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这儿乖乖等死了!!”
沈煦眨眼间便冲到了贺枭身边。
他双手稳稳地用力,小心翼翼地将靠在墙面上的贺枭扶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他。
此刻的贺枭,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整个人虚弱得好似风中残烛,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怒:“我……他妈……要是能像你这样……是个A级检察官,那个……三级污染体……哪能嚣张到现在?!”
沈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心疼:“行了,都这时候了,就别再逞强了。”
跟在沈煦身后的 B 级检察官快步走上前来,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开口问道:“沈长官,那这个困厄,该怎么处理?”
沈煦闻言,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那眼神仿佛两把利刃,直直地射向那被控制住的灾厄,语气磁性而低沉:“先把它关在狱所里面。”
贺枭一听这话,原本就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激动的潮红。
他费力地抬起头,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脸部轮廓分明的男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服气:“它……杀人了,你还不打算……就地杀了它?!”
沈煦轻轻拍了拍贺枭搭在自己左肩的手,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将他的腰搂得更紧了些,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与安慰,轻声说道:“会杀了它的,只不过还不是时候。”
贺枭满心怨愤,但看着沈煦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再多说什么。
沈煦看着贺枭身上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伤口,视线瞬间沉了下去,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些颤抖:“先送你去医护区治疗要紧。”
贺枭轻轻点了点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街道上的广播里,声音沙哑且带着特有的电流声,突兀地在空气中响起:“各街区居民注意,三阶污染物已经被发现并逮捕,一人死亡,一人受伤。”
“现在危险解决,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但是还是需要大家保持警惕,一旦发现异常,请及时去危险情报局向检察者告知情况。”
林羽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消息。在听到广播里的这则消息之后,他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刚刚回来时他就亲眼目睹了一个人死亡,看来受伤的大概率是贺枭了。
他披上了刚刚脱下来的黑色大衣,脚下生风,直奔医护区域。
踏入医护区,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过道里,白色的墙壁一尘不染,在天花板上明亮灯光的映照下,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堂的。
地面光洁如镜,能清晰地映出匆匆而过的人影,每一个影子都带着一种忙碌而又焦急的气息。
护士站,几位身着白色护士服的护士手中紧紧握着病历夹,眼睛专注地盯着上面的文字,时不时地用手中的笔在上面记录着什么,神情专注而认真。
林羽快步朝着护士站走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请问贺枭在这里吗?”
“你是他什么人?”
一个戴着金色边框眼镜的护士抬起了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林羽,严肃地问道。
“朋友。”
林羽看着护士答道。
“朋友?”
白衣护士挑了挑眉,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即便面前这个人长相确实不错,但白衣护士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表露,语气冷淡地说道:“不好意思,宪章明令规定能进入医护区看望病人的只能是A级及以上官职人员,病人家属和医护人员。即便你想进入病室,也需要指纹识别。”
随后她便埋下头,不再理会林羽。
检查室的门开开合合,患者们在医护人员的耐心引导下,有序地进出。
一位医生正站在一台大型检查设备前,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病房里,贺枭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输液,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
沈煦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正仔细地为他削着苹果。
一位护士轻轻地走了进来,动作轻柔地为贺枭调整了一下输液的速度,然后微笑着对患者说:“感觉怎么样?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我。”
贺枭微微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沈煦语重心长地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别一个人冲,你是B级检察者,不是B检察官,照这样下去,几条命够你挥霍?”
贺枭还是不服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区区三阶污染体,以前一阶我还对付过呢。那种情况下我不开鬼狱困住它的话,那家伙指不定还去哪些地方为害别人呢?”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沈煦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贺枭反驳道:“那我也不能拿安境所的普通人类的性命开玩笑。”
沈煦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随后又沉默了十几秒。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喃喃道:“你如果有事,有想过那些活在世上的人的感受吗?”
“你说什么?”
贺枭凑近了些,眼中满是疑惑。
沈煦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了他,把刀放在床柜台上,轻声说道:“没什么。”
“你还不打算走吗?”
那护士眉头紧皱,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从刚才起就一直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
林羽仿若未闻,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病房的门,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等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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