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霍慎休沐,这是他第一次任职休沐,按照霍家以往惯例都会在第一次休沐时,去给霍岩请安,霍慎收拾妥当就往霍岩的院子去。
进了院子霍慎发现自己的五弟霍悟也在,他正喝着茶无聊的东张西望。霍悟转头看见霍慎走进来,他朝着霍慎挑了挑眉,霍慎淡淡看他一眼,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霍岩出来。
在霍家一般没有客人的话,霍家自己人有事都是在霍岩的院子里,霍岩进入小厅看见两个孙子都在,便开口说:“你们没事能一起出现还真是少见的很。”
霍慎霍悟二人对视,又迅速移开目光。
霍岩见状只是笑笑,说到:“老五,你先说说吧,这一大早的你过来有什么事?你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又要干嘛!”
霍悟不服气地说:“祖父您怎么能怎么说我,我这次可是有正事的。”
霍慎好奇地问:“你能有什么正事?”
霍悟说:“就许你光耀门楣,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理想抱负了?别以为你现在入了翰林院有什么了不起,哼!”
霍慎回击说:“是没什么了不起,但这个家里现在唯一真正踏上仕途的是我而不是你!”
霍岩被吵的头疼,立马制止他们,说道:“行了,唇枪舌剑的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哈哈哈,他们兄弟两向来如此,你又何必上火。”寻着话音,一位身穿绿色锦缎的妇人,头上只簪了简单大气的翡翠簪子。缓步进入厅中,来人正事霍岩嫡妻崔玉竹。
霍慎见到她立马起身行礼,霍悟却坐在椅子上说:“哼,我还在生气呢,祖母带着东西来可是为了哄我消气!”
崔玉竹说道:“我可没有要哄你,这些衣裳也不是给你的,是给勤之的,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霍悟瞬间尴尬,嘴上却不肯罢休地说:“如今,祖母是不疼我了,瞧着四哥有出息就更疼四哥了。”
霍慎听了这话,说道:“谁叫你自己不争气,没出息还想要人疼!”霍慎起身谢过崔玉竹,让阿无接过托盘。
崔玉竹笑着说:“你如今已经入仕,是该穿的体面些,我们霍家虽不喜奢靡铺张,但基本的衣冠体面还是要的。我已经吩咐账房,你今后的花销用度和你大哥二哥一样,只要合理就没有限制,只管支取便是。”
霍悟听到这话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凭什么他可以不受限,我就要被缩减!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家里现在大的孩子,就属我和三哥在银钱用度上还有限制。”
霍岩说:“我们可没有限制你三哥的花销,他自己有产业进项也用不上府里额外补贴,他是你们兄弟几个中,最早上交进项的。如今说起来,也就老五你没有进项上交于公中了。”
霍悟听这话羞愧的转身走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崔玉竹说:“你们祖孙聊吧,我也走了。”
霍岩把霍慎叫道近前坐下,说:“如今你已经入了翰林院成了编修,后面有什么打算?”
霍慎说道:“打算谈不上,紧要的是先做好眼前的事。”
霍岩说:“你有主意就好,你一直都是很有成算,也很知道自己要什么的。”
霍慎说:“那祖父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霍慎行礼告退。
回到书房,霍慎问阿无:“舅爷他们还未回来吗?”
阿无说:“没有,此次估计是舅老爷亲自带消息回来,不会提前有消息回来了。我前几天看见之前常给我们捎信的小哥,上去打听了说这次并没有舅老爷的消息要带回。”
霍慎拿着绿瓷杯边把玩边思考,说:“若是这样,那....对了,这几日王家小侯爷有没有去找她?”
阿无说:“自从小侯爷被带回去,听说已经多日不曾出门了,更别说去乐章台了。”
霍慎说:“过几日,就是我祖母的生辰了,想必舅爷他们也在这几日回来,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提前准备了嘛?”
阿无:“公子放心,一切都早准备好了,不会有纰漏的。”
霍慎说:“我想先回房睡会,你下去吧!”
