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公告将玩家们震住,世界频道凝滞半晌,才重新出现字句。
【龙傲天:官方还是宠亲女儿的,扣除的寿命不是太多 6,但以后的玩家增加,每个人积少成多的话,这仍是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如果我们一直找不到仙缘,无法让沉知修仙,又或者在沉知修仙半途死亡太多次,那沉知寿元终结,是不是就会……】
【职业网恋代练:草,为什么要用我老婆的命来复活玩家?狗策划滚出来,我们聊聊!】
【赵白尧:@可爱超膘,沉知现在有空吗?之前说了那些冒犯她的话……我总该郑重的和她道个歉。】
【可爱超膘:呜呜呜没、没空,我在抱着沉知安、安慰她呜呜呜。】
事实上,是盛璐抱着沉知一顿心疼的大哭,而沉知则轻抚她的后背,昳丽的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流逝的光阴岁月。
他的确不在意。
因为所谓的禁术,完全是他瞎编的。
这么做的意义,倒不单纯是为了让玩家产生负罪感与歉疚。
而是一件东西来的太过轻松与容易。
是会让人觉得=低贱又廉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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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雪渐渐停了,在飞檐庭院留下厚厚的银白,与悬挂在空的皎洁明月相映成辉。
沉知坐在金丝镶边的小桌前,挽起柔软薄纱的长袖,露出莹润温软的皓腕,在红泥火炉上慢条斯理的温着一壶清酒。
盛璐别别扭扭的坐在他对面,瞥见他的姿势优雅从容,从骨子里透出大家闺秀的教养,不由露出痴汉的神色。
啊。
娇娇软软的古风大美人,这是她的天菜啊!
她没斯哈多久,清脆的珠帘声响动,外出的玩家们全都一窝蜂的回来了,兴致盎然的说着话。
“这游戏绝了!地图做的太精细完善了,不仅厨房里有老鼠,外墙底下居然还有狗洞。要不是侍女爆人头的动作太凶狠,一下子把我打的原地暴毙,我恍惚间都以为这是一个真实世界了!”
“土包子,全息游戏讲究的就是真实性……虽然这个游戏的质量的确高的吓人,但只要我们能复活,那这个世界对于我们而言,就只是个娱乐场所而已。”
“是是是,你牛逼你高傲,你开局送一血。”
“你——”
“嘘!”盛璐打断他们,凶狠道:“小声点!别仗着知知把侍女赶走就这么肆无忌惮,你们一晚上死了七八次,没看外面都闹腾起来了?”
‘代练’轻咳了声,小声道:“这副本难度太高了,侍女们估计是修士,攻击力高的吓人,一拳爆一个脑袋。我已经尽量苟住了,可是为了开地图找余贵,早点把沉知救出去……嗯?等等,就这一晚上的功夫,你就喊起‘知知’了?!”
盛璐催促道:“美女们的事情你少管,赶紧说正经事,余贵那边什么情况?”
‘代练’一脸羡慕嫉妒恨,明显还想不依不饶,然而余光触及到认真看他的沉知时,顿时咽下了不合时宜的玩笑话,转口道:“余贵现在被关在柴房,因为是个普通人的缘故,没有侍女专门守着他。我装作府里的下人和他聊了几句,他看起来很躁动,一直求我拿钥匙给他开门,给他一个找沉知求饶的机会。”
其余人听的若有所思,‘赵白尧’适时接话:“我在府里转了几圈,画了一张简略的地图,时间紧迫,就没去探索各个房间里有什么装备道具,只着重规划了两三条逃跑路线。”
“你做的很对。”‘78’冷不丁地开口:“王衡后日回来,我们没有时间慢慢耗,最好今晚就走。”
此言一出,众人惊住:“都快凌晨了,现在走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不,78说的没错,王衡是筑基中期的修士,我们几个都是普通人,越早走才越好脱身。”‘龙傲天’沉吟道:“况且你们今晚闹了一通,侍女们现在肯定感到疲惫,这个时候逃走,她们反应迟钝,就不会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做出正确的判断。”
剩余的玩家们被劝动,‘代练’深吸口气:“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走。”
房间里陷入安静,几人皱着眉思索。
沉知在旁放下长袖,遮住雪白细腻的手腕,一如脸上垂下的乌黑羽睫,掩饰了眸光中的暗潮。
他不担心玩家们中没人想出对策,毕竟玩家是他精心挑选的,而且已经给出了足够的线索与破局的契机。
从他在檀香里添料的那一刻起,刀便已经无声出鞘,闪烁着尖锐的光,只等着被人提起。
“去找余贵。”
一片寂静中,依旧是‘78’率先破局,抬头言简意赅道:“然后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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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快来人啊!夫人不见了!”
