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燕轻尘在酒店的被窝里悠悠醒转,迷蒙地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看着房间里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猛地腾起身子,昨晚的种种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在脑袋里播放。
他看向床边,只有微微凹陷的枕头留存了宁云深来过的痕迹。
燕轻尘环顾四周,又跳下床,顾不得穿鞋就跑向卫生间向里望了望,还是不死心,又跑去浴室看了看。
终于叹了口气,确定人已经走了的事实。
“嘶。”燕轻尘扶着额头,颇为头疼。他做梦都没想到会出现眼下这个局面,人没吃到不说,还直接把自己的狼子野心暴露了出来。
燕轻尘觉得他从没有这么窝囊过,他堂堂一个浪荡公子,昨晚居然低声下气地乞求人家,求着宁云深让他抱着,求着宁云深允许他抱着他自亵……
他的脸都要丢尽了!
但是他脑海里又浮现起昨晚宁云深在他身前,眼尾泛红,不得不低喘着含着他的手,承受着他的手逗弄的模样。
那双眼睛哪还有半点的淡漠疏离?沾上了水雾,还沾染着**,因他燕轻尘而起的**。
想到这,燕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他的脸皮换宁云深眉眼含情的样子,不亏!一点都不亏!
他情不自禁咧嘴笑了笑,突然左边脸传来一阵刺痛。
“嘶!”他伸手摸了摸脸颊,“怎么打得这么狠啊?”
他对着梳妆柜的镜子,细致地检查了一遍,确保他英俊帅气的脸庞没出什么意外,这才放下心来。
正看着镜子,他发现左脸上有一个口红印。他皱了皱眉头,想起来昨晚宁云深把他反锁在房间里后,就拿着他的手机联系江兰,让江兰来帮他疏解。
想到这,燕轻尘的头又隐隐作痛。
他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又嗅了嗅自己身上顶级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问题到底出在哪呢?自己的条件简直就是顶配,为什么宁云深就是不投怀送抱呢?
甚至在他燕轻尘各种攻势下的撩拨无动于衷,昨晚宁愿把江兰叫过来,也不愿意亲力亲为。
他燕轻尘在beta面前,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燕轻尘越想越气,烦躁地揉着头发。结果就是,燕轻尘看着镜子里,顶着一个鸡窝头的自己,更气了。
不行!燕轻尘用力拍向梳妆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地说:“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宁云深,迟早有一天,我把你吃抹干净了!走着瞧!”
*
燕轻尘捯饬一番之后,便再次出现在宁云深家门口。
他一袭纯黑衬衣,下摆利落地收进西装裤里,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被黑色的上衣衬得愈发显眼。吸气时,胸前的衬衣绷紧,让人不禁浮想连篇。胸前颈部设计的V字领,又显露出他的轻佻与痞气。
燕轻尘站在门前,清了清嗓子,举起右手正要按下门铃。
又觉得不太稳妥,放下手,决定再排练一遍他脑海里的场景。
他站直了身子,假意和开门的宁云深打了个招呼,随即左手从身后拿出一捧黄色玫瑰花,对着空气说:“云深,请原谅我的鲁莽。都怪我,怪我对你的爱意太汹涌了。”
燕轻尘撇了撇嘴巴,觉得这样不太妥,很有可能吃闭门羹。
于是他调整了一番,把单手拿花的姿势改为双手在胸前捧花。
他委屈地低下眼帘,嘴巴向下微瞥,眨巴眨巴眼睛对空气说道:“云深,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说完还抽了一下鼻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燕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按响了门铃。
他等了一会,除了林子里扑棱的鸟之外,寂静无声。
可能是宁云深没听见,燕轻尘想。于是,伸手又按了一遍。
还是没动静。
燕轻尘:?
不应该啊。现在快中午了,不可能在睡觉吧。
燕轻尘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发现没见宁云深的轿车的身影。
哪去了呢?去白书南的酒吧了?
燕轻尘拿出手机给宁云深打电话,不出所料,拨一个挂一个,拨一个挂一个,打到第三个对面索性关机了。
看来还在气头上,一点都没消气,燕轻尘无奈地想。不过,往好的一面想,宁云深没有接通电话叫他滚去民政局扯离婚证。
燕轻尘勾了勾嘴唇,看来云深是在酒吧里等着自己过去和他道歉呢。
想到这,燕轻尘迫不及待地上了车,把车速提到路线的最高限速,急匆匆地往市中心的酒吧赶去。
燕轻尘兴冲冲地走进酒吧,见到正在摆放酒瓶的白书南,正想开头询问。
就看见白书南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天呐!你身体居然还是健全的?深深已经厉害到,致伤都是内伤了吗?”
