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罐糖,真的只是在梦里出现过吗?
很还原梦里的糖果的形状,很美,是真实的!
庞沂交出黑水,接过了威什旅给自己的糖罐,再说道:“你如果端去别处的话,我会跟上。”
不管怎么说,庞沂不清楚盆里的东西对冻冻星人有没有影响,凡事总得有个万一,若是有寄生到威什旅体内,庞沂会想尽办法把那些东西从威什旅的身体里弄出来,再藏进自己的身体里也好。
自己惹来的麻烦终究是自己惹来的,不能误伤其他人,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威什旅将盆递给了苏柚:“你先把糖吃完,我想想这个该怎么处置。”
庞沂看着罐子里的方块糖果,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那些奇形怪状的棒棒糖,他忍不住看了威什旅一眼。
威什旅看上去像是一个正经人,殊不知到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竟然是那副德行,低俗毫无下限的低俗!要是熟络了那还得了,不得当街将庞沂衣服扒了,撂倒在地……
庞沂反思了一下,他好像也没有问威什旅单身多久了。
这么大的房子,这么有权有钱的一个社会地位,应该不会缺女朋友吧,为什么非要选中庞沂呢?
威什旅的妈妈傻眼了的走了过来,问庞沂:“那个,这是怎么回事啊?”
庞沂刚想解释自己吐血了,沉疴再犯,其实影响并不是很大,虽然真的很大,只是目前庞沂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不想给这些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干脆表示自己目前还是良性的。
威什旅抢先一步回答说:“这是不落星上的一种寄生虫,原理跟冻冻星人差不多,只是它们没有独立意识,千古以来都没有进化过,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奈何他们中有一个聪明孩子,威什旅,他懂!
这小子知道这些是寄生虫!
“那……这么多,那这怎么治得好啊……”威什旅的妈妈一把抓住了庞沂,掰开他的嘴,再看看眼皮,行动里满是焦急,她问庞沂:“疼不疼啊?要不要吃药?”
“好像……”
庞沂刚刚开口,威什旅插嘴又先道:“不落星人研究了几千年了,至今还是没有解药。”
话毕,威什旅看向庞沂,话到嘴边他又收了回去。
他想起,庞沂好像是从实验室里出来的,这么些寄生虫,除非离谱到他自己钻进了这些寄生虫的窝里去了,不然只有有心之人所为,用各种方式将这些寄生虫送入他的口中、血管里,然后从中取舍得到‘解药’。
几个人中,只属威什旅的妈妈最焦急,她眉头拧成一块儿了,说:“那,那这怎么办,这,难不成它们会把宿主折磨到死啊!”
“所以,你们对我长命不要抱有任何希望!”庞沂微笑着看了威什旅的妈妈一眼,随后到威什旅:“你也一样。”
庞沂把众人风凉到了,威什旅想了半天,才说:“倒不至于,我会在你病倒之前,想出办法,实在不行把你做成标本,放在我家。”
庞沂的糖吃得只剩半罐了,面对威什旅的话,他回答道:“……也好,你怎么乐意怎么来,被你吃掉,或是火化骨灰撒到宇宙里,这一切我都愿意,只要是你提的你做的。”
看威什旅的架势,搞得好像庞沂说不过他似的。
威什旅本不想庞沂顺自己的意思说下去,料不到庞沂倒反天罡真的顺着他的意说了下去,这话愈发风凉,冷得刺骨,威什旅刚想开口回怼,被自己妈妈的手一把摁住了。
威什旅的妈妈说:“呸呸呸!不准这么说,你和威什旅会好好的过上很久,直到永远,不准这么说啊!不允许,下次就不提醒你了啊!”
威什旅的妈妈说着说着就把空闲的一只手抬了起来,指着庞沂的鼻子才把话说完。
庞沂挑眉看了威什旅一眼,随后盯住威什旅的妈妈昂了昂头:“好。”
“就是,就是,你们俩要快快乐乐的,到永远永远!”说着,威什旅的妈妈把手捧了起来,很是期待他们以后将要发生的。
庞沂没有说话,他选择了闭嘴,盯着威什旅的眼睛,瞧一瞧这个人会说什么。
庞沂把罐子里的糖都吃完了,威什旅还是没有动向,庞沂都想自己琢磨琢磨那一盆子会动的寄生虫了。
尽管庞沂投身的不是医学这一列,这种时候救自己一命也未尝不可,在他讨厌的一行人还活着之前,他还没想过自己能死。
更何况,这边还有一个孩子爹能让自己玩一玩。
威什旅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没关系,我会尽最大可能把你体内的寄生虫弄出来。”
说得很急,像是深怕庞沂现在就去了。
说完,他端走了苏柚手里的那一盆黑水,庞沂跟上,身后花雏和苏柚随着。
庞沂加紧脚步,威什旅走得很快,他问道:“那个,威什旅,你今天不用上班的吗?”
