它有着通天之能，到了这里也都如破布烂叶可以随意摆弄，我把掌心贴上魔物的头顶搜查他的魂魄记忆，看了一会果然全都是亿万年之前的记忆，从久远沉睡至今，直到一滴怨念的眼泪开启了聚魂大阵，才使它得以苏醒。

不过很遗憾，它沉睡的太久，又融合了太多的冤魂，记忆已经很模糊，迷迷瞪瞪的连它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寻了半晌也没找到多少信息，却还全都是关于它家主人的事迹。

如此忠于主人的魔物，我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了？

等等，雪域！

竟然在魔物的记忆里见到了雪域！再也没有什么能比此更为震撼的事！

冰川雪域难道不是神尊那时最早的独创吗？一直以为他在神识里独创了冰雪世界，所以才有了四季轮回的景物。

我激动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甚至怀疑魔物所说的雪域就是他神识的幻化，似乎那就是他神识里的雪域一样亲切，但是时空不同，两处根本毫无关连。

如此重要的线索却已模糊。

即使是无关，相同的雪域仍无法逐退我内心狂喜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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