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忧,但从严阔的角度来看,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身为平时与严阔接触颇多的人,柳月溪明显感觉到以往温柔持重的严先生最近笑容变多了,时不时还会走神露出温柔缱绻的笑容。
即便她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母胎单身,也能从种种迹象中看出严先生一定是有爱人了。
比如严先生在放班前一炷香的时间就开始收拾东西,时间一到,精准踩点离开,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有了爱人就是不一样啊。
严阔兴冲冲地收拾好东西,脚步轻快地离开鹿霞书院后径直往南方去,是他和夏垚新家的方向,而且正好途经木匠的店,他前些日子在那边定制了一些桌椅,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做好了,正好去看看怎么样。
“赵老板,我的东西怎么样了?”
“二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这里都是木屑飞尘。”严阔到那里的时候,赵老板正在刨木头,看见他,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咧着嘴笑,“都做好了,嘿嘿,刚刚姓夏的那位公子已经将大椅子拿走了,前脚才走呢,其余的都在这,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严阔定制的桌椅都是配套的,是日常使用的大小,但夏垚却自行绘制了一张图纸,那日来时拉着赵老板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貌似为这把椅子精心设置了许多细节。
这位赵老板从前与严氏合作过很多次,他的手艺,严阔心中有数,只粗粗扫视了一遍:“可以。”
“那我待会儿就让人送过去。”
严阔匆匆忙忙出了门,加快脚程,想看看能不能追上夏垚,可惜一路上都没看见他的踪迹。
直到抵达新家,严阔的视线在客厅绕了一圈,没看见那把大得出奇的椅子,又转身去书房瞧了瞧,也没有,最后,他推开卧室的门。
看见了那把崭新的大椅子,还有……双腿分开,跪坐于椅面,双手撑在扶手上的夏垚,口中还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嗯?这是在做什么?
夏垚发觉动静便知道是严阔,立刻下来拉着严阔的手将人按在椅子上,这椅子很宽敞,足够并排坐下,因此,严阔的身侧,还留有非常宽阔的空间。
“阿垚,这个椅子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做这么大?”
夏垚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地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不过这个椅子还需要一层软垫,屁股坐着还好,若是长时间跪在上面,膝盖肯定会不适应。
夏垚瞧瞧外面的天色,已经出现一一抹淡淡的暖色了,别看现在还挺亮堂,再过两刻钟,这天定然会暗下来。
“有点可惜,今天用不上了,有点硬,还要定制一个新的软垫。”
“之前那个是哪里不行?”赵老板给这椅子附赠了一个软皮垫。
“哪里都很一般,还没有我自己的皮毛舒服。”说着说着,夏垚毛茸茸的大尾巴便卸去伪装,在身后灵活摇摆,金光浅浅一层浮在毛尖尖上,仿佛一层细腻跳动的金粉,“你摸摸,是不是。”
“是。”
“得去找一个更厉害的能工巧匠。”
“我明天去问问。”
夏垚拐着弯地“嗯”了一声:“不要你认识的,一做什么,你家里人肯定都知道,我自己去找。”
“大哥已经不介意这件事了。”
“不是因为这个。”毕竟是私密事,严阔这个天真的家伙不知道,不代表别人猜不到,夏垚虽然爱玩,但仅限于和喜欢的人玩。
赵老板也就罢了,毕竟是借他的手做,不说清楚不行,旁人不行。
让严阔暂且逃过一劫,见他似乎还是有些不信,夏垚捏着他的下巴“吧唧”在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别想这想那的。”
得了安抚,严阔眼中果然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嗯。”
夏垚瞧着他,心里美滋滋的,这么好看的人,终于得手了,不枉他大费周章,好一通折腾。
夏垚与严阔之间的相处模式与从前和夏南晞在一起时截然不同。
他们兄弟本就同住一个院子,在一起之后,也只是夏垚搬到夏南晞的房间里一起睡。
相比于热恋期的暧昧,夏垚抖沉浸在扬眉吐气的快感中,什么都想要,来者不拒,夏南晞给什么,他就拿什么,这也让夏南晞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摸不清夏垚的喜好。
现在回头想想,夏垚深感那时的自己既天真又容易满足,正是稚嫩的时候,那么美好的时间被夏南晞占去了,他应该偷着乐,这种机会,以后再不会有了。
现在与严阔在一起,更像是夫妻,慢慢装饰自己的小家,一起商量桌椅该订几套,摆放在哪里,一起窝在床上给尾巴抹精油,一起用木梳子打理毛发。
当然,生活中不全是一帆风顺,矛盾也是有的,比如严阔不肯让夏垚碰他,非说太着急了。
这一点就让夏垚非常不满意,等软垫到了非把他捆在椅子上好好骑一骑。
晚上熄灯后,两个人面对面侧着,夏垚手脚不老实地在严阔身上动来动去
这是什么?胸肌,捏一捏。
这是什么?凸点,揪一下。
这是什么?……
严阔在黑暗中精准抓住即将伸向危险地带的爪子叹了口气,抓着手腕把人翻过去,准备用手解决一下。
刚刚摸到两团软弹又肉嘟嘟的地方,便被夏垚愤怒地“啪”一下拍开,往床里面顾涌了两下,与严阔拉开一臂宽的距离,以示愤怒。
有了严阔还用手,要他干什么用,那二两肉长了当摆设吗?
