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谈覃直接邀请他哥,徐由第一个就皱起了眉头,再看他哥的时候,徐由未免感到奇怪,他哥那表情,不说是在完全期待游戏怎么玩,但不悦是一点都没有了。
徐由可从来不敢把他哥加来玩游戏。
所以是对外人比对自己这个弟弟要平和。
徐由心底觉得自己该吃醋,毕竟谈覃是他的好友。
可是怎么又觉得反而他不开心的是他哥,他更加喜欢他哥离开。
就过来和沈明说个生日快乐,然后出去不好吗?
跟他们一群人,他哥能怎么玩。
何况就他们的玩法,可是他这样的老古董肯定不会喜欢的。
徐由等着他哥转身,可他哥别说是走了,坐在谈覃身边八风不动,徐由怎么都感觉,好像地震了,他哥也不会走。
“多人游戏?”
徐振洲从小到大玩游戏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只是对于谈覃提出的建议,他还是来了一点好奇。
这里这些人一起吗?
以前谈覃他们肯定玩过很多次,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样,起码现在他就在现场。
周围的人,因为徐振洲的忽然出现,不说是完全被他严肃压迫的气势给震慑到了,但要让他们和最初一样无所顾忌,还是没可能。
总归知道徐振洲的为人,他坐在那里,跟一尊人形冰山没什么区别。
似乎是看出了大家的不自在,谈覃立马就出来活跃了气氛。
“都准备准备,马上要开始了。”他张扬含笑的嗓音一出来,大家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把笔和卡片都拿上来。”
谈覃抬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人。
那人立马就走了过来,谈覃提前就让对方准备了不少东西。
既然是沈明的生日宴会,吃好喝好,自然也要玩好。
基本都是认识的人,所以玩一玩不会有什么事。
谈覃也不会真的玩那种彻底没底线了。
他当然有底线,而且底线还不低。
来的人手里拿了一叠纸片,笔也好多支。
“想玩的,就自己过来拿,想在卡片上面写什么都行。”
当然还是有前提,杀人放火之类就没必要了。
“谈少你说笑了,谁敢在你面前杀人啊。”
“你一句话,大家为你死还差不多。”
“别,我可不想背人命,免得到时候害我上不了天堂。”
“谈少你还信鬼神?”
“谁能说没有呢,没见过又不能证伪,那就表示可能有。”
“既然有可能,那就是一定了。”
谈覃的话听着似乎是歪理,但徐振洲却想去相信。
他多么喜欢这个世界能够有神,那样一来他的那些所求,神肯定可以听见。
让他付出什么都可以,只要谈覃能够知道他的爱。
徐振洲稍微伸手,就有卡片和一支笔落在了他的手里。
“你要写?”
“你会写什么?”
谈覃相信这肯定是徐振洲第一次玩这种游戏,未免他不知道大概的规则,他身体直接靠近他,两人本来就坐在一起,周围人多,空间自然不会太宽阔。
于是谈覃的肩膀就这么轻轻贴上了徐振洲,徐振洲眼帘垂着,虽然他看着手里的空白卡片,但心思却漂移到了别的地方,注意力几乎都在谈覃身上。
宴会厅里开着空调,大家都穿的不多。
谈覃自然也是,薄薄的一件T恤衫,谈覃穿衣都很随意。
有时候哪怕是在公司,他也不会穿正装西服。
在他看来,那是约束别人的,他不是受约束的人。
反正他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的衣服多数都是以舒适柔軟为主。
自然材料上面就非常的轻柔。
而且还相当剪裁得体,虽然是宽松版,但穿在谈起身上,他身体坐着,腰间的衣摆往下微微下陷
哪怕徐振洲不仔细用力去看,依旧可以透过遮挡的衣服窥探出谈覃的腰肢是有多纤细。
与此同时,不久前的一个记忆,应该说一个触感浮现上了心头。
他搂过谈覃的腰。
那天过后,徐振洲就时不时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一眼。
更是生出不该有的奢望,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个希望可以再碰触一下谈覃。
他不会让他发现自己阴暗的小心思,只要可以稍微接近一下就可以了
十多年他都可以忍,现在,以及未来的几十年,他同样可以。
但若是可以,老天怜悯他,还是期盼着能再得到点。
徐振洲快速将黏着的目光给拉开,放回到卡片上。
谈覃贴的他很近,他右眼睑下面的泪痣,他极其浓密卷翘的睫毛,谈覃自己本人必然不会知道,他身上的任何小细节,都能轻而易举俘获徐振洲的心,让徐振洲心驰神往,心悸不已。
“先来八个号,八个人一起玩。”
“在卡片上写,和几号做什么事。”
“比如拥抱,比如亲吻,或者是在几号脸上身上画乌龟。”
“也可以是剃眉毛剪头发!”
