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贤的声音因为压的特别低,反倒有一种充满磁性的感觉。
魏澜曦的耳朵根被刺激的痒痒的,她眨眨眼,太监的声音有这么好听吗?
“我喜欢听。”魏澜曦捂着狂跳的心脏,红着脸,“喜欢听奉贤说,喜欢我,我还要听。”
如此,奉贤的脸又红了几分。
“喜欢……最喜欢淑主儿了。”
也不知道他说了多少次,魏澜曦才心满意足的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奉贤的怀里。
但尤嫌不够,魏澜曦揪着他的领子,把脑袋拽下来,往上亲。
“——”
魏澜曦的樱唇方一落在奉贤的唇上,直接让后者浑身如过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霎时奉贤浑身紧绷,就连眼神一时间都变得幽深无比,他恨不得将那微凉带着湿意的唇,吞入口中狠狠蹂躏。
魏澜曦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一样,不着痕迹的勾了一抹笑,手指往下划过奉贤的脖颈,路过喉结,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他身上的蟒袍。
她可是有着两辈子经验的宠妃,还拿捏不了一个小奶狗了。
两人呼吸交缠,早已失了最初的冷静,一片静谧中,奉贤似是感觉到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向后挪了一步,穿着粗气眼神危险。
看着两颊以泛起红晕的魏澜曦,他努力平复了呼吸,使自己变得看起来比较正常。
“淑主儿。”奉贤双手清握住魏澜曦双肩,声音暗哑异常,“皇上那边我得赶紧去看看,别再让他起了疑心,耽误不得。”
同样气喘吁吁的魏澜曦,懂事的点点头,“我知道的,你快去吧。”
奉贤深深看了魏澜曦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魏澜曦回到住处不到一刻钟,便有小太监来传,皇上让她侍寝。
还是偏殿,还是黑暗中,魏澜曦竟然觉得今天的皇上特别激动。
而另一侧偏殿被迫躲一夜的明黄色身影,不禁吐槽,“还没完没了了呢。”
这一夜,以偏殿叫了四次水洗漱结束。
第二日,魏澜曦醒来时,皇上也同样早就离开了。
她以见怪不怪,唤来一早才来的秋霜,帮自己穿衣服洗漱。
正对着镜子描眉时,魏澜曦一顿,她回想起昨夜皇上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竟与奉贤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也让她稍微不那么反感周宗湛的触碰,越想越不对。
她便出声询问身边最信任的好姐妹秋霜,“秋霜,你有没有觉得,奉贤与皇上身上的气味很像啊?”
秋霜歪着头思考了半晌,最终摇摇头,“主儿,奴婢没近距离问过皇上的味儿,也没闻过奉贤公公的味儿,但要说他们的味道一样,应该正常吧?
毕竟奉贤公公,每天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皇上身边,熏香什么的,想不沾染上也难。”
魏澜曦虽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转念一想秋霜说的也有道理,她便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不再追究。
之后的几天因为太子东征一事,周宗湛忙得焦头烂额,奉贤也就跟着忙到脚不沾地。
这天傍晚,好不容易得着休息,他赶紧来看心心念念的淑主儿。
魏澜曦嘟着嘴,拉着他最里面,最安全的房间走,抱怨道:“行宫真不方便,你也要忙好多。”
奉贤一笑,扶着她坐下,又熟练的将她身前的衣摆整理好,才温声道:
“淑主儿莫急,皇上下令回銮了,待回了宫中,奴才空闲时间也要多上许多了。”
就能多陪陪他的澜曦。
他的澜曦也越来越磨人,让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但,奉贤知道不行。
短暂的欢愉不够,他啊,要的是长长久久。
“前两天,昭贵妃找到皇上,两人聊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奉贤执起魏澜曦柔嫩的手。
“青月守得太紧,奴才只能借着送茶水进去听了一点。”
他似乎有些迷惑,“皇上似乎一直在给昭贵妃陪笑脸。”
这对于他来说冲击有些大。
身为九五至尊,几乎万能的皇帝竟在努力找话题说,且瞧着昭贵妃的样子还漫不经心,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
“嗯。”魏澜曦不在意道:“皇上疼惜昭贵妃呗。”
光影与黑线实在太骇人听闻,她也没有把握奉贤知道后会不会改写历史。
为了保护他,魏澜曦决定暂且隐瞒此事,而是说起了太后的承诺。
奉贤听完,一言难尽道:“不能无端害人命,不得残害皇嗣?”
不是他天生恶人,而是实在是前世形势逼人走,就算今世他与魏澜曦皆是重生,能提前规避许多。
残害皇嗣是万万不能,但害人性命这一点,也不能全然保证不做。
“不被发现就是没做。”魏澜曦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这后宫都快成筛子一样漏了,谁又真能抓住你我的把柄?”
