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李宁湖安置好窦玄章和柳婆子,回家路上就顺便去衙门把契书都上了档,虽然心疼要多花点钱,但这绝对值得,不至于出现被人偷了身契一撕就完事的漏洞。jiuzuowen

李三郎特别心疼钱,一路上不停的拿眼看李宁湖,巴望着李宁湖问一问他。

李宁湖偏不。

李三郎受不了了:“姐,他怎么就值二十两呢?你买个便宜些的,就那个大小眼的,教他两天就是了。你看四郎,现在不也教会了么?”

李四郎很敏感了,立刻转过头:“你啥意思?”

李三郎把他脑袋一推:“一边去。”

李四郎像个小炮弹,一头撞过去:“边去你姥姥的。”

两兄弟立即就打起来了,李三郎虽然比李四郎大两岁,但是李四郎身板特结实,一时拼得不相上下。

李宁湖呵了一声,没有劝阻,就当段炼身体嘛!

美色是一种珍稀资源,这种事她犯得着和你一个小屁孩说么?

两兄弟摔跤似的互相抓着胳膊,李四郎头往前顶,要拿自己脑袋去磕李三郎的。

李三郎使劲把头往后仰:“四郎,你给我撒手啊,我是你哥,是你哥!”

四郎嚷:“管你是谁,打过了再说!”

这孩子就特别虎,手打不过用脚去勾,脚勾不动用头去撞,撞不着头就咬手。

非常可耻的,李三郎□□翻了,实在是李四郎这契而不舍的劲头太厉害了。

李宁湖顿时就发现他以前对自己是留手了,不然她绝不能把这小子压着打。

李三郎讨饶后李四郎才撒手,李宁湖给两人一边一个爆栗:“衣服都蹭破了。”

李三郎一看,果不其然,绸衫薄,地上这么一剐蹭就完了,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嘟囔着再也不打架了。

李宁湖笑着揉了揉李三郎的头:“我保证将来让你数银子数断手,行了,别心疼了。”

李四郎也蹭过来,往李宁湖手边靠了靠,眼巴巴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李宁湖就顺手也揉了他一把。

李四郎满意了,之前的事全忘掉一样,笑嘻嘻的掏出自己的草编蚂蚱摆弄。

晚饭时李雪梅还没给放出来,这都关了两天两夜了,听说李老太极狠得下心,每天让人给送点稀粥,半死不活的吊着李雪梅,非得让她服软不可。

李老太年纪大了,但眼睛还不坏,手里纳着双鞋底,对着欧氏道:“这门亲事,你就帮着回了。”

欧氏噤若寒蝉:“是。”心里是怕了李老太了,万一惹了她,自己这小身板还不给打得雪片似的?

正这时李高惟回来了,手里拎着个食盒,笑着对李老太道:“娘,今儿同僚在知味楼吃饭,店主会做买卖,每人送了一食盒粽子,都说味道不错,拿回来给您尝尝。”

欧氏忙去接过了:“知味楼的粽子不外卖,只赠与食客,确实有些独到之处。”

李老太放下鞋底,就着欧氏的手打开食盒盖子,里头十二个小粽子,粽叶碧绿,绳子捆得整整齐齐的,极玲珑可爱。

她恍然道:“今年事多,竟忘了要到端阳节了,咱们家也要包粽子吧?”

欧氏忙道:“没忘呢,粽叶都订好的了,明儿咱们家就包。我往年在娘家白粽、八宝粽、豆沙粽、桂花蜜枣粽都是各包一些,提前两日送给各家亲戚。婆母,您看今年怎生安排?”

李老太咂咂嘴:“一听你这花样怪多的,你做主吧。”她指了指食盒:“明儿把这些粽子做早饭。”

欧氏没有不应的,夫妻两就要起身,李宁湖忙道:“三叔,侄女有个事想同您说说。”

李高惟微感诧异,随即目露鼓励之色:“湖姐儿有什么事尽管同三叔说。”

李宁湖便给他扣一顶高帽:“三叔,您就是我们姐弟仨心里的能人!”

李高惟笑眯眯的。欧氏只当小姑娘八成是变着法儿要银子,心中微有不耐。

却听李宁湖道:“侄女是不成了,但您两个侄儿却想照着您学,想读书呢。”

李老太闻言,翻了个白眼。

老李家上数数代都是农家,只有李高惟一个人出息了,难免势单力薄,他是由衷希望侄儿们能进学的,总比指望儿子来得快些,只是小的两个坐不住,大的两个脑子里跟浇了铁水似的,李老太也下了断论:就没读书这根筋。

暗叹一口气,李高惟还是有些欣慰:“当真?”

李宁湖便捅了捅李三郎:“快给三叔背书。”

李三郎见着这位三叔,便有一种敬畏,任李宁湖捅了好几下才涨红着脸站起来开始背:“人之初,性本善……”

一开始磕磕巴巴的,但随着李老太越瞪越大的眼睛,欧氏也面露不信,他就越背越流畅了。

通篇背完,抿着嘴巴巴的看着李宁湖,李宁湖笑眯眯的冲他点点头,李三郎心才落下来。

李高惟真是又惊又喜:“不错,不错,三郎可知其意?”

李三郎背都挺直了,小模样可骄傲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给捋了一遍,顺便还能讲点小故事。

真的,李宁湖认为他能记这么牢,得益于从前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好填充。

李高惟站了起来,扶着李三郎的肩,喜不自禁:“好,好,好。”

李老太一拍大腿:“祖坟又冒青烟咧!”

