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托斯对自己很有自信，拿个第一不是手拿把掐吗。
成绩到下个星期才会出，这周末有个舞会，算是庆祝学生们毕业。
不仅是神庭的师生，还有一些社会名流或是知名人士参加。
黎明神庭的学生一毕业就像打上了优秀的标签，无论到哪都是炙手可热的。
卡托斯好好把自己捯饬了一下，换上礼服显得身高腿长，肩宽腰窄，半边刘海梳上去露出额头，发尾没来得及修剪的地方直接拢起来扎成小辫子。
他在镜子前左右照照，自觉帅气逼人。
黎明神庭的校长是个老头子，须发都花白了，拄着拐杖颤巍巍走上前，一把年纪了也不忘穿着最正式的礼服。
叽里咕噜一大堆说什么呢，卡托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在这个如月桂般纯洁美好的季节，我的孩子们，你们将要离开神庭，步入社会……”
校长杵了杵拐杖，示意舞会开始。
由学生会最身份最高的学生领着舞伴开场，舞步缓慢又精致，女生的裙摆及地，随着两人的动作一层层扬起。
卡托斯抬头看向教师那一边，斐拉特正在和女老师攀谈。
珀洛刻斯教授没在。
更远一点……全是精灵，神木家家系和天空家家系，都看不出年纪。
教授？
卡托斯在神木家家系里看到一个熟悉影子，身姿格外挺拔，但又好像格外单薄。
他激动地眨巴眼睛想要跟教授对上眼神，一直盯着那个背影看。
“喂，没看出来啊卡托斯，你也喜欢玻芙小姐？”旁边的人那胳膊肘捅了捅卡托斯，他回过神来，赫利翁一脸揶揄：“啧，不敢承认啊，我看你盯着她好久了。”
卡托斯一愣：“玻芙？”
赫利翁轻咳两声有点不好意思：“珀洛刻斯教授的妹妹啊，神木家家系的二小姐玻芙，我只见过几次，据说是个很有个性的女人。”
“教授的……妹妹？”卡托斯还是第一次知道珀洛刻斯还有个妹妹，那个原来是教授的妹妹吗，怪不得这么像。
“你不知道吗卡托斯，你平常不是族喜欢珀洛刻斯教授的吗。玻芙小姐真的很美，要不是她是教授的妹妹，我可能要家族去求婚了。”
求婚？哦，赫利翁家里是贵族，听他说过是什么什么公爵，他是唯一一个儿子，跟卡托斯不一样的。
卡托斯
……
离别总是免不了悲伤，乐队的曲子欢快高扬，尽力冲淡离别的哀伤，琴弓在弦上雀跃，流光般的纱锦悬挂在礼堂高耸的立柱上，带着穹顶的星光倾泻而下。
学生们还没走出礼堂，身上都穿着一样的校服，他们还是黎明神庭的学生，他们不分彼此，互相拥抱。
“梅里安先生，您看，少爷旁边的那个学生，各项成绩都不错。”
梅里安戴满戒指的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简历，点点头，黎明神庭的晚宴他并不感兴趣，哪里能比得上他自己的庄园。
这里可是黎明神庭。
万里挑一的天才这里也有无数个。
玻芙坐在母亲身边，她歪斜着身子，手托着下巴，看着下面纷纷扰扰的学生。
母亲放在它面前的布丁只是敲碎了焦糖层，像大理石在炼金釜里灼烧碎裂的纹路。
好吵，他们谈论优秀学员的去向，能创造的价值，谈论元老院，祭祀，神谕，还有凯撒。
玻芙亲吻母亲的面颊，站起身，她微微低着头，牵着曳地的裙摆，穿过人群。
水青色的长裙上洒满碎钻，礼服的背部是镂空的，神木家家系的绿色卷发披散着，没有佩戴任何饰品。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空处不去看任何人，尽管在她走过时各种各样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人们自认她听不到那些窃窃私语，折扇后更多打量的目光夹杂着或新奇或嫉妒的情绪在她周身试探。
玻芙不打算跳舞，舞曲不是她喜欢的，但毕竟她哥哥珀洛刻斯是这里的老师，总不能贸然离席拂了黎明神庭的面子，玻芙随意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一杯香槟，靠在窗边摇晃着杯中鎏金般的液体，酒液挂在杯壁又流淌回杯底。
她也不喜欢喝酒，浅浅抿一口就不再动了。
“美丽的女士，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赫利翁大步走上前，稍稍前倾伸出手，掌心向上。
“抱歉，我有些累了。”玻芙仍倚在窗边不打算接受。
赫利翁感觉面子有点挂不住，笑的有些尴尬，悬在空中的手不知道往哪放。“女士——”
玻芙抬起眼，目光根本没有在他身上停留，扫视整个舞会厅，舞曲已经接近尾声，游离在舞池之外的人投来的隐秘视线，这时候拒绝赫利翁肯定会扫他颜面。
“我想神木家的老夫人也很乐意看到我们能共舞一曲的，毕竟神木家的产业只依靠炼金，如果……”赫利翁最后没有放下手，再次发出邀请，他盯着玻芙的眼睛，尽管对方根本不在看他。
“所以呢，”玻芙收回目光，戴着纱织手套的手依然拿着小扇，指尖轻点着扇柄上的掐丝珐琅彩绘“很抱歉，人类的习俗不适用于精灵。”
赫利翁羞愤欲死，狼狈不堪快步离开。
玻芙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强迫她，她是神木家家系的三小姐，疯学者珀洛刻斯的妹妹。
她慢悠悠走到桌边端起一杯调和好的果汁，或许……下半年可以去南方旅行，刚好去赛塔克的工坊待一段时间，或者就待在黎明神庭，哥哥的实验室总有一些有趣的东西，再或者……去北境？噢，哥哥不会同意的，要偷偷溜走。
“您好，玻芙小姐。”
旅行的计划被打断，玻芙抬眼看向来者，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冒昧问一下，你是？”
卡托斯有些局促，“我是卡托斯，珀洛刻斯教授的学生。”
“我听过你的名字，珀洛刻斯对你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玻芙眯缝起眼，“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哦……毕业舞会，教授他不来吗。”
玻芙轻轻笑了一下，看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不会来的。”
卡托斯嗯了一声“也是，教授喜欢安静，您觉得，教授他怎么样？”
“一个无趣的笨蛋，古板的学者，或许还挺讨人嫌的，毕竟除了安特珀罗斯回廊，在外可都是人人喊打的。”玻芙一手托肘一手举杯，果汁不算甜，还带点酸味。
看来玻芙小姐真的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呢。
“不去和你的同学跳舞吗，那边那个姑娘看你好久了。”玻芙打趣道，扇子在手里转了一圈“看起来很多姑娘喜欢你啊，不少是大家小姐呢，毕业以后何去何从，这也是个人脉。”
卡托斯一听这个就摇头“不不不我不会跳舞，就不去丢脸了。”
“啧，一点也不会吗，你是怎么来到黎明神庭的？”
毕竟黎明神庭最不缺的就是世家大族的少爷小姐，从小接受严格的礼仪教育。
这个运动会开得煮包有点死了（开微博啦，ID同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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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炼金士的隐秘传闻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