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天工作,天黑,王乘风让苗苗先回家,他开车到学校接玉明月。
玉明月、夏妍柔、李姗、姜小雅在梦庄湖亭子中央吃蛋糕,玉明月跑去上了趟厕所,王乘风无意知道买蛋糕的过程,还有突然闯入他们之间的小男孩。
夏妍柔添油加醋说:“才艺生,搞音乐的,不知道是搞哪一块,是唱还是弹?看着是真有一点艺术细胞,像个搞艺术的料。”
李姗点头认可。
王乘风听着这些吹嘘的话,心里透透的,无非是想看他什么反应,也尝了口蛋糕,“味道不错,但细胞这东西肉眼能看见?”
夏妍柔对看眼李姗,巧言应对,“这说明他整体艺术感很强,凭我们肉眼就能看出来。”
“嗯。”姜小雅居然也点头赞成,偷瞄王乘风会有什么反应。
玉明月上完厕所跑回来,看着场面怪怪的,“你们、干吗?”
“没事。”王乘风拉她坐在身边,“听说有个小男生喜欢你。你们四个一起去买蛋糕,小男生只对你有意思,说明他和我眼光都很好。”
李姗、夏妍柔、姜小雅你看我我看你,没有讨到一点好处。
夏妍柔叹气,“知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王乘风轻一笑,“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要有情人才能照得出西施。”
“王乘风,你过分了。”李姗拿起蛋糕,玉明月眼疾手快,拉起王乘风拔腿就跑。
姜小雅、夏妍柔拿着蛋糕也追来。
“之前说好的,今天吃蛋糕不许糊脸。”
“那是之前说的,又不是现在说的。”
“对啊!”
“就是。”
湖中曲廊,你追我赶,王乘风拉着玉明月跑得飞快,几人追到王乘风车前才算追上。
夏妍柔最后还是跟玉明月她们到了王乘风家。
李姗住在犬子房间里,月经过后,把犬子住过的房间重新整理打扫一遍。
换被套时,犬子之前放在柜台上的相片从枕套里掉落出来,熟悉的音容一下映入眼帘,笑容如沐春风。
李姗瞬间红了眼眶,捧起相片控制不住吻下。
相片背面写着:勿念相安。
想到是犬子特意留下的,李姗抱着相片痛哭起来。
犬子离开天河时,带走屋里所有东西,唯独留下这张相片,一笔一画认真写下四个字:勿念相安。
李姗登上去往石竹山的航班,转乘大巴到犬子生活十多年的家乡。
这是一处临海小镇,有山有水,码头渔船排列,从清晨到日落,从田间到市井,到处是人们忙碌的身影。
海上撒网捕鱼,田间劳作收获,园中栽培灌溉,街边工厂生产。
李姗走过石竹山每条街道,看了石竹山每处风景,吹着石竹山或晴天或雨天的风。
站在高高的屋顶,望着星空,李姗不知道犬子是不是也这样仰望过头顶这片天空。
白天,大雨突然落下,李姗躲进屋角,雨水溅湿了鞋头。
望着滂沱大雨,李姗钻进雨中,一路跑过镇子东头的青石小路,淋犬子曾淋过的雨。
日月照今古,太阳出来时,李姗拿下头上的帽子,晒犬子晒过的太阳。
听说犬子上的是石竹山小学,李姗在学校门外的早餐店里点了拌面和云吞,总有一样是犬子曾吃过的。
到石竹山初中、高中,总有一条路是犬子经常走的路,也去过西阳下的海边,打犬子曾打过的水上漂。
经过犬子的家,从门外路过,但李姗不知道那是郑泽文的家。
三层高楼的平房顶上,中年女人在屋顶晾鱼干,也不知道楼下的人在找谁。
石竹山小镇南边的老槐树下,老人们摇着蒲扇纳凉聊天。
李姗走过老人们身旁,老人们见过一年一年长大的犬子,但不知道眼前走过的姑娘是为什么而来,依然聊着家常,说着久远的传说。
她们说的话,李姗一句听不懂。
老人们也不太听得懂普通话。
各问各的,各说各的。
离开石竹山晚上,李姗住在农家小阁楼上,望着远处停靠的渔船,渔夫们在那里下船装货。
李姗乘着晚风走来,在海边捡了些贝壳,取走海边最新鲜的沙子,没有打扰渔夫们,也没有再向人打听郑泽文。
渔夫们忙完收工,海边剩下李姗一个人,遥望着大海,海风不会梳妆的轻抚着她的头发。
月色渐渐朦胧,风声和海浪一遍一遍对白,虽然不知道它们说了什么,但每一次它们都热烈地拥抱向对方。
李姗静静坐在海边,认真聆听。
一早,李姗离开农家小阁楼,又经过古老的槐树边,她把犬子留下的相片埋进树根,背面写下:勿念勿忘。
告别石竹山小镇,坐上大巴,犬子站在台球俱乐门前的太阳伞下,远远目送走李姗,回头拿走了李姗埋在树下的相片。
回到天河,李姗把从石竹山带回来的贝壳、海沙装进流沙杯中,聚集曾经,倒流时光。
流沙杯里的流沙,每天每晚都在不停转动,到要开学的时候,又该王乘风、犬子到学校进修时,店里缺人手管理,但犬子也没有再回来,二毛也没有调来。
下班时,于曼在公司门外追上王乘风,“王总,小王总真的不来天河?”
