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放下过去

“已经开始打九重剑的主意了吗?”柳叙白看完供词之后眉头一皱,他在来魔宗之前,已经听叶冰清讲述了此事,扶摇琴下落不明,潋骨印与穹庐鼎尚在九阙城,得赶在东主前,将其他几样圣器收罗起来。

说到九重剑,沈凛一直有个疑问,在九阙城期间,他并没有看到过九重剑的供奉痕迹,甚至连一个专门的殿面都不曾有,这样的宝物,难道是被白玉京藏起来了吗?九阙城中密室他大都知道,但是没有一间是用来存放九重剑的。

“琅環君,这九重剑,究竟身在何处。”

“这个嘛,不能说。”柳叙白摇了摇头,他担心沈凛误会,便马上解释了起来。“寒濯,并非我刻意隐瞒,而是这个事情只能由我一人知晓,尤其是现在这种局面,任何人都不能探听九重剑的下落,包括玉京还有观澜,我亦没有告诉他们。”

连自己都不能说吗?沈凛有些不解,只是一个消息,需要这么保密吗?

“你应该还记得游青砚吧?他是在下界追随玉京最久的人。”柳叙白突然提起游青砚,倒是让沈凛来了兴趣,“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神域那边会选择对他下手。”

“期初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直到那日游青砚醒来,嘴里一直低喃着九重未归,我才明白,他之所以被盯上,应该是无意中发现了九重剑的下落,他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不泄露。在被向乐生夺舍期间自闭五感,连神识空间也全部摧毁,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疯癫的样子,那个时候,东主并不是十分迫切需要凑齐七灵,所以也没有向下继续追查。”

“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再牵连任何人进来。”柳叙白抚了抚沈凛的手臂,“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担心东主会用其他方式从你这里获取消息。”他指了指沈凛的脑袋,然后说道:“你潜入我的神识空间多次,应该明白,这里存着的东西并不安全。”

“两个人知晓更容易让东主从中作梗,倒不如只有我一人知道内幕,你便可以全身心的来护着我,我们也试试守株待兔的套路。”

柳叙白说的有道理,沈凛倒也没有过度猜测,让他更欣慰的是,柳叙白这次选择的是与他说明原委,而不是遮掩避藏,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给了他无限的信心。

“琅環君的部署合情合理,那我便不问了。”

“姬戎涅你打算怎么处理?”柳叙白问道,如果光是探听九重剑的下落,姬戎涅罪不至死,但是他蓄意谋反,这罪过就要另当别论了。

“还能怎么处理,杀了便好。”沈凛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之前商瓷已经给过姬戎涅一次机会,但他并没有珍惜,既然对方一心求死,那沈凛便想着成全了他也好。

“要杀可以,但是要换个地方杀。”柳叙白的话中似有深意,沈凛便洗耳恭听道:“换哪里?”

“带去神州。”柳叙白挑唇一笑,“他自己造的孽就由他来还,神州众仙门不是想要九阙城给出一个交代嘛,没什么比将始作俑者直接奉上的更要有诚意了吧?”

“也是,既然我魔宗拿出了态度,作为九阙城代表的柳仙师,你是不是也得给个像样的说法,好让我去和兄长讲明,平息这魔宗中蠢动不安的形式?”以前每次谈条件,多是柳叙白占上风,这次好不容易给了沈凛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他才不会轻易放过。

“想要关元正?”柳叙白一猜便知沈凛心里在琢磨着什么,“和我做生意,你倒是一点亏都不吃。”沈凛的话倒是提醒了柳叙白,神州这么多年一直对魔宗存着敌对心态,两界属于一见面就要杀个你死我活,这一点还是受神域的影响,既然姬戎涅和关元正勾结,倒不妨把二人做的勾当都提到明面上来。

如此,既证明了魔宗的行事坦荡,又能封住神州的悠悠之口,可以化解一小部分人对魔宗的偏见,捎带也帮沈凛震慑了魔宗内部,既然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柳叙白自然愿意配合。

“那都是师尊教的好。”沈凛说这句的时候嘴甜的很,惹得柳叙白都笑出了声,“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主动的喊师尊,果然只有求人办事的时候,你这嘴才肯服个软。”

“除了是为了两界考虑,你这心思里,还夹带了不少私货吧?”