正所谓双目一对,坏水翻倍。
奉贤挑眉,“奴才懂了。”
该干的一样会干,不该干的斟酌得失倒是可以偶尔规避。
有过几日,皇上接连降下两道圣旨。
其一,命太子替天子御驾亲征,见太子如见皇上,东征高丽一事全权由太子指挥。
另一,便是淑嫔魏澜曦晋封淑妃。
晋封之快,让人咂舌。
更重要的是这晋封乃是皇后特意提出。
一时间,不少人看魏澜曦的眼睛都绿了。
真是好命,傍上了个好相处的皇后娘娘。
有了她在前,便有人有样学样,也想讨好皇后。
公孙彬蔚一律称病,概不接待。
雪中送炭无人来,那锦上添花也不需要了。
且她一心记挂着太子的安危,以及明年该如何好好替景思找一门好亲事。
有了惦念,精神也好了许多,又不需要作假给太后看,便想让赵太医减少药量。
可却被魏澜曦温柔劝道:
“如今要启程回銮,以定下要走水路,便不能时常上岸了,也不知道在这途中会不会出现药物不足的情况,先备一些过来也无妨。”
公孙彬蔚觉得有理,便依旧按照之前的药量取着药材。
原本回銮一事,应该该是由暂代后宫之权的穆婉怡准备,可太后因着她吃瘪,便不许她插手,反而点了景思来做。
名义嘛,当然就是景思近几年也要嫁人,总要学着如何料理事务。
此等小事几乎不会出错,皇上也没有在意便就点了头。
而景思做起这些事来,也是十分妥当。
“父皇的龙船后是皇祖母的翟凤大船,再往后便是母后的青雀舫。”
她点给公孙彬蔚听,“只是后面嫔妃们的喜鹊登梅彩船该如何安排,儿臣却有些犹豫。”
除了魏澜曦,父皇的这些嫔妃,她一个都瞧不上,尤其是讨厌穆婉怡。
“你不会想让澜曦乘第一位吧?”
公孙彬蔚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不由提醒道:
“就算你我喜欢她,她也只是嫔位,不说前面还有妃位,就说你这样将两位贵妃置于何处?”
景思被点破了心思,揪着帕子道:“淑妃有趣,路上无聊,她能跟母后近一点,不也是个趣味吗?”
水路虽快,但不能上岸便只能被困在船上,是顶顶无聊了。
若是魏澜曦在的话,定能想出什么好玩的事情打发时间吧。
“不妥。”公孙彬蔚摇头拒绝,“你若想与她说话,便唤她过来,切切不要乱了主次,她如今已是众矢之的,若再添上这个安排,怕更是扎眼。”
她位居中宫二十多年,最是明白这后宫之间的肮脏。
魏澜曦这样的妙人儿,还是不应当惹上这不必要的麻烦。
“那以良贵妃为首?”景思又问,“良贵妃有子,该是比昭贵妃地位高一点。”
“不。”公孙彬蔚心头一动,竟笑道:“就以昭贵妃为首,良贵妃紧随其后。”
“为什么?”景思不明白,“母后,你不是也不喜欢昭贵妃吗?”
为何要给她这么大一个恩典?!
“有的时候啊,这未必是个恩典。”公孙彬蔚想得却比以前通透了许多。
皇上对昭贵妃不一般,她便替他将昭贵妃托举上来。
一来算是变相对皇上示好,表明她的大度。
二来——不说别人,就说良贵妃,怕是对穆婉怡就会有了怨怼。
有了怨怼,便就会生了别样的心思。
公孙彬蔚平静至极,她不会忘记穆婉怡帮助太后一事,自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如此,行船的顺序便就定行船的顺序便就定了下来。
瑶嫔何明珠贯会捧穆婉怡的臭脚,属于她的忠实跟班。
她一听说消息,便不由笑着奉承道:“姐姐,这下你可算的上是众妃之首了。”
“胡说什么呢。”穆婉怡的脸上飘上一抹红晕。
“众妃之首当是皇后娘娘,我怎么算的上呢?”
“她那个病痨子,听说药量至今未减,估计就撑着一口气等着明年三月。待得文昌公主出嫁,亦或者太子是个短命鬼战死沙场,那口气松了会怎样谁知道呢?
而且妹妹看这一次的安排,怕是文昌公主同您示好呢。”
穆婉怡脸色忽然僵了几分,“是文昌公主与我示好?不是皇上特意吩咐的?”
何明珠一见事不好,赶紧改口:
“这只是妹妹猜测,现在想想,定是姐姐在皇上心中地位不同寻常,才能拔了第一船的位置。”
何明珠后悔不已,她怎么就忘记了穆婉怡人淡如菊。
唯独在意她的少年郎,也不知道这么补充后,姐姐能信她几分。
不过显然,穆婉怡听见了喜欢听的话,便满足道:“于礼不合,我的位置该在良贵妃之后。”
她淡淡笑着,“我去寻良贵妃,若她不高兴,我便与她交换便是。”
一旁的何明珠瞠目结舌。
良贵妃就算心里不高兴,但面上也断断不会表露出来啊。
那现在穆婉怡过去,不就成了耀武扬威加炫耀了吗?
她赶紧劝道:
“姐姐,还是别去了,既然已如此安排,怕是无法更改了。”
“这样啊。”穆婉怡几分为难几分犹豫,可心底却隐隐有些窃喜,“妹妹说得对,无法更改了。”
是无法更改了,是文昌公主安排的,是皇上肯定的。
但绝不是她穆婉怡喜欢的。
几日后的吉时,龙舟入水,两岸春色,夹道欢送的官员与百姓皆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第一个停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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