谈覃给徐振洲指导该怎么写。
徐振洲一点就通,但让他下笔,他脑袋里没有多少正常的惩罚,都是他个人私人的扭曲念头。
他希望谈覃能和他拥抱,和他亲吻。
自然这些想法根本无法写下来。
徐振洲将拿到的白色卡片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茶几此时已经被收拾空了,刚才还有的许多小吃和饮料酒之类的,全部都拿到了别的地方。
沙发另外一边,还有人推了几张椅子过来,大家一起坐着慢慢玩。
这种输了抽卡片的玩法,不算是多特别,但却每个人都充满了跃跃欲试,因为今天参与的各个对象有点不同。
有人不玩,但拿着手机在旁边拍摄。
“别乱传。”
沈明扭头稍作提醒。
哪怕他不说,对方也不会拿出去给随便哪一个人看。
这么有趣的游戏,可不是多廉价的东西。
见徐振洲拿了卡片却不写,谈覃嘴角噙着的笑始终都挂着。
“振洲哥你以前没玩过,真的不介意?”
“别到时候有什么状况你不玩了,这里的大家可不干。”
游戏中可没有什么谁有钱谁有钱,大家都一样。
谈覃其实相信徐振洲既然坐在这里肯加入了,必然不会玩不起。
但话还是要提前放在前面。
也算是帮大家说的。
怎么说徐振洲都是第一次玩,不是每个人都对他有深刻的了解,要是触犯到他的某些规则,被徐振洲给记上了,以后自己再倒霉,那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谈覃先一步给大家吃个定心丸
这样一来,一会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随便写,我没有顾忌。”
“在我这里,杀人放火可以。”
如果是为了谈覃,他可以做任何事,犯法的事,他都可以做。
“看不出来啊。”
谈覃挨着徐振洲的肩膀移开了,徐振洲心下微微失落,可对上谈覃因他而惊奇的眼,他又感到奇异的满足。
其他人多数都是玩过的,所以知道在卡片上写什么。
宴会厅别的地方的人,这会基本都围了过来。
可以说现场是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人干脆就站在了椅子上,这样好高人一等,看到人群里面的情况。
卡片都写好了,翻过面不去看都写了什么。
虽然到处都是人,但谈覃还是不会忘记其中一个。
说起来上辈子谈覃真切伤害过对方,他最后是死了,但对于陈穆柏来说,他的死,不算是对他的补偿,因为哪怕他没了,他对陈穆柏做过的伤害依旧存在。
还会在往后余生都影响到他。
所以谈覃对陈穆柏有打从心底里的歉意。
但让他直接和陈穆柏道歉,这一世他还什么都没有做过,谈覃的歉意反而显得是个笑话。
不能道歉,谈覃只能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多去照顾陈穆柏。
关于陈穆柏的恋人,乌昀,谈覃不会直接去帮忙,但能够给的他还是会给。
算是一种对自己良心上的安慰罢了。
“穆柏,你不玩?”
