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书中人了，这幻象，也是有趣……”

……

须臾

“如此，便是你也不知该如何出去了？”元芜微微蹙眉。

好吧，书中也并没有这方面的讲解。

“不错，我虽在这幻境中呆了许久，我知道的也仅仅是这浮生幻境，三千大道，若你在幻境中过完一生，亦或者找到了自己的道，便可以出去，”

曲寻尽量的解释着，“可我并非幻想，这里是秘境中唯一一处真实的地方，也正是因此，连我自己都出不去。”

曲寻抬头望天，语气里是自己说不清的绝望。

“出不去吗？”

元芜抬眸，这整方天地都被淡淡的紫色雾气覆盖着，天幕之上，隐隐可以看到其他试炼弟子沉沦于幻象的样子。

他双足一顿，轻轻一跃，抬手覆上天穹的虚影，淡淡的水波纹漾开。

“道法三千——竟然有几分天道意思。”

紫色雾气流转之间，元芜皱眉，若是真实，为何了无生机。

若是虚幻，为何那么多届弟子，并无一人说过这秘境邪气。

天平两端，一阴一阳，一邪一正……

倘若那众弟子所处的环境为阳，那么这里就是阴，阴实阳虚……

元芜抬步走向秘境中那株唯一的柳树，柳枝里流转着红黑色的脉络，枝茎柔软，兀自荡漾着。

可……四下静止的空气间，哪儿来的风呢？

元芜倾注灵力，灵气随柳树为中心层层荡漾开来，而后消耗殆尽，就像……

是水啊……

元芜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没有实体吗，也无妨，九衢尘可斩世间烦扰。

玄之一字，又有谁能真正解释的清呢？

大道三千，可大道也至简。

元芜抬手握上九衢尘剑柄，利刃出鞘，直指苍穹。

阴阳也，日月明。

刹那间，天地化作一幅留白的水墨画，四方被黑白之色晕染，阴阳轮转，冲天的白光，破开层层紫雾，白光锋利，却不刺眼。

万千和煦化开阴冷。

紫色雾气之下，试炼弟子们的影像泛起了层层的水波，白光化虚，变作雾气层层浸入。

白玉如蝉俱是妄，青天指日亦是非。

水波之中碎裂出一道道纹路，下一瞬，水镜破裂。

大道至简，简为一，一剑阴阳，一剑万法。

“有句话，你说错了——你所在的那方地，也是幻境，虚而实，实而虚，变幻之中，可寻其真。”元芜收剑，“其实这秘境除了幻象弱的可怜，只是你一直在借助秘境的力量，自然出不来。”

一阵混乱过后，二人已在幻境之外。

试炼中的弟子们依旧沉沦着，水波纹汹涌的波动起来，天平失衡，这秘境要破了。

曲寻微微怔愣，道：“多谢。”

曲寻微微垂眸，语气郑重，“若有机会，这份恩情我定会偿还。”

“嗯，”元芜将九衢尘收入剑鞘，抬头望天，“我倒希望没有这一天。

长老们快要来了，你该走了，毕竟我在书里看到过你，书中人，我希望你的故事有个续集。”

“一定。”

……

许是秘境中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此方天地间明月已然升起，月色皎皎，为大地裹上清辉。

五宗长老踏风而来。

曲寻挥挥手，示意自己的离开，元芜颔首，算作知道。

山巅处，元芜抬头望月，金碧色的眸中看不清神色。

秘境中的其他弟子也陆续被传送出，多数弟子扶住脑袋，像是还处于混沌之中。

清风长老望向秘境入口处的轮转石，眉心微蹙。

怎会如此？这秘境运行多年，这般崩塌却没个预兆……

他抬手抚上轮转石，灵力倾注而下，令人奇怪的是，这块连接时空的媒介像是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灵气，变成了一块极为普通的石头。

“既然本场试炼提前结束，诸位的表现也足够评判你们能否入宗，今年试炼，到此结束。”

清风长老抬手一挥，空中虚影浮现，众位弟子在面对不同境况的种种行径俱被展现了出来。

青云榜上，众弟子的排名赫然浮现。

“接下来，有名在榜者，可自行选择宗门参加二次试炼；其余人，请回吧，愿你们来年荣登天榜，入我仙门。”

“不对，为什么没有他？”人群中那位青衣少年仰头，指向元芜的方向。

“他？”清风长老顺着符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下了然，“他早已是我宗弟子，他的名字自然是在我宗明月榜上。”

“诸位可还有疑虑？”

………

“清风啊，你如此行事……”初暝真人皮笑肉不笑的拍着清风长老的肩膀，“我炼月楼记下了。”

“承让承让。”

【注：修为划分：筑基，脱凡，明心，金丹，元婴，出窍，太虚，清灵，洞虚，大乘，渡劫】

是架空，请勿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