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哈佛是因为他读过一本叫《哈佛凌晨四点半》的书,还记得书里好像说,学生们为了多一些时间来学习,都拼命喝咖啡,导致哈佛附近河流里的咖啡因都超标。
不过一次偶然间和谢侃聊起来的时候,谢侃说那本书里说学生们都通宵在图书馆学习这件事不准确,他去过哈佛,图书馆基本不到两点就都关门了。
“难才有趣,我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其实王璨还给我提供了一个比较激进的思路,其实这个我更感兴趣一些。”谢侃的眼神里都是对未来的向往和熊熊燃烧的征服欲。
“激进?”
“嗯,放弃读研,直接创业。”
“但你还是决定按比较常规的那条路走?”
“嗯,还是你了解我!”谢侃看周围没人,装作系鞋带,低头朝赵淇的手心亲了一下。
“直接创业的话肯定要借用王璨的资源和人脉,我不想这样。”
“你怕你叔叔为难?”
“对。王璨看我叔就跟狼看到肉一样,万一哪天我叔不喜欢他了,还得顾及我,我可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累赘?”
“不是吗?阻碍一个人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那不是累赘是什么?”
“你说得对。”赵淇的心抽痛了一下。
“对吧,所以我得靠自己,他帮我指路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走吧,快上课了。”
“走走走,真他妈冷!要不是为了和你好好聊天儿,这个温度彩票中一百万我都不出来兑!”
谢侃少见地把帽子戴上,缩着脖子和赵淇一起往教学楼走去。
下午文科班的老师开教研会,让他们自习。赵淇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几乎发了一个下午的呆。
赵淇原本以为自己转回了擅长的文科,自己和谢侃的差距就能小一些,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大概率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和谢侃并驾齐驱。
他们的差距不仅在学习成绩,还在于见识与各自的家庭。
赵淇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因为什么,才敢生出微弱的花火去追逐星斗的勇气。
“赵淇,有人找!”
赵淇的思绪被同学的喊声打断,他朝门口看去,才发现谢侃正笑着朝自己招手。
“想啥呢你?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谢侃将赵淇的头按在怀里一通揉。
“做题呢,一道题怎么也做不出来。”
“你不对劲。”谢侃突然道。
“怎、怎么了?”
“今天怎么没有揍我?平时我这样你早该捶我了!”谢侃看着被赵淇被自己揉成鸡窝一样的发型,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两天有点累。”赵淇将自己的头发理顺,催促谢侃别磨蹭,“还尿不尿了?”
“急啥,20分钟的课间呢!”谢侃凑到赵淇跟前,侧着脑袋问他,“你们作业那么多吗?黑眼圈那么重。”
“多啊,每一天都有做不完的卷子。”这是实话,赵淇的食指因为长时间握笔,指尖一碰都疼。
“我们也是。不过我头铁,做过的题我就不做,谁来也没辙。”
“难道这就是成绩好的特权?”赵淇笑着看他。
“不是特权,是他们都不争取!”
“柘城......他怎么了?”赵淇看到柘城刚从厕所出来,给他打招呼,对方却像没听见一样。
“心情不好吧,谁知道呢!”谢侃随口敷衍了一句。
“哦。”
“你俩很熟吗?”谢侃一看到柘城心里就不爽。
“你说呢,救命之恩。”赵淇白了他一眼。
谢侃知道赵淇这是在说操场上低血糖那一次,他想辩解说自己当时跑过去了,见他清醒着才回班。
但是又觉得没必要,那次自己确实是让他伤心了。于是做求饶状,“我错了!你打我吧!”
“我有那么暴力吗?”
“你不暴力吗?”
谢侃指了指自己嘴上还没好的一个疤,两人就是亲个嘴而已,那天赵淇不知道咋了非得把谢侃压在下面。谢侃挣扎了几下,赵淇就把他的嘴都咬烂了。
“咳咳,赶快点的,要上课了!”
从厕所出来,谢侃看到孙建国来抓抽烟的学生时,才想起一件事儿,“我过年的假期不去上海了。”
“为什么?”这个消息让赵淇感到了一点高兴。
“建国刚才小课间的时候跟我说,寒假我只能休息3天。”谢侃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只休息3天?!”
“学校要给上次二模的前10名加课,类似于集训。呜呜!我太难了!”
“也用不着这么赶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你猜建国咋说?”
“怎么说?”
“建国说,人家开复兴号的都不休息,就我们这群开拖拉机的天天想着晒网。”
“噗嗤!”赵淇没忍住笑了出来,“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吧?”
“就是啊,我当时就想说皇上不急太监急,但是没敢。”建国最喜欢罚男生扫厕所,要是赵淇在的话,扫就扫了,他自己的话可不干,扫不了一点儿!
“那过年怎么办?你奶奶自己去上海?”
“不去了,”谢侃顿了顿,“谢斌和杨丽玲带着他们的儿子回国了。”
“你不也是他们的儿子吗,刚好一家人齐整了。”
“我倒希望他们别回来。”谢侃的表情变得阴霾,“不过也没事儿,我反正不会和他们一起过年,除夕那天谢晩山会回来,我俩一起过。”
“我能知道为什么你不想和他们一起过年吗?”
“说来话长了,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告诉你。”谢侃潜意识里还是不想将一切都告诉赵淇。
“好。”谢侃不想说那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
“上去吧,下课了一起吃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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