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挺小,跑的挺快。
我双脚根本找不了地,正面对着那个连跑步都很扭曲的npc,而两个少年夹着我拼命往前跑,一路给我带上了楼。
那个穿着带血白衣的npc停在了楼梯前,如同一个丧尸在台阶处晃荡。
并没有跟上来。
我被两个少年带上了二楼,那游荡着的npc也消失在了拐角,他们回头看了一眼人没追上来,立刻把我放在一边,自己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可惜。”我抵着下巴思考:“想看看他的身份是什么,如果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话,说不定其它层也会安排一些这样的npc打追逐战,如果能提前猜出信息,说不定能更好躲避呢。”
一十木音也震惊地看着我:“根本没办法做到吧!绯凉前辈不害怕吗!”
我疑惑地回看他:“是人诶,为什么要害怕?”
四之宫那月流泪:“我的心脏到现在还跳的非常厉害,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了。”
“打起精神来兄弟们!”我双手拍在了他们的肩膀上,鼓励道:“没时间为第一层的npc而感到惊吓了,紧接着而来的是第二层的惊喜!”
“……已经开始害怕到想吐了前辈……”
“我也是……不过,我把这个带上来了!”
一十木音也手里拿着刚刚在一楼发现的田中的日记本,因为跑的时候手太用力,整个本子有些皱,不过里面的字还是很容易看清楚。
我毫不吝啬我的夸赞:“很能干啊音也!”
他紧张的神情因为我的夸夸总算是放松下来一些。
我们借着灯光,很快找到了有用信息:
——[200X年3月5日,院长在我手上套了一根白色的袋子,温和地和我说是用来识别信息的腕带,护士会根据我的颜色和上面写的详细信息来给我注射药物……但是为什么呢,整个病房,好像,只有我是白色的?]
——[200X年4月5日,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过多久,眼皮越发沉重起来,完全不想回到这边的世界,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我越来越接受我是个精神病的事实,过不了多久,我手上的颜色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黄色吧。]
——[200X年4月20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在这一天,我被换到了二楼最里间的房间,我已经明白了手上颜色的含义,这一次也只有我一个人是黄色。爸爸妈妈在家里会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会是什么呢?我的身体好痛,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后面的全是[我想死],没有任何信息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要去吗?……最里面那间?”
当然是要去的,任务指向非常明确,下一个提示就在那间屋子里。
……但是同时的,肯定还有一些“惊喜”在等着我们,就像是楼下的那个npc,偷偷潜伏,然后惊吓所有人。
默默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做好了心理建树,我们三个人步调一致,来到了第二层最里面的那间病房。
这里的床位比第一层少很多,大概只有六张床,床头也写了病人的姓,我们在[田中]的床头发现了一本密码锁。
四之宫那月:“密码会是什么呢?”
一十木音也灵光一闪:“是不是生日?”
翻开日记本,转到二楼病房的那一天就是田中的生日。一十木音也将“420”输入进去,果不其然,密码锁的锁芯传来“咔”的一声,自己掉在了地上。
他们高兴地对视一眼,随即翻看起这一本新的笔记,我没跟着一起看,而是吸取教训查找了病床下面和箱子这种容易藏人的地方。
不过什么东西都没找到,一个npc都没有,也许一个伎俩不会出现两次吧,这个房间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这么想着,从看不清楚分界线的墙壁处,打开了一扇隐藏门,门缝上按着的手指甲又长又利。
我脸色一变,真的假的?暗门???这个病房里还有另一个空间?!
“音也、那月!”
我立马抓住两个还在看笔记本的少年,扭头就跑:“先去三楼!”
“啊、啊前辈怎么突然……”一十木音也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身后。
一个手上拿着带刺皮鞭的高瘦男人形如枯槁,摇摇晃晃地冲出了病房,张牙舞爪地跟在他们身后,还大声喊着让他们别跑,待会儿就叫护士来抓他们之类的话。
他顿时嘴巴都吓变了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赶紧跟着我一路狂奔。
所幸我们三个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和这种追逐战,在高速移动下平安无事地抵达了三楼。
稍微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我们找了一个有光的地方在笔记本上寻找着有用信息。
这次也是很快就找到了:
——[200X年X月X日,好痛苦,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一些,爸爸,妈妈,我好想回家,他们都在欺负我。]
——[200X年X月X日,我手上的颜色变成橙色了,下一次看见阳光会是什么时候呢?]
——[200X年X月X日,我要去五楼的病房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我……我好想回家。]
这一次没有出现大面积的血书,只不过文字依旧让人非常不愉快。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五楼。”
“他好几次都提到颜色,颜色变了就要换病房吗?”
“山田前辈他们组直接是红色,我们待会儿是不是会碰见?”
