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过,欢来。
魏蛰交班了,换下工作服找到付以薄,看见一旁醉的人事不省的钱呈。
“送他回去吗?”
“啧,”付以薄头疼的一拍脑袋,“早知道就不让他来了。醉成这样,送他家里去不是把他赶尽杀绝吗?况且他刚刚和他爸闹崩。”
“别管我!”某醉鬼忽的一挥手,差点给了付以薄一巴掌。
付以薄:“……”
“魏蛰!”钱呈晃晃悠悠的要从座位上站起来,“给我再来一杯!”
魏蛰:“……”早知道就给他喝纯鸡尾酒了。
付以薄把钱呈摁回座位,问他:“你现在去哪儿?”
钱呈迷瞪着眼,看着付以薄的视野模糊。
付以薄今天应酬完就直奔欢来,此时西装搭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
“……去哪儿,去,”钱呈福至心灵般,“去找小舅舅。”
于是,二十分钟后,裴私槐家门口。
“裴总,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这臭小子非说要找你。”付以薄尴尬的笑了笑。
裴私槐下午离开钱家别墅,回了一趟自己家,打算把一些之前没带走的东西再整理一下。
“没事。”裴私槐侧身,“请进吧。”
付以薄把人扔到客房,就麻溜的滚了。
魏蛰在楼下等他。
“你和他小舅舅认识?”
“不熟,之前谈生意见过几次。”
裴私槐两年前回国,当时裴老爷子时日无多,他不得不回。之后便和裴安喃一起接管了家里的公司。
裴安喃乐得清闲,她早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于是一年之后,她便撂挑子不干,把公司全权交给了弟弟,拿着百分之十的股份赋闲在家。
不过最近因为裴私槐身体原因,裴安喃便做起了代理人,会帮弟弟处理一些小项目。
几个月前,裴私槐代表裴氏和付以薄的爸爸谈生意,付以薄就被他老爹抓过来旁听,让他多学习学习。
之后付以薄也受老爹命令,因为生意上的事去找过几次裴私槐。
“那你怎么没跟我们提起过?”
“我想着,呈儿应该对这些不感兴趣。再说了,豪门世家那水深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一事不如再少一事。”
……
裴私槐也不知道自己收留这位没见过几面的外甥是出于什么心理。
亲情?
或许是吧,毕竟是姐姐的儿子。
他推开客房走进去,发现床上没有人,便了出去。
“钱呈?”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裴私槐家里有两个厕所,一个在他房间,一个在杂物间旁。
他琢磨着钱呈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就先回了自己房间,拿起手机打算给裴安喃报个平安。
裴私槐打字很认真,没注意到身后的细微动静。
“啪嗒。”
手机落地。
他的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环住。
裴私槐惊的一呛,剧烈咳嗽起来。
然而身后的人似乎并没有放开他的想法,反而将头贴近他的脖侧。
热气呼在裴私槐敏感的皮肤上,他微微一打颤,使劲要去挣凯,语气里带着罕有的怒意:“钱呈,放开。”
“不要。”
“耍什么酒疯,滚出去。”钱呈的力气比裴私槐预想的还大,他已经挣的有些累了,但钱呈还是没有丝毫松弛的迹象。
急促呼吸间,裴私槐感觉嗓子像是被刀片在刮,紧接着,一阵胸闷,大脑开始眩晕。
钱呈察觉怀里的人身子发软,听到异常的喘息声,连忙把手松开。
裴私槐已经有些站不稳了,钱呈把人抱到了床上靠坐,打开台灯。
裴私槐唇色惨白,额头渗汗。
钱呈的酒醉被吓的没了一半儿,忽然的清明让他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他正要去拿手机呼救,却被裴私槐拉住衣摆。
“别……别去,我,缓一会儿,缓一会儿,就好。”
钱呈对上他浸润的眼睛,“好。”
钱呈走近床头,伸手轻轻的撩开覆在裴私槐脸上的发丝,抽出床头柜的纸巾给他擦汗。
过了一会儿,裴私槐的呼吸恢复正常,手脚也不发麻了,除了头还有些晕之外,并无大碍。
他正打算去厕所冲个澡,又被钱呈阻挠。
“明天洗,现在休息。”
“……你真的醉了?”
钱呈在欢来说要找小舅舅的时候,确实是醉的厉害,可是之后被付以薄送来的路上,酒已经有些醒了。
“嗯,但我酒量很好。”
裴私槐狐疑的盯着他,幽幽道:“遇见你总没好事。”
钱呈竟然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就像做了好事却没被警察叔叔表演的小孩儿。
“小舅舅,你这样说让我很伤心。”钱呈忍不住逗他,“我离家出走了,你不要我的话,我就没处可去了。”
裴私槐:“……”
“明天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
“什么病?”
“呼吸性碱中毒。”裴私槐晲他一眼,“还不是都怪你,发什么酒疯。”
钱呈没有反驳,站起身来。
“小舅舅好生休息,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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