燕轻尘:什么???
白书南继续说:“我还以为你在医院躺着呢。你没缺胳膊少腿的,就该谢天谢地了,你怎么还敢来酒吧里?”
燕轻尘看着白书南震惊的眼神,觉得自己好像躲过了什么重大灾害。
他回答道:“我不能来吗?我想来给云深道个歉。”
白书南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抽了抽嘴角说:“你昨晚干的事,简直是在他的雷区上蹦迪。你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一桩奇迹了。你再在他面前晃悠,恐怕有生命危险。”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燕轻尘赶紧走。不过燕轻尘哪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人,他坚信,只要宁云深没和自己提离婚,那他就是舍不得自己,那他燕轻尘就是有机会。
有机会哪能不抓住?
燕轻尘不死心地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就是想见云深一面。哪怕他生气想打我骂我都行,我就是想见他,想和他解释,给他道歉。”
白书南摇了摇头,说:“你就算真想要见,也来迟了。深深,一大早就赶去参加一个叫什么香水研发调研会了,几天内是不会回来的了。”
燕轻尘上前一步,瞳孔骤然放大,说道:”什么?!云深走了?走去哪了?”
白书南摇了摇了头。
燕轻尘眉头紧锁,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转身欲走,却被白书南叫住了。
燕轻尘回头疑惑地看着白书南。
白书南叹了一口气说:“燕轻尘,深深和你的那些情人床伴不一样,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而且,他也很反感亲密关系,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招惹深深,就到此为止吧。这样,对他,对你,都好。”
燕轻尘顿了顿,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这番话。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了。”便转身走了。
*
宁云深一下飞机就直奔刚订下的酒店。
白书南说的没错,宁云深确确实实是来B市参加香水研发调研会,不过,距离调研会的时间还有三四天,宁云深是临时起意要提早到B市的。
要问什么时候起的意,大概是昨晚回家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燕轻尘跪在他面前和他亲吻、在他身后喘着粗气说着污言秽语、在床上和他拥吻的画面的时候。
更让宁云深感到难以启齿的是,他脑海里自动回放着回放着,连带着身体也起了反应。
他憋着一股邪火,在床上打滚。清心寡欲如宁云深,他几乎从未有过这种□□焚身,压都压不下去的感觉。
等到宁云深是在受不了了,自己把自己弄出来的时候,手掌触碰那灼热的液体的一瞬间,宁云深脸黑得像破抹布一样。
这他大爷的和燕轻尘那个狗崽子有什么区别?
宁云深的脑子失控了,身体也失控了……
宁云深对失控感唯恐避之不及。燕轻尘对他是单纯的x欲也好,**也罢,只要宁云深对此产生强烈的失控感,他瞬间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宁云深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连夜订下了酒店和机票,收拾好了行李,趁天还朦朦亮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别野。
还给发小白书南发了短信,叮嘱他有空来别野里给他的植物浇水,还特意叮嘱非必要少和燕轻尘这个家伙接触等事宜。
所以,几乎通宵了一晚上的宁云深,一下飞机,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沾上酒店的床,就昏睡过去了……
等到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宁云深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寂静,除了一点点微弱的光线,房间里昏沉一片,偌大的房间只有宁云深一个人,显得很空。
宁云深摩挲着手掌,呆滞了片刻后,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下飞机的时候,燕轻尘一个劲地往他手机打电话,他气得直接把手机按了关机。
他重启了一遍手机,迷蒙地看了一眼锁定界面。就一眼,宁云深眼睛就瞬间瞪大了数倍。
99 的微信消息?!
再仔细一看,除了几条工作群和白书南的讯息,其他几乎都由燕轻尘倾情提供。
宁云深忍不住骂人:“不是?燕轻尘你有病吧?”
宁云深把房间灯摁开,颇为恼火的点开微信,查阅燕轻尘发的消息。
声泪俱下的道歉和解释、担忧的询问以及委屈巴巴求他原谅的信息。
宁云深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燕轻尘就是这么执着呢?为什么就是非和他上一次床不可呢?为什么就非得是他呢?
宁云深恼火地捏了捏眉心,十分后悔昨晚没有把燕轻尘这个麻烦精打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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