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凌苏醒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靖王府,萧景琛思索一番,先着人往宫中回报,再出门去往七皇子府。
路上遇到了明显也是听闻了消息的晏南丘,萧景琛便干脆邀她一同上车。
这几日京中彻查行刺之事,因晏南丘也是当事人之一,吏部便准了晏南丘几天假,全力配合大理寺调查此事。
其间,萧景琛也有参与,因此这几日两人同进同出,倒是不会惹人非议。
靖王府的马车较一般马车宽大些,晏南丘恪守尊卑,恭谨地坐在靠近车门的地方。
萧景琛看着她低头静默不语的模样,不知怎的,冒出一句:“七夕那日,我原本是想去寻你的。”
却不知怎的,被杂事缠身,没有脱身开去。
后半句他咽在了肚里。
晏南丘听出他言外之意,接了一句,道:“若王爷有来,兴许七皇子就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了。看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也是旁敲侧击说他们有缘无分了。
两人皆是人精,萧景琛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来。
当下“嗯”了一声,转眸看向窗外。
皇子府离得不远,但萧景琛明显知道晏南丘必会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出门看望萧景凌,这才故意“顺路”载了她,因此耽搁了一会儿。
他们到的时候萧景凌已经在下人的服侍下起身进食了。
因为伤到肺腑,萧景凌的动作幅度不能太大。下人们便在他身后垫了垫子,好让他靠在床上。
饮食也是以流食为主,辅以汤药,便于吸收。
见到人来,萧景凌眸光一亮。
平淡地唤了一声:“三哥。”
又转眸看向晏南丘。
“晏哥哥也来了。”
都是近侍,也没什么外人。晏南丘便没顾上那些虚礼,快步上前越过萧景琛,道:“今日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妥?”
萧景凌孱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很是开心地道:
“看到晏哥哥好好的,我这心里比吃了蜜还开心,哪里还会有哪些不妥的呢?”
看他这么虚弱却还强撑着哄她开心的模样,晏南丘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正要说些什么,萧景琛却挡在了她身前。
“胸口上被捅了一个窟窿还笑得这么开心,当心恶化成肺痨。”
说着,却是自然而然地拿起了他露在床边的手,把起了脉。
萧景琛不是专业的大夫,只能把出人的脉象是强劲还是虚弱。待发现萧景凌脉象平稳只是有些虚之后,放下了手。
而萧景凌则捏着他被把过脉的那只腕子使劲地搓着,好似被什么不洁之人碰了似的。
平心而论他不讨厌萧景琛,甚至也为梦中他所做的那些丰功伟绩暗赞不已。
梦中,晏南丘死后,萧景琛改年号为“兴业”。
兴业五年,萧景琛御驾亲征。先是一举收拢陇西各部落,后又让东夷各小国成为其附属国。
他在位三十年间,南征北战,一举让大梁版图扩大了一倍多,若不是最后薨于一场恶疾,恐怕连大齐国国都都要并入进去。
若说他只是个会打仗的皇帝就罢了,偏偏他征战的这些年,百姓安居乐业。他也晓得连年征战劳民伤财,便战几年,休几年。如此往复,让大梁一举成为当代最强大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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