谈覃看陈穆柏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喜欢玩这种。
上辈子就有类似情况,陈穆柏可以说非常不喜欢这种在他看来,不太尊重人的游戏。
而谈覃却逼迫过他好几次。
这辈子,他都会尊重他。
“没玩过,怕不会玩,扫了大家的兴。”
“不会玩的人确实会这样,那不如你来洗牌。”
“其他人保不准会偷偷换牌,你的话,我想你值得相信。”
谈覃将放好的一叠卡片全部拿起来递给陈穆柏。
“你可以偷看。”
谈覃悄悄对他说。
可他的声音却根本不小,围着的人都听得见。
“谈少,你对一个新人未免太关照了吧,我们吃醋了。”
“那能怪谁,你们去做个手术,看能不能长成他那样。”
“谈少你自己每天看镜子还没看够?”
谈覃都够绝色了,他居然对不如自己的人还能一眼就喜欢。
谈覃勾了勾唇。
自己帅是自己帅,难道因为自己帅,就不去欣赏别的美了。
只要是好看的,他都会去欣赏。
他有着人类骨子里都会有的普通慾望。
除开卡片之外,还另外拿了一副牌出来。
这副牌就用来给大家发牌,从一到十,每人发三张,谁的点数最大谁算输,点数小的反而是赢家。
这里的规则是谈覃来设定,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点小更改不算什么大事,众人都能接受。
徐由和沈明自然也参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和谈覃一样,都经常玩,而且还喜欢玩。
纸票也是交给陈穆柏来发。
他刚来,就好像成为了最特殊的那个存在。
徐振洲在走进大厅那刻,其实就稍微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因为是陌生人,以前都没有见过的,谈覃身边的任何人,徐振洲基本都了解,他还会私下里让人去调查。
如果是什么不好的人,徐振洲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对方以后不再出现。
这个所谓的新人,徐振洲本来看他安静坐在那里,不说话不多时,还觉得应该没什么。
只是他走近后看到陈穆柏熟悉的眉眼之后,徐振洲立刻就警铃大作。
而随后谈覃的各种表现,也印证了一件事。
所以那天音乐会谈覃表面上不理会易冉了,还拉着他一起演戏,让他演他的男朋友,合着其实谈覃根本就没有不喜欢易冉。
然而正是因为太喜欢了,哪怕是见到一个稍微有点像,实质不同的人,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心动了。
徐振洲再看陈穆柏时的眼神称不上友善。
但他总是能非常好的隐藏情绪,所以哪怕陈穆柏稍微敏感点,总觉得有道尖锐的视线落身上,但他眼睛搜寻过一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纸牌上,并没有人太关注他。
所以多半是自己的错觉了。
陈穆柏快速洗牌,跟着就拿着牌分发给众人。
他洗牌的姿势都看得清楚,不是太熟练。
又刚来这边,肯定不会有什么暗手。
所以这里的输赢纯靠运气了。
谈覃拿了三张牌。
除开一到十以外,其他的牌都不算是数,可以直接扔了。
谈覃直接就扔了两张牌,还剩一张。
就这一张,怎么都不会是最大的数。
果不其然,当八个人都把手里的牌给放下来的时候,谈覃看到他的牌虽然不是最小的,但是第二小的。
反倒是沈明,这个今天的寿星,开局就运气不好,三张牌都是数字,而且还有一个十。
“寿星,你就当个首任,让大家多乐乐。”
谈覃后背往沙发上一靠,他还抬起两只胳膊都放了上去。
于是画面忽然就变成了谈覃右手搂着徐振洲,左手搂着陈穆柏。
徐由扭头间看到这一幕,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想提醒谈覃起码把他哥那边的手放下来,但看无论是谈覃还是他哥,都对此没有丝毫在意,他一个旁观的人,跑出来说三道四,这是在玩游戏,彼此都正开心,说些有的没的,反而破坏了气氛。
徐由涌出到嘴边的话又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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