王乘风车子已经启动,点住刹车,看了眼于曼,清冷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于曼答案。
于曼拦住王乘风的车,“王总,我想调去林城。”
玉明月悄悄来接王乘风下班,躲在副驾室,公司没有人看见,轻轻拉了拉王乘风衣袖,有些事不能太武断,王乘风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于曼。
“她是真的喜欢二毛,你说二毛会不会喜欢她?”玉明月看着于曼满意离开,问王乘风。
感情的是难说,以二毛的性子更难说。
王乘风摸摸玉明月脑袋,她藏在公司门外等了半个小时,他出来回家才发现。
又是特别想他的一天,急不可待来公司和他一起回家。
王乘风十分享受也满足她黏着他,回家停好车,玉明月柔柔软软一下跳到他身上,王乘风抱着一起穿过屋前草坪。
“风风,明天就要开学了。”
她舍不得离开,但又不能长期外宿,大一、大二宿管部管得比较严,要被逮着,不怕被处罚,就怕被千里外的老晋知道。
两人坐在太阳伞下,“周末过来,让翟阿姨给你做吃好的。”
玉明月望着他,全是舍不得,就希望二十四小时都和他黏在一起,“那我要是特别想你的时候,去你们教室看你……”
想起上次的尴尬场面,玉明月抿住嘴巴。
王乘风满眼温柔,“课程表出来,我给你一份。公开课,我带着你一起。”
“真的。”玉明月把他脖子圈过来,甜甜蜜蜜一口,“以前外婆最好,现在你和外婆一样好。”
“只是现在?”
“不,好早以前。”
“多早?”
“哎呀。”玉明月娇羞,搂住王乘风,“从挂灯笼开始,从我想吃酸菜豆米开始……”
说到酸菜豆米,王乘风拉她一起回屋。
王乘风去上班时特意让翟阿姨今晚要多做一道。
玉明月看到餐桌上竟然有林城的地道菜,又惊又喜,急不可待先尝一口汤,味道一样,“翟阿姨,你是从哪里买来的酸菜?跟我在林城吃的一样,还有豆米,也一样。”
翟阿姨笑说:“是乘风教我做的,前两天乘风教我做了酸菜,今天又把这道菜的烹饪方法给我写了下来,说是在你回校前,要把这道菜做出来。”
玉明月感动的、温暖的望着王乘风,“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今天早上……”
明明和他一起起床,玉明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写下的烹饪方法。
翟阿姨猜说:“做酸菜那天,你正好回了学校。这烹饪的单子应该是乘风昨晚写的,今早给我的。昨天晚上,我见乘风在客厅里忙。”
昨天晚上?
玉明月想到她睡觉都是拉着他的手,那是她睡着后他出来写的。
玉明月嘟嘟小嘴,“我睡着了也不能放开我的手。”
“好,以后不会了。”
玉明月伸手拉勾,翟阿姨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笑着退回厨房。
第二天,玉明月、王乘风都起得很早,用过早餐,王乘风送玉明月回学校报到。
之前姜小雅提前回校时,带来的所有书都还没有带回学校,王乘风一起带了回来,还有李姗留在犬子房间里的衣物,翟阿姨收拾好一起带了回来,这是犬子交代的。
李姗下楼拿回衣服,心情显得格外平静。
大家搬完行李,在宿管处登记返校信息,九点,几人一起去学校外的早餐店吃油条、喝胡辣汤。
梦庄湖广场,垂柳边传来悠美的萨克斯。
风吹开柳条,夏妍柔从侧面一眼认出小男孩,故意挤了眼王乘风,“那,小男生。”然后向小男生挥手打了下招呼。
王乘风细细看了眼,望着玉明月,玉明月愣了愣,“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做什么。”
小男孩放下萨克斯乐管,从曲廊中走来,“夏学姐,又见面了。”
夏妍柔笑了笑,“想不到你搞音乐这么厉害,叫什么名字,会多少乐器?”
“谢小传,只要是乐器,多少会一点。”谢小传谦虚有礼,说明乐器是无一不精通。
夏妍柔由衷佩服,她学钢琴、小提琴都是半途而废,考了七级八级,学习忙碌就不想学了,主要还是懒,看了眼王乘风,特意向谢小传介绍:“这位就是玉明月的哥哥,男朋友哥哥。”
“你好。”王乘风友善伸出手,不管是谢小传的音乐还是眼光,都给予极度赞赏。
谢小传握了握手,王乘风主动邀请,“遇到是缘分,一起吃早餐。”
“可以吗?”谢小传征求玉明月的意见。
玉明月左看看右看看,“有什么不可以的,大家一起。”
谢小传手里提着萨克斯,彰显大哥身份,王乘风上前拿过萨克斯,“按大小,我是哥,帮你。”
夏妍柔、李姗、姜小雅看得一愣一愣。
王乘风带谢小传走在前面,玉明月看了看夏妍柔、李姗、姜小雅,“是不是你们太敏感了?”
“什么敏感?”夏妍柔下巴指了向走在前面的人,“看不出来他喜欢你?”
玉明月瞪眼,跟上来,听谢小传问王乘风,“怎么称呼?”
“王乘风。”
“那我叫你王学长。”
“叫风哥也行,我习惯了别人这样叫我,况且我只是在学校进修。”
“那我更应该叫你学长,我喜欢玉明月。”
三两句话就开始宣战。
玉明月愣住,既好笑又觉得在夏妍柔她们面前拍拍打了脸,对谢小传说:“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叫喜欢。”
王乘风另一只手牵住她,对谢小传说:“没问题,喜欢一个人追就行了,是你的自由。但你追她之前,知道她喜欢什么?”
谢小传的目光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
王乘风自问自答,“喜欢我。”
“你的喜欢,是喜欢他全部?”谢小传问玉明月。
玉明月望着王乘风,抿着微笑毫无犹豫点头。
“……但我不想放弃。”
“不是放弃,是不要浪费时间。”玉明月跟教弟弟一样,“好好吹你的曲子唱你的歌不行吗?”
谢小传微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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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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