沈凛的心思都放在了明面上,所以承认的爽快:“对,他在九阙城出言辱琅環君清名,我作为弟子,难道不该提我的师尊出一口恶气吗?”

“从情理上说,倒是没什么错处。”柳叙白话腔一转,“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不是吗?我确实和你做了道侣,这件事情可是实情。”

“是,认下这件事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众说出也是无妨,但是关元正想用此事挑起争端,这我就得和他好生谈谈了。”沈凛在说话的时候,加重了“谈谈”二字,这便说明,只要关元正到了他的手中,是文谈还是武谈,就得由他说了算了。

“行,那你知会将离,让他押送姬戎涅到紫霞山,我让蓝城去通知盟会,届时也请所有仙门做个证,我柳叙白可不是能任由他们编排的人。”柳叙白的态度转变让沈凛很是满意,放在以前柳叙白一定会选择不去计较,但现在柳叙白有了底气,根本无需受这窝囊气,他只要做自己就好。

地牢阴湿,柳叙白现在是凡人之躯,待得时间太长身上的旧伤不免因为湿潮的空气而痛痒,所以在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完毕之后,沈凛便带着柳叙白出了地牢,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提柳叙白揉捏肩骨。

“没事,都是旧伤了,不碍事的。”柳叙白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拍了怕,表示不必如此,但是沈凛哪里是肯听劝的主儿,仍旧按照自己的步调替柳叙白按摩。

“这伤都是因为我和你赌气造成的,我怎么可能不在意。”沈凛越说越觉得心底惭愧,当初他但凡信了柳叙白的一言半语,也不至于会弄的那么凄惨。

“这事你怎么还过不去,我都不介怀了,你就放下吧,老停留在过去,这日子还怎么向前?”柳叙白将他的手从肩上拿下,然后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抚摸,“人都会犯错,就像我,一度也沉沦在神魔灾变的阴影里,但你看,历史不曾会因为我而停止,它只会继续前行,直到你与自己和解的那一天。”

“所有的弥补,都是未来式,你只能往前看,往下走,不是吗?”柳叙白笑着在沈凛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的道歉,我已经收到了,也原谅了,就不要在自责了。”

这灵动的小动作,让沈凛如释重负,他确实每次看到柳叙白身上的旧伤就会难过,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用伤害的方式对待自己最爱的人,这种互相折磨的戏路他可一点都不喜欢,今日柳叙白的一番说教,倒是让他心里也开解了不少。

的确,就是因为他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步,才得到了现在的结局,就不要让那些过往再绊着自己了。

“是,弟子谨遵师尊教诲,呈教于师,不胜欣喜。”沈凛将当初的拜师誓词又说了一遍,柳叙白摸摸他的头暖声说道:“你啊你,这油嘴滑舌的劲儿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但为师喜欢。”

二人一言一语的交谈着从前沈凛在九阙城从师的过往,不知不觉便又回到了烛龙殿,沈凛将押送姬戎涅的事情托付给将离,柳叙白也撰写了新的纸鸢递给了宛郁蓝城,让他代自己先行一步去紫霞山。

唯一没有安排任务的,便是广晴然,这些日子他算是除了自己最劳心劳力的,在叶冰清的要求之下,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照顾自己身上,现在给他放个假让他休息休息也很是说的过去。

楚莫辞还要继续善后北境那边的事情,便也无暇关注沈柳二人的行程,但在他们另行之前,楚莫辞重点提醒了一下柳叙白,让他记得婚事的事情,这一句让柳叙白脸红了好一阵,然后连声称好,沈凛也没有阻拦楚莫辞,反正柳叙白这反应他爱看的很。

在路过深泽迷渊的时候,柳叙白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头对沈凛讲到:“像这样的可以穿越两界的入口,应该不止一处,我第一次在神州碰到将离的时候,深泽迷渊的封印还在,此事一直忘了同你说,等姬戎涅的事情了了,你还需多走一趟,将这些漏洞全数补齐,暂时只留下这里的就行。”

柳叙白虽然没有及时告知沈凛,但是楚莫辞却早早就发现了这里的问题,所以在沈凛去九阙城的时候,就已经将此事办妥,柳叙白听着沈凛的描述心里倒也放心了不少,“深泽迷渊这里的通道只能作为临时的出入口,等我回去和玉京商量一下,是时候要解除大周天伏魔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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