后半夜,劳累一天的侍女们终于安心的陷入美梦中,然而没睡多久,一道隐约有些熟悉的大喊便划破雪夜的宁静。
侍女们额头青筋直跳,万分暴躁的推门时才听懂那句话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的冲向沉知房间。
有阵法作为禁锢,侍女们并不相信沉知会逃走。
可在房间里四处搜查、怎么也找不到貌美少年的身影时,她们终于乱了阵脚,没有章法的开始抓人质问。
第一个被揪住的就是余贵。
他本该在柴房里待着,等待王衡回来处置他,这会却出现在沉知的房间,涨红着脸满眼迷茫,怎么看都有问题。
侍女们揪住他一顿厉声质问,试图逼出沉知的线索,结果耗费了半天精力,得来的只有‘我不知道’这四个无用的字。
担心迟则生变,侍女们骂骂咧咧的将他重新押下,派人严加看管,自己等人则四散着出府,连夜追查起沉知的踪迹。
很快,府中大半的人离开,只留下普通下人看守宅院。
而这个时候,沉知被搜查过、略显凌乱的房间里,突兀的多出一道声音:“抱紧我。”
房梁之上,沉知犹豫了下,轻轻贴到‘78’怀中.
‘78’紧紧扣住沉知纤细的腰身,调整好姿势后蓦然往下倒去。
摔到地面时,一道清脆明显的断骨声响起,令人禁不住的蹙眉。
不等沉知出声关切,‘78’面色不变又动作迅速的从地上爬起,先询问了沉知有没有受伤,随后两三步走到窗前,一边四处环视,一边开口道:“侍女们刚才说的禁锢阵法有何作用?我们强行逃脱会损伤你的身体吗?”
沉知见他一副不打算走寻常‘路’的模样,刚想往下踩的脚又缩了回来,摇头道:“不会损害我的身体,只会发出预警,让府中人快速察觉。”
‘78’松眉,抬脚从窗口跃下,大步往提前规划好的路线跑去:“那便没事,侍女们走的七七八八,就算现在幡然醒悟,也于事无补。”
沉知和他想的一样,当即微微一笑,柔柔地嗯了声。
下雪天逃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同于房间里永远不变的温暖,府外的世界冰冷而森寒,凛冽的寒风迎面刮来时,冻得骨头都疼。
沉知被‘78’打横抱在怀中,很快通体冰凉,只是他一向是个要面子的人,哪怕这会贴的‘78’越来越紧,小脑袋都快埋进‘78’怀中,脸上还在维持着表情管理,垂着浓密的睫毛,一副若无其事风轻云淡的模样。
边躲边逃了大半夜,等到天边泛起朦胧的白光,驱散了黑暗时,‘78’终于在一群村落的边缘停下。
他打量四周,先把沉知抱到树上,然后自己偷进村子里。
没过多久,他匆匆回来,抱着几件干净的麻布衣裳,简短道:“穿上。”
沉知接过衣服,一双秋水眼瞳还在看他:“那你呢?”
‘78’弯腰脱下鞋子,露出被冻得开裂流血的脚趾,撕开与血肉粘粘在一起的袜子,头也不抬道:“我不会被冻死,所以不需要。”
他挖着坑埋好鞋子,再抬头时,就见沉知撕下一小节裙纱,递给他,细声细气道:“就算不会死,也会疼的呀。”
‘78’顿了顿:“不会疼,我们很特殊,不会感到疼痛。”
沉知抿着微白的唇,目光落在沾染着血色的雪地上,轻声道:“可是看你这样……我心疼。”
‘78’一滞,冷白的耳尖微微泛起薄红,僵了半晌才接过裙纱,声音微哑:“我知道了……谢谢。”
沉知对他腼腆地笑了笑,转身绕到树后套衣裳。
‘78’站在原地,无意识的摩挲着柔软的裙纱,嗅到薄纱上带着的淡淡檀香时,竟有些心跳失控,鬼使神差的低头,深深闻了闻。
诱人的香味充斥在鼻间。
就仿佛他正掐着裙纱主人的细腰,埋首在对方欺霜赛雪的脖颈间,呼吸交织,研磨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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