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十一的早朝，紫禁城的鎏金殿柱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文武百官列站两侧，靴底踏在金砖上的声响比往日沉重几分。太子君钰坐在东侧蟠龙椅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 昨日他听闻北疆告急，又听说三位尚书近日反常闭门，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皇帝刚落座，君铄便手持锦盒出列，躬身行礼：“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奏报 —— 关乎玄机子勾结鞑靼、控制朝臣的实证，请陛下过目。” 他抬手示意，内侍捧着锦盒上前，打开的瞬间，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首先，是三位尚书的证词与玄机子的指令。” 君铄取出三卷纸，声音沉稳有力，“户部尚书周怀安，被玄机子用‘控心膏’控制，逼其混乱国库账目、弹劾臣；礼部尚书周明远，被迫驳回加固边境、清查毒物的奏折；兵部尚书李嵩，更被指使私调京郊守军，为玄机子据点保驾护航。这是他们清醒后写下的证词，还有玄机子门徒送药时附带的指令清单，上面有东宫侍卫的签名。”

周怀安率先出列，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悔意的颤抖：“陛下！臣罪该万死！玄机子通过东宫侍卫送‘滋补药膏’，实则是控心膏，臣中毒后便身不由己。他让臣弹劾宸亲王，还让臣把军粮拨款写成赈灾款，若非宸亲王与苏姑娘解救，臣至今还在助纣为虐！” 他举起手中的指令纸条，双手颤抖，“这便是证据，上面的字迹，臣认得是玄机子门徒的！”

周明远与李嵩也相继跪倒，前者捧着一堆被驳回的奏折，后者拿出调兵手令：“陛下！臣也被下毒控制，玄机子让臣阻挠边境防务，是为鞑靼南下铺路！”“臣私调的三百巡逻兵，实则被派去守护玄机子的静心别院，臣…… 臣对不起朝廷！”

皇帝看着满地证据，又惊又怒，猛地拍案：“玄机子身为国师，竟行此叛国之事！传朕旨意，命墨影率暗卫彻查观星台，抓捕所有玄机子门徒，凡抵抗者，格杀勿论！大理寺即刻接管静心别院，查抄所有毒物与密信！”

殿内官员一片哗然，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怒声斥责玄机子，唯有太子君钰坐在椅上，脸色惨白如纸，手心沁出冷汗。他下意识地想为玄机子辩解，却在触及皇帝冷厉的目光时，猛地缩了回去 —— 三位尚书的证词都牵扯东宫侍卫，密信里还提 “与东宫呼应”，此刻只要多说一句，便可能引火烧身。他只能死死攥着袖角，看着内侍将证据收走，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玄机子若被抓，自己的储君之位，恐怕也保不住了。

君铄看着太子的失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 今日虽未直接牵扯太子，却已在皇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他躬身道：“陛下，玄机子门徒遍布京城，恐有漏网之鱼。臣恳请陛下允许夜不收率夜行阁协助抓捕，同时加强皇宫与国库的守卫，以防不测。” 皇帝点头应允，语气带着疲惫：“就按你说的办 —— 朕没想到，一场龙脉之争，竟牵扯出这么多阴谋，连累了三位尚书，还让北疆将士流血……”

退朝时，太子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大殿，而君铄与沈知言则留在御书房，商议如何彻查玄机子的残余势力。窗外的寒风依旧呼啸，却隐约透着几分转机 —— 玄机子的内外夹击阴谋已破其一，接下来，便是静待冬至日，在玄机谷与他做最终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