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趁天晴两人在附近集市又逛了下,但一旦买了东西,风铃儿不仅掏钱还自告奋勇去提东西、拿东西,总之白钰袖除了左手拿些小点心,右手一抬起来就被风铃儿以眼神示意收回。
当然这被包成粽子一般的右手,白钰袖能乖乖藏在衣袖中便乖乖藏着,不会轻易展露出来。
晚上回到客栈,两人相继泡过脚后也早早上床了。今晚依旧是白钰袖睡外头,风铃儿把手搭她腰上。
许是睡得早,风铃儿这次醒得早,醒来时天还没亮,风铃儿疑惑地发现自己竟然抱着枕头,而钰袖已不在床上。门“吱嘎”一声关上,风铃儿也清醒不少坐了起来。
是钰袖么?钰袖怎么又出去了?
呃,为什么说“又”……
风铃儿盘腿坐在床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想到钰袖的手还没好,风铃儿担心她等会做什么都不方便忙穿鞋、穿衣下床,跟了出去。
等风铃儿出门再找到钰袖时,钰袖已经进了后厨,风铃儿远远看到有人在后厨门口接应她,而钰袖好像还从衣袖内取出银钱给那人。
风铃儿有点不懂了,钰袖这么一大早,哦不,是天都还没亮,一个人来后厨和人家做什么交易?
好奇之下风铃儿想先看个究竟,于是她轻手轻脚走近而后跃上屋檐。来到合适的位置便取下屋顶一块瓦片,寻着钰袖的身影。
“白姑娘,你这手伤得有点严重啊,要不今天换我来……”风铃儿听到钰袖身旁那个戴着一顶高帽的男子话还没说完便被钰袖打断,“不碍事,我自己能行。”
话落风铃儿便看到钰袖把右手上她包扎的白色纱布解开,风铃儿眉头皱得那个紧,差点都要跳下去阻止钰袖了。
而白钰袖为了能用上右手,其实昨晚便瞒着风铃儿把手上的药膏都清洗掉了,为了让双手更干净些,她解开纱布后还将双手在一旁的清水中仔仔细细地洗了一会。
“程师傅,等会全程我自己动手,您在一旁口头指点我便可。”
风铃儿见钰袖说完便从袖中抽出一条雪白细长的布条,贝齿轻咬住布条一端,灵巧地缠绕起卷高的广袖。
布条如游龙般绕过臂弯,从颈后轻盈回旋,最后被她纤纤玉指打了个精巧的结。宽大的衣袖瞬间服帖地束在身后,露出两截莹白如玉的小臂。这手行云流水的襻膊系法,看得屋顶上的风铃儿瞠目结舌毕。
毕竟这种只有底层打杂人士才会的襻膊系法,钰袖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一定不会,风铃儿也从来没教过。
钰袖到底要做什么?好奇之下,风铃儿屏住呼吸继续看着后厨里的一举一动,结果接下来的所见所闻更是让她大惊失色,不真切得感觉就像在做梦一般。
毕竟钰袖和面、揉面、拉面,甚至还动手切菜、煎蛋以及煮面,这一系列操作让风铃儿砸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而且钰袖还相当熟练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
等等,所以这三天,钰袖天还没亮就出门是在学做这些?还特意瞒着自己假装什么口渴找水喝?
为什么?她饿了?饿了让大厨做给她吃不就好?她身旁站着的那个不就是这家客栈的面点师傅吗?
风铃儿真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脑子的疑问搞得她都心烦意乱了。只听底下钰袖和面点师傅再次传来对话。
“白姑娘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能将长寿面做到这种程度,在下真是佩服。我想铃儿姑娘要是知道你这么多天以来的良苦用心,一定会很感动。”
“嘘。”白钰袖忙对面点师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但这会也就她和面点师傅两人,白钰袖暗笑自己过于紧张,“今天便是铃儿生辰,我就只有这最后的机会了。若我还是做不好,您再帮我做一碗长寿面吧。”
“一定可以的。您亲力亲为这么多天不就是想亲自煮一碗长寿面给铃儿姑娘庆贺生辰吗?您天资聪颖,上手很快,这会也快成功了呢。”虽然这三天天还没亮就被这位白姑娘叫起来教她煮出一碗长寿面,但看着她如此诚意满满,程师傅也被感动到了。
“白姑娘您右手真的没事了?昨天您一不小心可是把刚煮出来的热腾腾面汤打翻浇到了手,那会我都替您叫疼。”
“无碍,有铃儿替我上药,好得差不多了。”昨天要不是她太累打瞌睡也不至于端个面还能被椅腿绊倒,幸亏及时用内功护手,才不至于整只手都废了。
铃儿替她上药后确实好多了,虽然刚刚用劲揉面又有点疼,但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人?”在准备下佐料时白钰袖突然感觉屋顶有人的气息,程师傅下意识跟着转过头还追了出去,但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人影,很快他便折回来对白钰袖摇了摇头。
“只是煮面而已,也无妨。”白钰袖对面点师傅点了下头后便开始把煮好的面装进大口汤碗中。
今天她特地晚点来就是算准铃儿差不多会在这个时间点醒来。白钰袖再次谢过面点师傅,用托盘端上她亲自煮的长寿面便往她和铃儿的客房走。
那边全程看得差不多的风铃儿在面即将出锅前突然就先自己跑回来了,甚至还直接又脱了外衣,跑回床上,抱住了钰袖起床后塞给她的枕头。
风铃儿把脸埋入枕头中,闻着枕头上留有的钰袖淡雅体香,她的心情久久没办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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