严阔:“……”
夏垚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你嫌弃我是不是?”
“这是什么话?!”严阔吓了一跳,不知道夏垚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夏垚振振有词:“你嫌弃我和夏南晞有过一段,你们人族不是最讲究贞洁了吗?”
严阔:“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糟粕了,早就没有这回事了。”
“那你怎么不愿意和我上床?!”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那你还和我在一起干嘛,等做好了准备我们再重新在一起。”
天黑漆漆的,夏垚又背对着自己,严阔一时有些慌了:“我怕我不早点说,你就走掉了。”
“你现在这样我也会走掉的。”
严阔只好从其他方弥补:“那我明天买点玩具回来行吗,也很舒服的。”
“我要最新款。”
严阔松了口气:“你想要什么款式都可以。”花钱能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夏垚蜷缩在被子里,很快呼吸就变得悠长而稳定,严阔一直睁着眼睛没有睡意。
确认夏垚真的睡着之后,严阔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套上外套出了门,绕进旁边紧邻的一个房间,点亮了镜子旁边的那盏灯,脱下所有上衣,拿出药膏慢慢往背后抹。
昏黄暗淡的光芒只能恰好照亮严阔小半个脊背,以及上面纵横交错的七八j道青紫痕迹。
大哥迟迟不肯松口,他也只能兵行险招,主动请了家法,好在大哥是心疼他的,虽然骂骂咧咧地说:别以为我会心疼你。
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执行家法所用的棍子浸泡了特殊的药汁,打出的痕迹经久不散,即便是用上最好的药,也得至少半个月才能散去。
熟练又迅速地抹好药膏之后,严阔坐在原地散了会儿味道,随后蹑手蹑脚重新爬回床上去了。
这几日日日如此。
次日,天蒙蒙亮,天上甚至还能看见星星,夏垚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严阔便早早地爬起来,等夏垚醒来,伸手一摸,旁边的床铺早已凉得透透的了。
他打了个哈欠,泪眼蒙眬地张开双眼,严阔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你干嘛呢?”
严阔放下手里坠着水滴形血红宝石的细长的钗子:“给你新买的玩具,我在看怎么用。”
别的不行,一说这个夏垚可来精神了,拿过来我看看。
严阔一把全部搂到怀里,平铺在床上,夏垚眼尖,瞧见他刚刚拿在手里的东西没拿过来,便问:“那个怎么不拿过来?”
“那是一只钗子,想来是老板拿错了。”
夏垚忍不住笑了:“没有拿错,是你不会用而已,以后我慢慢教你。”
夏垚脸上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红润娇憨,突然这么暧昧地一笑,像深山老林里专门吸人精气的妖怪,叫严阔陡然红了脸,遮掩什么似的低下头研究玩具。
常见的他知道。
但有些东西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譬如夏垚手里的那条链子,两头各有一个圆环,他刚刚试了一下,能套在手指上,但套上去有点像犯人,他看不出来哪里适合用在床笫之间。
夏垚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链子,故意在严阔眼前晃了晃,亮闪闪泛着光:“喜欢这个吗?改日给你用上?”
严阔好学道:“这是怎么用的?”
“看见这两个环了吗?扣在这里。”夏垚手指虚虚在夏南晞胸口左右各点一下。
“什,什么意思?打在肉里吗?”
“对。”
严阔面色纠结:“你要是喜欢,我没问题。”
夏垚挑挑拣拣,将自己用过的放在一边,没用过的放在另一边,时不时还问一句严阔喜不喜欢。
严阔只能尽量配合,夏垚心情美妙得很,原先他是打着让严阔在下面的主意的,但前两天两个人第一次躺一起时,夏垚一眼就看见了那引人注目的一团,从外面看完全不输夏南晞。
当即改了主意,打算先尝尝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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