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细微事物收集起来,
好在未来贫瘠的日子里,
让过去的微光带给我温暖。——安德烈·艾席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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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将至,京州迎来初雪这天,叶桑榆期盼的自由终于来了。
2年时间,她在高墙里度过,从起初的绝望丧气,到现在的喜怒无形于色,其中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站门口刚要回头,门卫喝道:“别回头,往前走。”
叶桑榆身子僵了僵,继续往前走,门卫吼:“一个姑娘家家的,再别来这里了。”
她笑意很凉,能选择的话,谁会来这里?
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奔驰,无需细看,她也能一眼认出,那是向非晚的车。
车子果然从前面绕过来,车辙碾过她的脚印,停在身边。
车窗落下,是向非晚的秘书冬青,她奉命来接叶桑榆。
叶桑榆没搭理,自顾往前走。
车子蜗牛似地跟在后面,冬青矮头低身叫她:“叶小姐,您上车吧,天很冷,您穿得很少。”
叶桑榆不上车,冬青没办法,拎着衣服下车,挡在她前面,商量:“叶小姐,那衣服您穿上行么?”
她一身浅色单衣,被风吹得鼓鼓的,整个人像是要被风刮走。
冬青低头恳求:“叶小姐,这是向总的意思,您别为难我行吗?”
“青姐,你现在对我很客气啊。”叶桑榆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一口一个叶小姐,向总教你的?”
她认识向非晚已久,与冬青也是熟识,让她们生分的,自然不只是2年的分离。
“不是。”冬青双手拎起衣服,抖了抖:“您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先披上。”
她侧身躲开,淡声道:“向总想表示歉意,那得有点诚意,她亲手把我送进去的,不亲自来接我,说得过去么?”
冬青面露难色,挡住要走的人,给向非晚打电话说明情况。
向非晚听完没有片刻犹豫:“我现在过去,”她顿了顿,补充道:“让她先在你车里等。”
她没动,站在路口望着穿过枯林的晨曦,阳光细碎,星星点点地坠在蓝天上。
一样的蓝天,一样的朝阳,一样的空气……但一墙之外的世界,分明是不同的。
叶桑榆近似贪婪地呼吸着,冷空气浸润进肺部,寒凉冷冽,胸腔被刺激得痉挛,有些疼。
**
远处传来车压过雪面的咯吱声,也是叶桑榆熟悉的红色法拉利。
向非晚很多辆车,每辆她都坐过,这辆车坐得最多,因为她喜欢红色。
偶尔出租车从这边经过,法拉利变道缓缓驶向她,记忆如潮水用来,胸腔的闷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2年前,也是一个雪天……叶桑榆只回想开头,立刻逼迫自己停下来。
向非晚从车上下来,她穿了一件米色的绒风衣,细腰上绑着漂亮的腰带。
她总是精致又得体,发丝高挽,鹅颈线条优美。
五官立体精致,多一份赘余,少一分欠缺。
冷白的肌肤,没有半点笑。
叶桑榆定定地望着她,被戴上手铐那天她也是这副冷性薄情的模样,似乎她们的情分都是假的。
叶桑榆插在兜里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像是优秀的演员,提前在心中演练,她现在脑子里也在想着,如何报复。
向非晚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个子比她高半头,她正好能看见向非晚喉间那颗痣,点漆似墨,烙进雪白肌肤。
四目相对,叶桑榆的视线笔挺锋利地盯着她。
气氛陡然紧张,冬青连忙过来打圆场:“天太冷了,先上车再说吧。”
她刚伸出手,向非晚已经打开副驾驶车门,示意叶桑榆坐进去。
叶桑榆望着向非晚,面无表情。
向非晚终于主动开口:“先上车。”
她淡漠道:“上车?这次又要把我骗哪去?”
一开口,积压2年的暗黑情绪往上冲,她的心口灼灼地烧着,眸底是压抑的怒火:“向非晚,我等了2年了。”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足够能说服她的理由。
“先上车。”向非晚坚持,她冷笑:“你还指望我继续听你的?”
她招手拦了辆车,上车前回眸昂首道:“我给你时间,理由随你编,必须让我心服,否则,”她顿了顿,眉目凌厉,阴郁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叶桑榆坐上出租车,车轮扬起的雪向后飞,风一吹,落在向非晚的脸上,很凉。
“向总。”冬青算是她们关系的知情者,走到今天这一步,很是无奈:“您一夜没睡了,要不然我先开车送您回去,您休息会。”
叶桑榆的车子,消失在茫茫白雪尽头。
向非晚轻舒口气,摆摆手,让冬青先走。
冬青的车子开出很远,车镜里的人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团黑影。
她拐了弯,停下车,打了个电话,唉声叹气:“我总感觉不大妙,桑榆现在对向总怀有很大的恶意。”
那头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被最爱的人送进去,不恨才不正常,向总肯定有打算,你盯着点,向总这一周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就是啊。”冬青低头叹口气,“桑榆出狱,向总昨晚就在这里等,让我过来接,桑榆非要叫向总过来,存心让她难堪,最后自己坐车走了,这不是白折腾么?”