李四郎冲上前,一下从李高惟胳膊下钻进去,挤进李三郎和李高惟之间:“我我我,我也会!”

李高惟忙道:“好,你也来。”

李四郎学的时候比李三郎要更费力,此时背起来也断断续续,好几次停下来,李三郎提醒一句,他才能继续,但这也是意外之喜了。

李高惟笑容满面:“好,明日我就替你们去寻访书塾,务要寻个适合的先生,往后每旬我要考一考你们。”

李老太听不懂背的什么,光知道老李家又要出读书人,喜得不行:“祖宗保佑,老三家的,我得去拜菩萨,你明儿领着我们一家找个寺庙去。”

欧氏道:“这得出城才有,往返得一整日。此时太仓促了,明日我们先做准备,另让人先去寺庙一趟,定好厢房,后日我们再去。”

耽搁一天也没什么,李老太没有二话。

李大川挠挠头,陪着乐呵呵。赵氏却酸得要冒汁水了。

一家人各自散开,李宁湖刚领着两个弟弟走出去,就听李高惟唤了她一声:“湖姐儿,你等会。”

李宁湖停住脚步,李高惟负着手走上前来,对着两兄弟扬了扬头:“你们回去读书去,我和湖姐儿说说话。”

等两兄弟跑开,李高惟往一侧走去,李宁湖跟上。

这宅子是欧氏的陪嫁,运京寸土寸金,宅子还比不得欧氏在郊外的一处庄子大,不过设计得很精巧。第一进是外院,第二进住着大房一家,第三进并没规整的建正房和东西厢房,建成了个小花园,五步一景,十步入画,几处房舍散布在园内。

李高惟领着李宁湖这么一绕,立即就走到了一棵垂柳树下,树下放着几块大青石,别有一番趣味。

李高惟边走边道:“三叔从不知,湖姐儿有如此内秀,不仅自己学了,还能教弟弟了。”

李宁湖眨眨眼:“我若不是女儿身,早就秀出来了。”

李高惟一怔,忍俊不禁。

李宁湖决定尽量含糊少言,李高惟不是两个弟弟那么好糊弄,还不如给他想象的空间,聪明人总会自己找到理由。

果然李高惟并没有过多追问,心道湖姐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成长,也不知暗里下了多少苦功夫。可惜了她是个女孩儿,不然的话比她两个弟弟更强一些。

李高惟其实跟李宁湖一点也不熟,李宁湖小的时候他醉心读书,还没有桌子高的小丫头,毽子踢进他屋里来了,蹦蹦跳跳的进来捡,偶尔会被李老太支使着给他送点果子茶水。

等她大些了,他不是去府学读书,就是去游学。就算在家,他也多是和侄儿说话,跟这个侄女说过的话是数得清的。

如今见她这样的聪明,李高惟不禁就对她抱有一些期待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点头:“你很好,往后想要什么,只管找你婶娘。”

李宁湖笑嘻嘻的应下:“是。”

晚上李高惟就对欧氏道:“我看湖姐儿在她几个姐妹里算出色的。”

欧氏从妆台的铜镜里看了他一眼,抬手缷下了一只耳铛,笑着道:“我看着也是如此,平日还算知礼的。”

李高惟垂着头脱靴,看不清神情,嘴里只道:“夫人身边的教养嬷嬷不如借来一使,好好教教她,说不得将来她也有些出息。”

欧氏手一顿,半晌才道:“罗嬷嬷年纪大了。从前她教导我,母亲许诺让我给她养老,如今我已很少使唤她了,明日问问她还能不能应下此事。”

李高惟点点头:“也好。”

第二日李宁湖嘱咐两个弟弟帮着打掩护,自己一人去了醉庐。

铺门已经大开,柳婆子非常勤快的拿着鸡毛掸子四处掸灰,窦玄章站在柜台后,翻看着账薄。

看见李宁湖进来,柳婆子举着鸡毛掸子,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东家。”

窦玄章也抬起头,打了声招呼。

李宁湖对柳婆子和窦玄章道:“今儿能出一批酒,趁着早间无人,我们先来出酒分装。”

两人闻言,随着她走向后院。

有了两个劳力,果然轻省许多,不说窦玄章了,就是柳婆子,也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唐秀才好许多。

这一批除了兰馥酒,又出了一种新酒,这种酒李宁湖打算进行蒸馏处理。

虽然如今的大环境认为蒸馏酒辛辣,但是蒸馏酒才可以做到完全无色透明,用来配制果酒的话更能突显果酒的色彩,配制后也可去掉辛辣味。现在下正是杨梅上市的季节,她要加工一批杨梅酒。

几人先把兰馥酒过滤分装好,有一斤装,也有五斤装,十斤装。

李宁湖搬起一坛十斤装的酒,转身要送到前头铺面去,没想到脚下有一根木柴,顿时整个人被绊了一跤,身子往前扑,酒坛脱手而出。

完了完了完,李宁湖最怕酒坛碎了,自己再一脸扎上去。

就在此时,窦玄章向前一步,脚尖一勾,把酒坛挑起接住,手上轻轻的在李宁湖肩上一触即分,不轻不重的一股力把李宁湖托起,直到她站直。

李宁湖一下就站得特别稳,一点没摇晃,她心里就明白窦玄章这力道拿捏得格外巧妙。

李宁湖看他的目光就特别复杂:他这身上,是有功夫的。二十两这是买了个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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