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荒谬的危机

“……”

“姜小姐不说些什么吗?”

“谋同情也不同意。”

“姜小姐果然是我梦想中的女主,”罗青玄眼神中满是眷恋,喃喃自语道,“心冷的女性才是最有魅力的。”

“再恶心我就滚出去。”姜零一手握住鼠标,一手端起水杯。一把玫瑰金色的飞镖已经抵在罗青玄的右眼前方,仿佛只要罗青玄再多说一个字,这只飞镖就会狠狠穿进她的眼球,将那个接满神经丝的球体挖出来。

罗青玄闭口不再言语。很快,一道开门声音想起,姜零挥了一下左手,飞镖瞬间互作齑粉消失不见。

李鸢语气充满激动,“我带好吃的回来了。”

她将各式饭食放在桌子上,“金玉大厦有监控,但是他们的监控系统不与警方的监控相互关联。”

姜零隔了一隙才应道:“嗯。我需要你的言灵加强我的黑客能力。”

罗青玄眉眼弯弯,“好的,姜小姐。”她双唇轻翘,黏糊的话语仿若情话,“姜小姐的黑客技术世界第一!”

姜零敲键盘的手一顿,如果不是她的黑客技术一般,她是万万不会求助罗青玄的,毕竟现在的她看起来,太痴汉了!

不过这样的情绪只在姜零心中停留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专注于攻破金玉大厦的防火墙,罗青玄言灵的效果开始显现。原本难以理解的代码变成一加一般简单的。

不过三两分钟,姜零就成功黑进系统内。她继续在海量的信息中梭巡着。

监控,监控……找到了。莹莹蓝光映在姜零的面具上青绿一片,莫名显得十分瘆人。

只有一天的?姜零看着只一天的监控,越发确定金玉大厦内隐藏着什么秘密。她找到带有死者的影像,快速看起来。

同一间房间,人与人存在着参差。

李鸢感受着碳水炸弹在胃中爆炸的感觉,觉得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变得更糟糕了,但是看着一口不动的罗青玄和一刻不松懈的姜零,炸弹好像瞬间被强酸腐蚀。简而言之,二人的行为让李鸢丧失食欲。

李鸢咽下口中的汉堡,问罗青玄:“你不吃吗?”

罗青玄身体一抖,双手快速摘下面具,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房间。

李鸢看着手中的汉堡,觉得天塌了。她应该没有口臭吧?为什么把罗青玄给恶心吐了!她再三看了看手中的汉堡,然后像是舍弃掉什么信仰一般,将汉堡给扔进垃圾桶中,追着罗青玄跑了出去。

卫生间内,罗青玄对着马桶吐得是天昏地暗,滴米未尽的胃里反上来的酸水,又激起下一段呕吐。

终于不再呕吐,罗青玄扶着门站直,却听见隔壁同样传来一阵呕吐声。对面的女孩要比罗青玄难受得多,一点点被嚼碎的食物一下子冲出食管,一阵又一阵,停不下来。

李鸢猛地冲了进来,看着两扇关闭的厕门,只听见女孩那间传来声响,于是跑到女孩的门口敲门,“你还好吗?我带水来了,你要不要喝一口?我听说呕吐时按虎口会好受一些,你要不要试试。”

“滚。”一阵低低沉沉,带着哭腔的女声传出。外面,李鸢身体不由得一僵,她转身,正看见罗青玄倚着门口冷淡地看着她。

李鸢带着尴尬说:“抱歉,我认错了人。我这里有纸和水,都是没开封的,给你留在门口了。如果实在不舒服的话,可以去医院看看。”说罢,她连忙推着罗青玄离开这里。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李鸢似抱怨地说道。

“提醒什么?不要随便敲门免得被当成骚扰犯,你但凡多看一眼也不至于闹笑话。”罗青玄抽抽鼻子,与李鸢玩闹道。

“好尴尬呀,还挨骂了……”垂头丧气的李鸢像只失落小狗,莫名惹人怜爱。

她们身后,一个身形消瘦,眼神阴鸷的女孩走了出来。卫生间内,被踢翻的水打湿纸巾,好像纸巾正在哭泣。女孩转身走进一间烟雾缭绕的房间,狠狠甩上房门。不多时,一阵拳打脚踢,摔东西的声音响起。

*

二人一来一回,姜零看完了一楼和顶楼的监控,从楼外来看,几乎每一层的窗户都是半封死的结构——保证人不能有意无意地掉下来,所以,要想跳楼自杀,只有顶楼才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当然,姜零也不排除还有意外情况。

不过,她的猜测是正确的。死者自杀的地点正是顶楼。

黑白二色的画面中,女孩的裙摆飞扬,长发化作翅膀,她抬起一只手臂,试图握住一缕不受约束的风。随即,她慌乱地转身,像是看见什么极大恐怖,捡起放在脚边的短刀,抵在了自己的腹间。

腹间?姜零双击屏幕,试图放大截图,但是图片已经放到最大,依旧看不清对方的腹部有什么特殊之处。她继续看起视频。

女孩微微抬头,不愿意去听去看眼前的一切,她高高扬起屠刀,剖开了腹部,掏出了什么东西……

下一瞬,画面黑掉,视频戛然而止。显然,有人在姜零之前就对视频进行了处理。

那个女孩为什么要剖开肚子,根据视频来看,女孩转身应该是有人来。对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女孩的反应那么大?而且她既然已经决定要跳楼自杀,为什么还要选择剖腹。冷酷点说,这个动作简直是多此一举,除了让她死得更痛苦,别无用处。

不对,或许她本来没想死?只是想要借此威胁来人。而且,监控为什么被掐了一半,还留下一半。这个操作可比把所有监控全删掉困难多了。

重新点开视频,姜零确定下女孩转身的时段,找到顶楼下一层的监控,试图抓出视频中的那个来人。

很快,一个身形苍老的女性和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子出现在视频中,他们正向着顶楼的方向走去。视频条一点点向前走,然后,如同上一段视频一样,在一点处戛然而止。

“为什么要掐掉后半段呢?”姜零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在视频被掐掉的时间之后,到女孩跳下来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我的饭肯定都凉了。”

“谁叫你非得一下子买那么多?”