冬青抱怨着,不时回头看路口那团影子,很久之后才离开。
“现在才哪到哪,桑榆啥性子,你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也有些无奈,“向总日子不能消停,咱们都留点神。”
**
冬日阳光刺眼,却不暖,一路开到枫林园,她还没缓过来。
司机师傅扬起下巴,透过车镜看了她好几眼,笑嘻嘻地问:“美女,咱能扫个码不,我没现金。”
“不能。”叶桑榆淡声道:“拒收人民币,犯法。”
司机不笑了,不大情愿,接过钱去旁边的超市换钱。
枫林园,是京州市旧城区的高档小区。
她进门时,注意到门卫都是陌生的面孔,再看他们棉服后面的字,都是华信安家,她记得之前是另外一家。
一路往家走,偶尔碰见小区的人,面孔都挺生,她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11栋,她仰头,跺了跺脚。
里面正好有人出来,她顺势进去,一股热气扑面,她一个激灵,冻僵的身体有些麻。
电梯左右张贴的海报,一个是华信集团旗下物业公司的宣传,一个是华信集团的新楼盘展示。
她眯了眯眼眸,视线最终落在电梯前面LED屏上,正播放着华信集团的宣传片。
主角自然是华信集团的总裁,向非晚,她与身俱来的高级感,在人群中永远最耀眼夺目。
初见时,叶桑榆被她惊艳迷人的厌世脸迷了眼,浑身散发着疏离感,高冷又禁欲,她一眼万年看进心里去了。
叮,电梯到了11层,一路走到1108。
她抬起的指尖颤了颤,输入刻进脑子里的521108。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时隔两年,她又回家了。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射进客厅,照得空气中细尘萦绕。
房间的陈列如初,角落的绿植生机盎然,她伸手摸叶子,没有半点灰尘。
她站在客厅中央,仍有中不真切感。
房间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她长舒口气,打开电视。
正在播放晨间新闻,漂亮的主持人,介绍即将到来的2018年度企业家评选,候选人照片逐一闪过,那张高级冷艳的脸庞,眸光深邃,还是那副冷性薄情的模样。
我要站在万众瞩目的位置,充斥每一个角落,只要你睁开眼睛就会看见我,避无可避。
这是向非晚曾经放下的豪言,她似乎做到了,叶桑榆丢下遥控器,去翻冰箱,里面的吃喝摆放整齐,显然是向非晚提前布置过了。
她猛地关上冰箱门,走进浴室,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掌心和手臂的红痕,像是图腾刻在她的肌肤上,她每次看见都能想起2年前的那个雪天,也对向非晚恨起来。
她急需睡一个好觉,洗完澡饭也没吃就钻进被窝。
只是噩梦如期降临,梦里又是向非晚骗她,把她送进去的画面。
她拼命地叫喊,掌心被抠出血,昏黄路灯下,白雪簌簌落成一道屏障,向非晚脸色苍白,表情冷森阴郁。
她哭得喘不过气,她在梦里试图抓住向非晚的衣领质问她,现实中,她挣扎扑腾着,从床上掉下来。
咣当一声,她摔得有点蒙,躺在地板上,盯着陌生又熟悉的环境,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家,不是第一女监502,没有那位哑巴室友,没有奇怪的肥皂味。
她摸了摸脸,泪水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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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榆躺在地上缓了会儿,起身去了书房打开电脑,良久输入向非晚的名字。
热搜词条#向非晚董正廷世纪婚礼#
热度最高的微博,是一组婚纱照,她穿着高定婚纱长裙,优雅端庄,精致到闪闪发光。
旁边的男人,高大魁梧,一身西装衬得身形颀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热搜祝福,多达几十万条,点赞和转发更是堪比流量明星。
叶桑榆定定地看了很久,她去客厅,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烙进骨子里的那串数字。
嘟——
号码没换。
第三声,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温润干净的声音:“到家了?”
她淡声道:“要结婚了,都不给前任送个喜帖么?”
“你要来?”
叶桑榆眉眼弯着,眸光却是冷漠到极致,反问道:“你不欢迎?”
她不等向非晚说话,凉凉地哂笑道:“你的担心是对的。”
“你……”
“我会毁掉你的婚礼。”
向非晚没顺着她的话茬,反而说:“你要来,我让人给你送喜帖。”
“我希望向总亲自给我送。”
向非晚静默半晌,说:“好。”
她倒是真敢,当晚就送来了。
叶桑榆捏着烫金的喜帖时,后槽牙几乎咬碎了。
向非晚站在门口,语气如2年前的每一日相似:“先好好休息吧。”
随后,她回身嘱咐冬青:“婚礼当天,你来接她。”
冬青应声,向非晚转身要走,叶桑榆骨子里豢养2年的洪水猛兽冲出来,她几乎是下意识抓住纤细的腕子,猛地将人拽到房间。
下一秒,将门狠狠地踹关上,冬青脸色大变,只来得及喊一声向总。
叶桑榆将人压在墙上,虎口卡着她的喉咙,用力的指节泛白。
向非晚微微低头,盯着她黑亮的眼睛,声音嘶哑:“你想干什么?”
她清冷地笑,一字一顿道:“我说过的,向非晚,你的第一次必须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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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高冷腹黑的病娇教授VS惹火撩人的诱受金主,竟是同一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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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1
与高冷禁欲的沈清夏隐婚一个月,闵向晚偷偷违背禁令。
去酒吧喝醉,被一个漂亮女人拐走,嗨了三天三夜。
等摘下眼罩,闵向晚看清是沈清夏,惊得目瞪口呆。
对方却塞给她一个鼓鼓的信封,捏着她的下巴笑道,“小崽子,记住姐姐叫沈清水。”
闵向晚OS:三天三夜没重样儿,您可真是一点都不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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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2
闵向晚每周都在总裁班上课,教授正是沈清夏。
白天里被她课上折磨,晚上被沈清水床上折腾。
双胞胎都是严厉的主儿,她只能一边干活,一边写作业,一边骂沈清夏。
直到有一天,她得知沈家根本没有双胞胎……
她决定离家出走,没等出去就被堵在门口。
沈清夏摘掉金丝边眼镜,手里是她的皮质腰带,淡声道:“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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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出现》
《拒绝我比接受我更危险》
《脚踩两条船被发现了怎么办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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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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