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柔的青年显见得是认得袁二郎的,立即脸色大变,咬牙强笑着道:“袁禺意,我发落家中妾室,还望你别凑这个热闹。xiashucom”
说话间两名护卫已经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李宁湖和粉裙女子的嘴。
下|体受到暴击的另一名护卫也忍住疼,拎小鸡崽似的把三郎和四郎给擒住,一手一个,手腕这么一转,勒住两个孩子的脖子,使得两人发不出声。
李宁湖急了,她不确定袁二郎有没瞧见她的脸,万一两人讲讲情面,人不愿意多管闲事,她可不凉了。
她想着挣扎起来,那护卫往下半跪,膝头压住她的腰,她又被捂住口鼻,顿时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袁二郎扇子在手心敲了敲:“妾室?你说这黑丫头是你的妾室?魏宗权你可真不挑嘴啊。”
魏宗权一噎:“……这黑丫头是我妾室的婢女,不是,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得这么清楚么?赶紧走!”
袁二郎晃晃头:“若是如此,那我就——我就偏不走。”
魏宗权一愣,声音骤冷:“袁禺意,耍我是吧?你可要想想,我主子是谁。”
袁二郎用扇子挠了挠脸:“嗯?你有什么来头?难不成你明日就要逼宫做皇帝了?我得进宫问问陛下。”
魏宗权吓得一身冷汗:“住口!我没有!”
“不是你?那就是你主子明儿要做皇帝了?做了皇帝后便要同我清账了是吧,哎呀哎呀,我还真有些怕。”
魏宗权无力:“……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你不是这个意思,我真不敢信呐。就说这黑丫头吧,我认得她,正经的官家姑娘呢,这十天半月的没谁家被抄家灭族卖为奴啊,她怎么就成了你家奴婢了?我惯来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人的,把人家正经的官家姑娘一张嘴就贬成奴婢,这得是皇帝才能干的事儿啊,你说说,不得是你和你家主子有了不臣之心啊?”
魏宗权,艰难的垂死挣扎:“……我见她和我妾室站在一处,想来是看误会了,我这就放了她。”
他一偏头,压着李宁湖的护卫松了劲。
李宁湖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一指李三郎和李四郎:“这是我两个弟弟!”
护卫得了示意,一并放了。
魏宗权客客气气道:“袁二公子,一场误会,我要将妾室先带走,改日再登门致歉。”
使了个眼色,护卫裹挟着粉裙女子就要离开。
袁二郎有趣的欣赏的他的变脸:“你看看你,这一会子功夫说词一改再改,都打几回脸了?你主子有你这样能屈能伸的属下,怪不得明儿能做皇帝呢。”
人魏宗权,出场就带反派BGM的,愣给袁二郎整得没脾气了:“……袁二公子,这话您敢挂在嘴上说,我等却是在心里也不敢有一丝不敬的,还请袁二公子饶过在下。”
袁二郎扇子一指泪流满面的粉裙女子:“可是,我看这位姑娘,莫不是贺阁老家的千金,贺十一娘?怎么就成你家妾室了?她家还有个哥哥是禁军校尉是吧?呔!狗贼!你莫不是拿了这姑娘去要挟贺校尉,好给你大开宫门,方便尔等逼宫?”
魏宗权一下腿像软面条似的跪了,汗如雨下。贺十一娘身份特殊,这绝不是可以狡辩过去的。这袁二郎素来不沾女|色,但凡有女子同游的聚会他都不去的,怎生今日这般倒霉,两名女子他都认得!他两眼自下而上的望着袁二郎,脑子里思绪纷杂。
袁二郎便道:“这小目光,哟,刚才还迷茫着呢,现在就冷厉起来了,想着给我也做了,一了百了是吧?”
魏宗权被他切中心思,更是发了狠,手指扣住草皮,快速思索着怎么善后。
袁二郎笑眯眯的:“我呀,一年只有小半时间住家里,倒有大半是住在山上的。护卫啊、婢女啊,都留在山上了,可不是头脑发热一人就跑来登高上香了。你看看,要清除掉我的痕迹,挺难的。我在这山上出了事儿,所有今日上过山的人都得下大狱,一经查实,灭你九族都不足兴,得灭你十族。魏宗权啊魏宗权,我估摸着你怕是觉得今日一定能成事,成事后贺家就得和你站一条船上了是吧?那你肯定没仔细藏好尾巴,没那个必要不是?啧啧啧,赶紧动手呗,灭十族啊,前所未有的盛事啊,我袁二郎死得好隆重啊!”
魏宗权是真能屈能伸,当下眼泪就下来了,哐哐往地上磕起头来:“袁二公子,在下绝无此意,误会啊,误会!”
袁二郎好整以暇,理了理袖口,刷的一下打开扇子:“来,说出你的故事。”
李宁湖本来搂着李三郎和李四郎,轻拍肩膀安抚,自己腰也疼得像要断裂似的,此刻却真是憋不住扑哧一笑。
袁二郎扭过头看她:“黑丫头,这戏好看不?”