“也许我们最高是橙色,他们和我们的不一样。”
“嗯……”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往楼上走。
到了五楼,这一层和楼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下面只是粗糙的还原以前的布局,这一层则是精致的一比一还原,就连墙皮似乎都有重新粉刷过,电灯明亮,前方道路一片整洁。
硬要比喻,就是两百平方米大平层和两米平方青年旅社的区别。
我跟在两个少年身后四处打量这条画风格格不入的走廊,结果路过其中一间病房的时候,房门迅速从里面打开,一双手把我拉了进去。
“!!”我眼睛都给吓大了。
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情况,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我直接遁入黑暗的滑道,一路下滑到了一个隐藏房间。
落脚点有节目组专门布置的海绵垫,我只是受到了突然的惊吓,身上倒是没出现什么伤口。
摄像大哥没有跟着一起下来,估计是房间里一路上都有摄像头,这会儿已经连上自己直播间了。
想到这里,我稍微安心了一些,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设施齐全的单间,除了床头诡异地出现了两条铁链之外,可以用“装修温馨的单人公寓”来评价。
而且——
我突然感觉浑身恶寒,似乎这间房间并不止是单纯的一间密室那么简单。
脑海中的神明适时开口:[你要不要戴上眼镜试试?]
……房间里有古怪对吗?
[一只三级,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
我想了想,还是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那副眼镜戴上,闭上眼睛的同时努力在心里做建树,希望待会儿睁眼不要看到什么过于刺激的画面。
深呼吸一口气,我缓缓睁开眼睛。
与预期中的恐怖景象不同,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只很白皙的手掌。
我微微一愣,顺着手腕纤细往上看去,才发现对我伸出手的人是一个少年。他穿着白色的衣服,短袖下露出来的胳膊上有青紫的伤痕,目测不过十三四岁,比我还要小一些,脸却很漂亮,并不比黄濑差。
他对上我的视线,笑容有些腼腆:“姐姐,你还好吗?”
我的目光再次向下,他的手腕上有一个白色的腕带,姓名上写着的是“竹取”。
……竹取?
白组要找的那个病人?
我再次看向别处,在天花板的上面看到了一只非常大的蜘蛛,大概比我人还大,就虎视眈眈地趴在角落,看着我,青色的皮肤和八个猩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
这个就是神明说的三级咒灵,不知道因为什么,它只是盘在那里看着我,并没有任何动作。
我迟疑地握上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我没事,你是白组要找的npc?”
手好冰……
竹取眨了眨眼睛,动作自然地收回手,回答道:“嗯。”
我余光看了一眼依旧在角落里的蜘蛛咒灵,指尖摩挲着,有些紧张:“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带你出去的话,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吧?”
“嗯。”竹取指着不远处的门说:“这里直通外面,出去就能到第五层的走廊。”
我点点头,先一步来到密室的铁门处。
这扇门是从外面锁着的,不过节目组已经事先处理过了,所以在房间里稍微找了找,拿到钥匙从里面也能开。
我黑漆漆的长廊试探性地走了一步,回头一看,叫做“竹取”的npc乖巧地跟在我身后,见我回头看他,他对我报以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没有说话,一只手摸着墙壁,匀速往前走着。
正如竹取所说,我顺着墙壁往前走,大概走了三四分钟,长廊才到了头。
往前摸着能摸到门的把手,我毫不犹豫地开了门,五楼走廊明亮的电灯在最开始有些晃眼,我适应了片刻,才习惯了这种亮度。
我想先找到一十木音也和四之宫那月,不知道五楼有什么样的事情会发生,放他们两个人单独行动总归是不放心的。
竹取依旧安静乖巧的当一个跟在我身后的npc,我想和他说些什么,就听到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两个少年杀猪一般的尖叫。
我侧目看过去,一十木音也和四之宫那月眼泪乱飞地朝我这里冲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行动迟缓,样貌丑陋,有着人类四肢,脑袋却由白色的牙齿组成的咒灵。
“绯凉前辈——”
他们连滚带爬,连哭带喊。
没想到只分开了短短不到十分钟时间,他们就惹上了一个大家伙,我目光呆滞,也特别想跟着他们一起连哭带喊。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中“叮”的一声响起,眼前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方框:
——[生死时速,性命攸关!重要的同伴正在被准二级级别的咒灵追逐着,即使是行动缓慢,可那飞舞的触须,被砸到之后裂开的墙面,都在说明这只咒灵并不是普通人类所能制服的,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往往英雄都会登场,你决定——]
倒立前进,对一十木音也说:“我知道你是一个一生要强的男人,不过以后你不用要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
劈叉前进,对四之宫那月说:“那个追着你的男人是谁?!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分手!”]
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止思考。
我万万没有想到,给我的选项是这么的……这么的,这么的难以评价。
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而且还加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动作,如果照做的话,难道不是会以另外一种死法长辞于这个世界吗??
神明说:[这个选择机会我给你,你说,想选什么?]
我:?
我想选择把你们都鲨了。
然后神明冷笑一声,选了A。
我崩溃尖叫。
昨天去看小排球了!特别特别好看——啊啊啊啊啊完全没看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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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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