霍慎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他睁眼看着床顶。突然想起,那次他与宋昔年和衣相拥而眠的场景。
景元九年初夏,不久之前,霍宋两家长辈定下了二人婚约,所以宋昔年时常来找霍慎,但因还是要注意男女大防,宋昔年与霍慎相见都是在书房,且有阿无和安眠都在场。
这日霍慎他因感染风寒还没完全痊愈,身上乏力犯懒不想起床,宋昔年才第一次进入他的卧房。宋昔年是个好奇跳脱的性子,她进了卧室左看看右瞧瞧问东问西,搞得跟在她身边的贴身婢女安眠都尴尬不已,在宋昔年莫名其妙的一系列问题中,原本毫无睡意的霍慎居然睡着了。
宋昔年贴心的让阿无他们都出去,但自己却厚着脸皮没有走,就趴在床边看着霍慎的睡颜。
宋昔年越看越上头,在内心窃喜感叹:“我的眼光真是好,满京城都找不到这么俊俏的男子了。”
她用手轻戳霍慎的脸颊,说道:“我就说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还不信,怎么样还是我赢了吧!你读书好再聪明有何用。他们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是他们都忘了就算是个不甜的瓜,那也是我的瓜,我要的只是‘好看的瓜’甜不甜的都不重要!”
自言自语一番后,她居然大胆的拉住霍慎的手,不久后困意上涌,她干脆爬上霍慎的床与他保持距离和衣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霍慎睁眼醒来,发现宋昔年不知为何在自己怀里,她居然还睡着了。霍慎仔细打量宋昔年,她今日穿了件青色的纱裙,极为符合夏天的气候,让看见她的人都觉得初夏仿佛没有多热了。
霍慎紧张地拥着宋昔年,不敢轻易挪动,怕惊醒她,到时候大家都尴尬。霍慎在想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明明之前毫无困意的。
没过多久,宋昔年还是醒了,开口说:“你太吵了!”宋昔年揉揉眼睛并没有睁开。
霍慎一脸茫然,说道:“我在此之前并未出声,你为何这样说?”
宋昔年摸了摸霍慎心脏地位置,笑道说:“你的心跳声太大了,把我吵醒了!”两人四目相对,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在对方的瞳孔里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倒影。霍慎突然反应过来,想推宋昔年下床,但宋昔年先一步抓住了霍慎的手臂,两人陷入僵持中。
宋昔年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想要推开我,我自己会下床的,你又何必推我!”
霍慎说:“你身为女子,怎可私自上别人的床!”
宋昔年说:“什么叫别人,我们现在有婚约,迟早是要做夫妻的,你何必这么抵触。你若介意我下次注意就是了,今日是实在太困,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宋昔年坐起准备下床。
霍慎冷笑嘲讽道:“即使我们将来是夫妻,可现在还不是,你就不能这样。什么不得已而为之,我看你时早有预谋故意为之吧。”
宋昔年很不喜欢霍慎这幅傲娇的样子,转头对他说:“你说我是故意,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故意。”说完又重新躺回床上,在霍慎反应不及时,钻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宋昔年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道:“这才叫故意为之!”她抱的很紧,勒的霍慎都喘不过气,霍慎举起双手,不敢触碰宋昔年。
霍慎试了许多方式想让宋昔年放开自己,宋昔年说:“我是故意亲近你,怎舍得轻易放手呢!”
最终霍慎无计可施,只能认错。说道:“是我失言,冤枉了你,对不起!你我现在毕竟还未正式成婚,这样实在于理不合,你还是先放开我吧,等会阿无他们进来瞧见多不好。再说若是这事不慎传到长辈们耳中,那你以后想再自由出入与我相见,只怕是没有如今这么容易了。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宋昔年抱着霍慎,问道:“那你可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了?我可没你这么深的心思,总把人想这么坏。”
霍慎说:“是是是,我心机最深,你单纯善良,能不能不和我计较了?”
宋昔年放开霍慎,翻身下床,整理了睡皱了的衣裙,在霍慎面前转了一圈,问道:“我新做的衣裙,好看吧!”
霍慎说:“好看的,很衬你。”
阿无推门而入,问宋昔年是否要留下来吃晚饭。宋昔年原本想要答应,可她瞧见门外的安眠对她摇头,想了想的确不妥就拒绝了。
她回头对霍慎说:“你歇着吧,我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霍慎点头,看着宋昔年的身影在转身出门之际,突然变成一袭红衣,缓缓开门想要离去。霍慎立即下床,想要追过去留住她。
这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了阿无的声音,霍慎也从梦中清醒,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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