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已经放学了,傍晚9:30,上了一天课,浔江瑟当然没有忘记和霖瑾周末的约定。
“哎呦,还真让你搞到钥匙了,不简单啊,上次我跟陈老死缠烂打都不给,说说看你干什么了他给你的钥匙。”浔江瑟好奇的问,睁大了眼睛,好像真的准备认真听一样,“什么死缠烂打,我跟他要他就直接给了,哪有那么困难?”霖瑾一句话把浔江瑟道心击碎了,
什么?!!!这么简单么!!!那我当初的死缠烂打算什么!!! (思考一下)算你闲 ……
——二楼的实验室还亮着一盏明灯实验室只剩路灯的光亮斜斜淌进来,暖光裹着金属器材的冷硬质感,窗外枫叶簌簌飘落,落在玻璃上又轻轻滑开。浔江瑟蹲在实验台旁,小心翼翼往电路接线柱上缠导线,指尖还在微微发颤——这是他第三次尝试连接串联电路,上次课堂实验烧了两个灯泡,不太掌握,预防物理竞赛会考,但自己不会,所以这次约了霖瑾来补重新尝试,心里难免发慌。
“线接反了,电流会短路。”霖瑾的声音压得很低,伸手轻轻拨开他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他接过导线,动作利落得不像话,黑红两色导线在他手里绕过接线柱,缠得整齐又牢固,“你看,正极接开关,再连定值电阻,最后回负极,不能绕错节点。”
浔江瑟凑过去看,鼻尖几乎要碰到实验台,夕阳的光落在霖瑾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芒。他记得提前约定时,霖瑾特意在笔记本上画了电路图,标红了易错点,现在亲眼看着,才发现原来这么简单。
“好了,试试合闸。”霖瑾直起身,退到一旁,示意他操作。
浔江瑟深吸一口气,慢慢按下开关。灯泡刚亮起微弱的光,突然“啪”的一声轻响,接线柱处冒出一小团火花,伴随着轻微的爆炸声,灯泡瞬间熄灭,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我丢!”浔江瑟猛地缩回手,心跳瞬间飙到嗓子眼,指尖的灼痛感混着慌乱直冲头顶。
霖瑾也愣了一下,立刻伸手断开电源,眉头微蹙:“应该是电阻功率不够,电流过大烧了接线柱。”
话音刚落,实验室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教导主任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手里的巡视记录册“啪”地拍在门框上,眼神像淬了冰,锐利地扫过两人:“你们两个胆大包天!放学不回家,躲在实验室里搞什么名堂!而且你们是要炸学校吗?!还有火花,我晚来会儿,学校是不是就被炸没了?”
浔江瑟的脸“唰”地一下涨红,又飞快褪去血色,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肩膀微微佝偻,不敢抬头看主任的眼睛,视线死死钉在自己的鞋尖上,手指紧张得蜷缩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又慌又愧——明明是自己提议要尝试实践,又是自己没检查电阻就合闸引发了小爆炸,现在还连累了霖瑾,万一被记过,影响了升学可怎么办?越想越害怕,鼻尖微微发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霖瑾比他镇定些,但耳尖还是悄悄泛红。他挺直的脊背微微绷紧,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面对主任的质问,他没有躲闪,只是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实验台的焦痕上,眼底掠过一丝懊恼和自责——是他考虑不周,没有提前检查所有器材的规格,也没跟主任报备使用时间,才闹出这样的事。他能感觉到浔江瑟的慌乱,悄悄往他身边挪了半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试图传递一点安抚,嘴上则低声回道:“主任您好,我是高二(A)班的霖瑾,他是浔江瑟。电路实验我们没掌握好,有些疑问,想趁放学再做一次,钥匙是我找陈老师申请的临时权限,没提前跟您报备。”
“申请了权限就能违规逗留?”主任迈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两人心上。他盯着冒着青烟的接线柱,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语气愈发严厉:“实验室的安全规定白学了?非教学时间私自使用,还弄出爆炸!万一引发火灾,或者你们受伤了,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浔江瑟的头埋得更低了,下巴几乎要碰到胸口,耳朵里嗡嗡作响,主任的批评像鞭子一样抽在心上,羞耻感顺着脊椎往上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偷偷抬眼瞥了霖瑾一眼,见对方虽然也低着头,但神色还算平静,心里更不是滋味——都是他的错。
霖瑾的指尖已经捏得泛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握着的拳头泄露了他的紧张。他心里快速盘算着怎么解释才能减轻后果,既不能推卸责任,也不能让浔江瑟过于自责。等主任说完,他才抬起头,眼神诚恳,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歉意:“对不起主任,是我们考虑不周,忽视了安全规定,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们现在就收拾好器材,马上离开,保证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哼,知道错就好。”主任的脸色稍缓,但依旧严肃,“下次再发现,直接通报批评,记入档案!现在赶紧把这里清理干净,器材归位,跟我去办公室签个知情书再走。”
两人不敢耽搁,连忙分工收拾。浔江瑟擦着实验台上的焦痕,手还在微微发抖,眼神里满是无措;霖瑾则快速整理导线和器材,动作比平时快了几分,偶尔用余光瞟一眼浔江瑟,眼神里带着些许安抚。夕阳彻底落下,实验室里渐渐暗下来,只有两人动作的轻响和窗外枫叶飘落的声音,伴着刚才未散的焦糊味,成了这个傍晚最深刻的印记。
跟着主任签完字走出办公楼时,夜色已经笼罩了校园。枫树下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主任走后,浔江瑟挠了挠头,声音带着懊恼和愧疚:“都怪我,没检查电阻就合闸,还连累你被批评。”
“不怪你,是我没提前核对器材。”霖瑾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和,“至少我们学会了正确接线,也算有收获。而且主任没真的追究,以后注意就好。”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到路口时挥手道别。晚风卷着枫叶落在脚边,刚才的小爆炸、主任严厉的批评,还有彼此间无声的安抚,都像枫叶上的纹路,浅浅地刻在了这个傍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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