魏宗权一脸难堪,一双眼眸如冰刀射来,今日就是这个小丫头坏事,他奈何不了袁二郎,还奈何不了她?
李宁湖被他目光吓了一跳,心知这家伙怕是日后要报复了。但她李宁湖是个知恩图报讲义气的人啊,她不能因为怕了这家伙,就让袁二郎递过来的话啪叽掉地上不是?
她就笑眯眯的:“袁二公子,好看得紧呢。真辛苦您排了这出戏,小女子回头就给您送酒,以充包银。”
袁二郎眼睛一亮,抚掌道:“妙啊!我早看你小丫头有点意思。”
他一指魏宗权:“听见了没有,包银都预付了,赶紧开场!”
魏宗权忍辱负重:“……在下与贺十一娘,原是两情相悦,今日相约来红枫寺后私会,我一时情难自禁……不料惹恼了十一娘,她伤了我便跑了出来。我只想将她追回,求她谅解,明日便上她家去提亲,不想遇着了这位姑娘及袁二公子。婚前有这样的事,毕竟会坏了十一娘的清誉,是以我才百般隐瞒。这只关乎儿女私情,绝无其他。袁二公子万万不要误会!”
贺十一娘脸色惨白,被魏宗权这样一说,她也是毁了。
时下男女看对眼,禀明父母提亲便是,不算丑事,但婚前便有肌肤之亲却是万万不可。
魏宗权一句“情难自禁”,多少未尽之意,是要活活钉死她了,不单是她,族里的姐妹们都将被人说嘴。
袁二郎啧了一声,看一眼贺十一娘:“你心仪的姑娘,让旁的臭男人给捂着嘴啊?”
魏宗权起身,走近贺十一娘:“十一娘,莫闹了。都是我不好,我们一起求袁二公子和这位姑娘不要泄露今日之事,明日我就请媒人提亲,保管清清白白,体体面面的。”
语调轻柔,真像是情人间饱含情感的呢喃,可那双眼睛,明明白白含着威胁。
魏宗权一偏头示意,护卫松开手。
他柔情蜜意的给贺十一娘整了整衣襟,又抬手去给她整理头发,冰冷的手触到了她的额角,让她觉得身上爬了一条黏腻的毒蛇。
他喃喃低语:“莫要忧心,一切有我。莫怕你爷爷不愿意,太子和太孙都是赞同的。你身边的婢女婆子,亦可做我们的见证……见证我们恩爱一世。”
贺十一娘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绝望的目光望向袁二郎。
袁二郎懒洋洋的出声:“贺十一娘,你倒说说,怎么回事儿?”
贺十一娘望着他,却是不发一言。
袁二郎突然就沉了脸,对着李宁湖一招手:“黑丫头,戏散场了,我们走。”
李宁湖看了贺十一娘一眼:“贺姑娘,您别怕啊,一时麻烦些,好过一世掉泥潭里。”
贺十一娘望着她,不停抽泣,却是不敢出声。
李宁湖叹了口气,一看袁二郎已经转身走了,她就赶紧拉着两个弟弟跟着跑上前去。
袁二郎也没回头,一路往回走,进入竹林西侧,不久便听到潺潺水声。
原来此处有一眼泉水,被竹林包围,边上有石凳石桌,摆着小炉煮茶。
几名侍婢束手立在一侧,看见袁二郎回来,朝他屈膝行礼。
袁二郎摆摆手:“春风,夏雨,领着他们去竹舍,替这黑丫头梳洗一番,再取些化淤的药膏子给他们。”
春风、夏雨应是,在前头引路,沿着一条竹间小径,将李宁湖姐弟引到几间竹子搭成的房舍前。
两名婢女将他们引入后边一间屋子:“这是我们姐妹住的屋子,姑娘莫嫌弃。”
李宁湖忙道:“多谢还来不及,何来嫌弃。”
两名婢女打了水来,替李宁湖洗去脸上沾的尘土,重梳了头发,再拿着布巾在李宁湖身上抽打除灰。这么一番捣腾,身上果然干净了许多,衣服上虽然还有些脏污,倒也不大明显,不站着让人细看便可敷衍过去。
三姐弟都清理过后,她们捧了药膏上来,在屏风后替李宁湖上了药,又给李三郎和李四郎上药。
一切处理完毕,李宁湖曲膝向两人行礼:“多谢两位姐姐。”
两名婢女连忙侧身避开,连称不敢。
两名婢女道:“我家主人吩咐了,姑娘和小公子怕是迷了路,吩咐我等送你们回寺庙去。”
李宁湖一怔,她原本还以为能再见袁二郎一面,好好道谢呢,但既然人家不愿再见,她也不能强求。
顿时诚恳道:“恳请两位姐姐代我向袁公子道谢,今日多亏了他,来日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只管吩咐。”
两名婢女微微一笑:“是,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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