既然是国师,不应该整日都守在国王身边商讨一些国家大事吗?怎么今天有空帮庞沂复健,还琢磨什么病毒解药?
不该以星球大事为重吗。
尽管冻冻星已经是一颗强大的星球了,国师这种费脑子的职位,还是缺席不得的吧。
威什旅端着一盆黑水,淡淡地道:“我被解雇了。”
苏柚:“啊?”
花雏:“啊!”
“被解雇”虽然国师在苏柚和花雏面前多次提起,但是,每每提起“被解雇”她们俩都会大惊小怪上半天,这次一样是稀罕事。
庞沂也是第一次见威什旅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解雇,难不成是他把庞沂带回家,解雇是他的惩罚?
苏柚就算是经历过,此时此刻却还是会不停道:“什么,国师被解雇了,怎么办,蛙趣!今年我掐一会儿,国师掉职九次了!九次了啊!”
花雏安慰道:“去年有十二次我记得,今年少了三次,不错不错。”
苏柚继续:“今年才过去半年诶!还有半年呢!”
威什旅:“那我今年再创新高?”
庞沂:“你不能请假吗?”
庞沂当时可以随意请假,请假会扣工资,哪怕是病假也会,要高薪他只能靠战绩补缺,然后喂给乔系言,供他喝酒唱歌娱乐消费……
威什旅:“如果我能请假也不至于掉职休息了。”
花雏搓搓手,凑到庞沂耳边说:“是啊是啊,国师一掉职就能休息四天!不然全年无休的!很恐怖的!”
庞沂看了花雏,回过头:“……这样吗。”
花雏:“当然!我想想这次国师掉职是因为什么……”
“因为在战舰上主动挂断了国王的通讯,我还是挺希望换一任国师的,三个上一任国师的在职时长才能赶上我一个人的。”说着,威什旅都无语的笑了。
谈谈威什旅自身的经历,虽是单亲家庭,但从不缺钱花,从不缺教育,出生后的第五十年,他终于有了个人样,有了人样长得又比较出众,吸引了冻冻星的媒体,之后就是媒体们的深度挖掘,发现威什旅知识含量之高。
于是有人引荐威什旅当国师,一当就是几百年!
几百年啊!威什旅真要好好谢谢那位引荐自己的人!
苏柚上前道:“就是,就是,一直都没有新的国师上任,一直都是威什旅国师在,每天天不亮地不亮的起床,很晚才回家!挂个通讯怎么了,又不少他一块肉!”
花雏跟道:“就是就是!”
走廊的转角处有一扇门,威什旅单手推开后,里面别有洞天。
一架高到天花板的仪器先映入庞沂眼帘,之后是下面密集的瓶装液体和空的试管,这里面没有泡在化学药品中的标本和实验动物。
威什旅盯了苏柚一眼,命令道:“有点私事,不方便你们进来,出去等我。”
威什旅命令完,苏柚和花雏很识相地出去了,留庞沂一人在里面。
待实验室里的门关紧后,威什旅放下手里的那一盆黑水,问庞沂:“这些东西,怎么会到你体内去的?”
庞沂没所谓的问威什旅:“需要交代实情吗?”
大概是怕庞沂在讲的过程中逃避一些其他的问题,威什旅直接道:“我还知道你在战舰上穿的行头是实验室里的实验体穿的,你说出来好给你解药,该清的病毒都清掉。”
看似堵住了庞沂的空子,实际……
“那你觉得我有权利知道这些病毒的名字吗?我聪明一世的国师大人。”
说白了,辰皑被关进去,就是拿命抵债,榨干他身上所有的东西,致死!也没人告诉他针剂里面是什么东西,注射后会有什么反应,未来又是什么样的,他们还有没有未来。
威什旅好半天说不出话,他默默地带上手套,用玻璃勺挑出一部分黑水,黑水中的寄生虫很活跃。
庞沂早就看出了威什旅眉目间的遗憾不甘,这一过程中他并未打搅,只是在下一道工序里,庞沂面着外头说:“我既然能站在你面前,说明我也没有那么的不堪,大可不必这个样子,起码——我还活着,你也看得见我,只是你我来得都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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