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的对不起...”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对莫新阙说:“你前程似锦，却要被我这个废物拖累，都是我的错...”

“言言，你说什么傻话呢...”莫新阙揉揉我的头发，对我露出温暖的笑容:“听我说，你也有你的优点呀，你画画很有天赋，不是吗？”

我望着莫新阙那张温柔好看的脸，感觉心跳得很快，忽然有些愣神，向他提出一个要求:“哥，你能坐在椅子上别动吗？我想给你画一幅肖像...”

他温柔地点头:“好啊。”

莫新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象力有些奇特的我总觉得他柔软的头发像是蓬松的海带。他嘴唇微抿成一条柔和的弧度，阳光透过窗台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他脸部优秀的比例完全能与3D动漫的建模脸相媲美。

我想自己其实根本画不出他真正的俊秀的模样，就像毛延寿画不出昭君的美，画中人与眼前人相比，须逊色不只三分。

我迅速捕捉着他的微表情，提笔沙沙地在速写纸上勾画着他的轮廓，勾线，打阴影...画着眼前人，却是画人画心难画骨，我无法将他的惊艳完美展现在纸上。

“哥，我画好了。”我将画递给他，忐忑地扬起脸，期待他对我的鼓励。

莫新阙接过画，舒展开眉毛，露出欣慰的笑容:“画得太好看了，言言，你真是个小画家。”

我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低着头扣指甲缝，脸上烫得厉害，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新阙对我说:“言言，你要加油，以后说不定能创造出更多的画作，拥有你的小画室。”

他说的这些都是鼓励我找回信心的话，可是我觉得，这些都不可能会实现，我只是芸芸众生里的一颗细小沙砾。

不像他，他成绩优异，高考一定能金榜题目，说不定，还能成为高考状元。

他风光无限，我却是个平庸者，我这个平庸者，甚至还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特殊感情。

第二天上学，我在班里听到有些同学在聊关于莫新阙的话题，忍不住放下解物理题的笔，凑过去问他们:“你们在聊什么？”

杨晓告诉我说:“在说你哥啊，哎，言言，听说你那个学霸哥哥谈恋爱了，他女朋友就是他们高三十五班的班花，长得白白净净的，可好看了！你知道吧？”

楚瑶也在连忙接腔:“哎，果然学霸就是任性，都高三了，你那个哥哥还敢谈恋爱，真让人羡慕啊！”

听到同学们七嘴巴舌的讨论我哥的八卦，我的心仿佛破裂的玻璃，瞬间碎得七零巴落。原来...莫新阙有女朋友，而我一直都蒙在鼓里。

我的思维已经不听使唤了，只想逃离教室，我推开包围我的那些同学，冲出教室，冲进图书馆，虽然听到上课铃声响起，我还是没有回到班级，在图书馆度过了整个下午，直到放学。

回到家，我将书包掷在地上，无力地仰到在地，周围死一样的沉寂，我觉得头晕得厉害，很想流泪，强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肯让它们流出来。

莫新阙进了家门，见我躺倒在地，连忙跑到我身边，托起我的身体将我扶起，关切地问:“言言，你怎么了？”

我强颜欢笑:“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不用管我的。”“言言，你别吓我，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里，告诉哥哥，好吗？”他诚恳地看着我，要我不要对他有所隐瞒。

我静静地望着他那双琥珀色的澄澈眼眸，良久，轻轻地问他:“哥，我好冷，今天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他微微怔住了，继而摸了摸我的脸，对我说:“言言，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哥哥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总要学会一个人长大的...”

“不行！你就是要永远陪在我身边，无论我多少岁，你都是我的哥哥，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小时候你答应会永远照顾我的，你不能食言！”不知怎的，我突然蛮不讲理地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答应过我的...”

我看到莫新阙原本蹙起的浓眉向两边舒展，知道他软了心，于是依偎在他怀里，听到他在我耳边说着拉小提琴般悠扬的声音:“好，哥哥不走，永远陪着你...”

我从小就很怕黑，睡觉喜欢亮着一盏小灯。可这晚我和他静静地躺在同一张床上，没有点灯，心里却感到格外放松，不久便安逸地阖上眼皮。

恍惚中，我似乎出现了幻觉，我感受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臂将我揽入怀里，有什么柔软的像软糖般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右脸庞，又很快离开。然后，莫新阙那像拉奏小提琴般的动听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言言，我喜欢你...”

我一定是做梦了。我心想，渐渐意识迷蒙地彻底陷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