“都怪这个破游戏,身体变得好奇怪,什么感官都有,就是没有饿和渴,搞得我都要以为自己不是人了。”

思绪混乱的姜零决定暂时放弃思考,仰躺在电竞椅中小憩,她听见李鸢和罗青玄二人的闲聊,顿觉正常人生活在向自己招手。

很快了,她很快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姜零至少十几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过,虽然三人在赶路,杀白痴的间隙,轮班休息过,但每一次她不是在预言,就是在警戒,此刻终于获得片刻安宁——睡个好觉。

“嘘。”罗青玄指了指睡着的姜零,又指了指外面,示意李鸢和她出去说。

走廊上,三个年轻人正在抽着烟,香烟的臭味裹挟着狐臭,令人难以恭维。其中一个看见李鸢,使劲地朝着身旁的黄头发青年挤眼睛,黄发青年接收到信号,主动上前。

“美女好,一起的,还是在等人。天也快黑了,要不要一起去隔壁喝一杯。”

“不用。”李鸢面对罗青玄的笑脸瞬间变得冷淡,连白眼都欠奉给青年。

“给个面子!”黄头发青年笑得不怀好意,“哥哥请你们喝。”

“滚”字在李鸢嘴中滚了半截,最终被一声“李三”打断。

李三拿烟的手微微一抖,随即淡定道:“咋了?三个人还不够你吩咐的?”

包间中的女声说:“你去给我买草莓,他们两个去给我取检查报告买药。”

“知道了。”李三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一眼李鸢,狠狠地啧了一声后,离开了网吧三楼。

被搭讪的李鸢和罗青玄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们有时间吗?”消瘦的女孩出现在房间门口,双目无神,脸上红肿一片,嘴角处一大块青紫痕迹,很明显是挨了很重的一巴掌。

女孩闭眼,两行清泪留下:“求求你们,帮帮我。”

李鸢心中的正义感驱使着她,她想也没想,“你是被那三个人打了吗?需要我们帮什么,我们一定帮你,你不要害怕。”

她上前,将女孩搂进怀中,像是拍小孩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抚顺女孩的后背。李鸢说:“不要怕……”

女孩的哭声从哽咽慢慢变大,最终嚎啕大哭起来。她就像是一只不安的小兽,死死抓住李鸢的衣袖,害怕对方离开。

罗青玄看了片刻,终究还是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

*

今夜的警局,灯火通明,一张张A4纸从打印机中滚出,堆成巨大的一叠。其中几张被吹飞在地,混合了几滴咖啡液的褐色,和油滴的黄。

白天发生在金玉大厦的跳楼案件需要在后天之前拿到结果,而自杀的说法很明显不能说服那些无利不起早的媒体人——他们需要一个劲爆的,吸人眼球的新闻事件,无论真假,不计影响。

“局长,我们需要得到大厦的监控。”

“不行。你们这么些人是吃白饭的吗?只能依靠监控办案。”

“那我们要求对死者进行尸检。”

“不是跟你说了吗,死者家属不同意。”

“那这桩案件我们只能以自杀结案。”

“自杀,你告诉我这是自杀。”局长将一叠自杀现场的图片甩到下属脸上。

照片掉落在地,在闪亮的白炽灯下,反射出一道光茫。上面硕大的血字,写着几个名字。

“那我申请调查这些人物。”

“你要是嫌活得太舒服了可以自己提离职,我保证让你顺顺利利低滚蛋。”

“局长!自杀现场已经勘测过了,除了这些线索,就只要死者的父母。”

“你是说年迈的父母,逼死了自己宠爱的小女儿?荒谬!”

“……”下属无话可说,只是看着威严的局长。

局长摘下眼睛,揉了揉鼻翼,说道:“不是说有几个目击者吗?就他们吧。”

“可是,那个运货工没有作案时间。”

“那不是还有三个女的吗?在这之前监控也没有拍到她们。就是她们,在网络上伪装男性对死者进行杀猪盘诈骗,死者因欠了外债心理压力过大跳楼自杀,年迈的父母目睹了女儿的自杀现场悲痛欲绝。这几个名字,就是她们起的假名。”

“可是……”

“没有可是,今天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把这三个抓回来。”局长从老板椅中起身,走到窗前:“行了,你也出去吧。”

窗外繁星点点,却无一颗闪烁。要是换成姜零来看,那颗假的不行的太阳正隐匿于一张黑色的幕布之后,而这张黑色的幕布,就是夜晚的天空。

在琢磨一个能把我气得梗死的情节该怎么写,好难……看了半天剪辑,最终发现自己半个字也没码,无语地笑了半天,顿觉这个情节可以往后稍稍,先把更新写了。(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变强大了,以前看类似情节我都会在内心先吐槽一遍再把自己气得直抽抽,现在我只会无语地笑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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