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是乍暖还寒时候，五宗弟子齐聚半天云所在的一方水云城，几宗长老联手，铭刻着阵法的轮盘缓缓转动，渺渺白光之中，10年一度的仙门大比由此展开。

——瑶台——

人说，这是离仙界最近的地方。

五宗首席符生坐于高台之上，依旧是那一身青色，他和温扶熙有些相仿，面上带着点温和的笑，像是等候已久。

青鸟自天际俯下，嘹亮的鸣声久久响彻，待面前的白光散尽，元芜缓缓睁眼。

这里便是瑶台吗？

面前依旧是层峦叠嶂，高耸的石碑随着众弟子的到来而逐渐亮起，符文滚动，最终停止时将将一千人的名字留在石碑之上。

感受到周围空间波动一瞬，再低头看去时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玉牌，上面刻着数字序列—1。

元芜四处看了看，周围的人也大多在观察这枚多出的玉牌，他抬头，故作不经意地将玉牌用衣服掩住。

这也不是很显眼嘛(=。=)，找不到我的话，也就不会来挑战了吧……

唉？

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轻咦，元芜抬头望去，正与高台之上的符生对上视线，面上扬起假笑。

符生亦报以微笑。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嘛

符生面上依旧笑着，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动了动，霎时间金光浮动，元芜头顶缓缓浮现一个金色大写的壹。

元芜：……

倒也不能算他针对，石碑上排名前一百的人头顶都浮现了一样的金字。

忽略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元芜泰然自若地走进了自己的居所，金色大字悬浮在停云居之上，很是显眼。

确实该做点功课再来的，往年也是这样吗？

元芜半躺在小榻上，等着人上门来挑战。

到底是落魄了，排名一千以外的人居然都争相上赶着来敲门。

元芜抬手，金丹境的威压随淡绿色的灵气扩散而笼罩。

门外，多数人散去之后，只留下一位一身月白色的青年，他轻扣门扉。

“在下陈让，符止墟锦山弟子，也是石碑上的第二名，久仰，”陈让一副书生打扮，端的倒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赢了我，其余人自然不会再来烦你。”

“好。”

试炼场

已经有不少弟子在这里比试，见二人前来，又自发的围绕起来。

“符止墟—锦山—陈让。”

“半天云—丹轮峰—元芜。”

场地边的屏障缓缓升起，圆心之中只剩下二人。

陈让握上手中剑柄，通身气度瞬息间变幻，银白色长剑出鞘，剑尖之锐，划开空气，带来阵阵嗡鸣。

元芜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尖所过之处开出淡白色的小花，面对迎面而来的剑气，丝毫不避，提剑对上。

两剑相击，浩浩荡荡，似要把这空气搅碎。

“让我看看你的剑意。”

面前陈让剑气浩荡，一往无前，青色游龙嘶鸣盘旋，自云霄处俯冲而下。

元芜面色不变，却也不做回答，剑光闪动，剑尖处水色光芒转换，凌凌的清光落满赛场。

而场外，一轮荼白的明月缓缓升起，霜色的天空之上，日月同天！

绿意在赛场上拔地而起，竹林拔地而起，遮住了围观人的视线。

“你在我的领域之内，赢不了我的。”

“那也要试试你能达到怎样的程度。”

青色剑气横扫，可月色浓稠，将原本的锋锐层层减缓，至人面前时，早已没了攻击性。

……

“很抱歉，以这种近乎卑鄙的方式赢了你，如果你也有领域…”想来我不会是你的对手的……

“领域是自身参悟所得，强求不来，这次，是我自己轻敌了。”

“错了，在一个纯粹的剑修面前施展这样的领域，并不是你想看到的，也非我所愿。”

“可惜这是大比，下次见面，请拔出你的剑。”

“如你所愿，”元芜站在原地，“可否有幸知道它的名字。”

“他吗？”陈让晃了晃手中的剑，

“寒山落。”

“好名字。”

望着面前陈让离开的背影，元芜纤长的睫羽垂下，掩住眸底的迷茫。

为什么刚刚不愿意出剑呢，仅仅是因为大比吗，别可笑了，元芜啊元芜，你还不了解自己吗……你到底在畏惧什么……

————

“赢了还不高兴？”身侧，温扶熙的声音由远及近。

“总觉胜之不武。”

“你已经压了修为，没被砍到就觉得胜之不武，道德感也太强了些，”，温扶熙倒不觉有什么，“这陈让也有趣，这几日都守在你门口，旁人要挑战你，他倒是上前去了。”

元芜摇摇头，只道是他有些不同。

无畏的剑气，是元芜失去许久的。

陈让，这声承让我说的名不副实……

【PS：筑基，脱凡，明心，金丹，元婴，出窍，太虚，清灵，洞虚，大乘，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