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喜欢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轻不重的问话,在耳边炸起,周清也垂在一侧的手指卷缩成拳。
深吸一口气,嘴角挂上一个强行镇定地微笑:“我不记得了。”
“说谎,”温颜凑近,一股压迫感袭来:“你明明就全都记得。”
周清也呼吸一滞,咬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颜不再说话,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周清也被她看得心慌,但慌着慌张又恼怒起来。
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被温颜这么步步紧逼,火气自然就上来了,更何况高中时的那些事,受害者不是她温颜,而是她周清也。
“对,我说谎了,我记得,不光记得,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周清也瞪向她,大小姐脾气瞬间冒了上来,也不顾得合同签没签了。
“怎么还生气了,”温颜一脸平和,和周清也激烈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我不就是和你闲聊闲聊,回忆一下高中时光嘛,别激动。”
周清也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音量都提高了:“别激动?你和我说这些,不就是想旧事重提,行,你想怎么闲聊那些破事,来,大大方方说。”
温颜轻笑:“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和高中时一样。”
一激就怒。
周清也双手叉腰:“少扯这些没用的,前脚刚答应采访,让我高兴没两分钟就和我翻高中时的那些旧账,故意耍我是吧。”
温颜不急不徐,完全没有和人吵架的模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周清也一噎,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你到底想说什么,对,我那会是无意间偷看到了你欺负别人,但我也没往外说,我也没管你的闲事,你犯得着高中的时候整我一通,现在又耍我一遍吗!”
越说越气,周清也最近天天钻空心思研究她喜好,就是为了能约到她的首次采访,结果最后被耍了,气得人恨不得上去揪她头发。
果然,温颜就不是个好东西,高中的时候不是,现在也不是,刚刚居然还产生了她是个好人的错觉。
她要是好人,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周清也终究是忍住了揪她头发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转身就走,结果刚一动作,手臂就被温颜抓住。
周清也蹙眉看她,眼神不善。
“冷静点,别这么暴躁,我只是想解释清楚一些事情而已。”温颜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
周清也双手环抱于胸前,显然就是提防警戒的状态。
温颜也不生气,嘴角挂着笑,依旧是那温温柔柔的语调:“高中时的事情,存在些误会,我没有欺负人,那女生考试作弊,被我看到了,她当时害怕,想让我别说出去,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她就直接给我跪下了。”
周清也表情微怔,一脸愕然。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踩她的手?”
而且就踩踏的力度,很难不怀疑直接把人手给踩骨折了,凶残得很。
温颜疑惑:“我什么时候踩她脚了?”
周清也茫然片刻:“我看到你踩了啊。”
温颜回忆片刻,摇头:“我为什么要去踩她,你是不是记错了。”
温颜话语很笃定,笃定到周清也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记忆。
难道真记错了?
过去这么多年,当时的事情早就模糊不清了,她记得温颜是踩了女孩的手,可是对上温颜坦荡的眼睛时,又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周清也挠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周小姐,”温颜有些无奈,也有些低落:“我在你眼里,逼人下跪,踩人手,就这么坏吗。”
许是温颜表情里流露出来的委屈失落太过明显,周清也竟产生了些许不忍和愧疚。
“不是,我没这么想过你,你不坏。”
“可以你已经这么想我了,而且从高中开始就一直这么想的我。”
周清也哑然,百口莫辩,毕竟温颜说的是事实。
“那我道歉?”周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毕竟好像真误会了她。
温颜耸肩:“算了,都过去了,解释清楚就好。”
周清也松了口气,转念又想起了什么:“那……采访的事情。”
温颜无奈笑了:“刚刚还骂我,这会倒是怕起来了。”
“你别和我计较,我傻,记忆力还不好,乱误会人,你大人有大量。”周清也双手合十,做恳求状,还朝她拜了拜。
“你拜神呢。”温颜哭笑不得。
“心软的神也是神,温老师人美心善,是个大好人,就别和我这傻子计较了。”周清也油嘴滑舌的讨好着。
*
“人美心善?大好人?”
告别周清也后,温颜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突兀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直抖,完全止不住。
梁秘书在一旁,习以为常地看着她。
温颜笑了足足一分钟,直至笑得肚子疼才得以停止:“梁秘书,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骗的人,你知道吗,我以为高中的事情会很难合理解释过去,”
“结果我随口说一句她记错了,她就真以为自己记错了,”
“居然有这么傻的人,不可思议。”
说着说着,温颜站了起来,赤脚,举着高脚杯,来回在客厅里走动,脸上写这显而易见的兴奋,以及微醺后的红晕。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好玩,真好玩。”
客厅里回荡着音乐,温颜赤脚踩在地板上,喝着高脚杯里的红酒,随着音乐的律动翩翩起舞。
一边舞,一边笑,偏执又癫狂。
一曲结束,温颜停下舞步,转头看向站在沙发旁的梁秘书,眸光一凝:“梁秘书不替我开心吗。”
梁秘书官方微笑:“她再傻,也只是一时的,总有看破一切的时候。”
温颜指了指她:“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泼人冷水,总是这么严肃,实在不讨人喜欢。”
“不过话说回来,”温颜嘴角笑意淡了,眼中是盯上猎物的势在必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骗她一辈子呢。”
梁秘书没再多说,她知道温颜不是个能劝得住的人,想要她停手,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她玩腻了。
但很显然,她现在玩得正是兴致最浓的时候,离腻还有段距离。
梁秘书从来不认为温颜是真心喜欢周清也,温颜这样的人,哪里懂得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她现在之所以这样起劲,大概率就是觉得有趣。
觉得有趣,所以逗玩两下,和逗猫逗狗没什么区别,时间久了,兴趣淡了,也就头也不回的将人丢弃了。
就像是几年前,温颜来了兴致,在路边的小摊子上买了一条金鱼。
宠爱万分,给金鱼最大的鱼缸,给它最好的食物,最舒适的环境,养了整整三年。
梁秘书那时真的以为温颜是喜欢那条金鱼的,毕竟,她很上心,花了特别多时间和精力。
但就在很寻常的某一天,她看到温颜面无表情的将鱼从鱼缸里捞了出来,丢到桌上,悠闲地看着鱼因为离开水而窒息的疯狂挣扎。
冷漠又麻木地看着。
只是一条鱼,可那条鱼她养了三年,真就一点感情没有吗。
对,就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温颜当时说。
“我养它的时候,觉得它可爱,可是现在,”温颜歪头,观赏着鱼的挣扎,残忍地笑了:“我不觉得它可爱了。”
话落,她将那条濒死挣扎的鱼丢进垃圾桶,头也不回来的离开了。
喜欢时千般呵护万般宠爱,不喜欢时,这就只是一条丢进垃圾桶里的死鱼。
梁秘书看向客厅中央赤脚随音乐起舞的人,似乎已经预见了一切。
温颜不喜欢周清也,因为周清也和那条被温颜养了三年的鱼没什么区别,都将走向一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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