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用心良苦

见柳叙白接纳了自己的好意,都云谏便也宽了心,他重新返回了三层高台,将一卷玉轴从上锁的抽屉中取了出来交给柳叙白。

“玉京不懂我的做法,但你应该明白,很多事情我不能自己出手,只能暗中调查。”

“这里的资料应该对你有所帮助,这是我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柳叙白双手接过,然后将灵气注入玉轴之内查看,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里面竟然全是有关偃师一族的情报还有一些未央庭内的反常的事宜记载,看这录入的时间与记载的详细程度,都云谏应该很早就开始着手这件事。

显然是柳叙白的放逐给了都云谏很大的打击,但是面上,他不能表露出来一星半点,因为五尊之中,只有他是唱黑脸的角色,所以他不敢轻易将这层皮脱下。

都云谏只得将自己变成一个沉默无声的人,从其他方面尽可能的给予帮助,白玉京不理解,夜观澜不关心,叶冰清则是无法插手,他只能一个人默默按照自己的方式,想方设法还柳叙白一个公道。

从这个角度上看,都云谏与柳叙白是一种人,都是那种不愿意把自己的关心放在明面之上的人,所以这种人极度容易被误会被伤害,每一次在掏心掏肺的帮忙之后,大多换来的还是质问。

都云谏所做之事,远比柳叙白想象的要伟大,他承担了所有不利于自己的名声,但却毫无怨言,便是因为他的一成不变,所以任何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也是因为他的迂腐不化,才能在柳叙白等人革新的同时,稳住那些反对的声音。

都云谏并非利刃,而是五尊身后的最强壁垒,所有的后果,都需要他来迂回处理,而这份大义,换来的却是其他几人的疏离。

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这群昔日好友,只是这份好意,从不被任何人接纳。

此刻,柳叙白才真的明白都云谏的苦心。

“谢谢你,云谏大哥。”柳叙白的这一句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而并非恭维,从前他只觉得都云谏对沈凛的偏见很大,所以总是默许着神庭内对他口诛笔伐,但是现在细细回想,若都云谏真容不下他,沈凛又怎能在神庭待得如此稳善?

以长乐庭的实力,只要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给沈凛使个绊子,扣个罪名,就足以将他拖入无极境,毕竟无人回去同情一个魔宗之人。

但都云谏并没有如此,在高举反对大旗的同时,又给沈凛开了绿灯,将离能将沈凛的心魂顺利带回魔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没有斩草除根,就足以表明他的内心,还是偏向柳叙白的。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都云谏拍了拍柳叙白的肩膀,似是找回了从前熟悉的亲切感,所以脸上的泛起笑意,“我们不是政敌,而是兄弟,作为你的大哥,替你考量,都是应该的。”

“东主的事情,我暗下观察过,但是你也看到了,未央庭那边,根本查不出任何纰漏,玉京和观澜还有我,一共查了三次,都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消息,除了宋景被杀这件事情很是离奇,其他的任何苗头都未显现。”

“我提点你一句,宋景的死可能是最好的切入口,你莫要忽视了这个问题,东主虽然在下界兴风作浪,但是在神域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作为。”

“未央庭在你离开之后,都是由宋景操持,所以神骨被盗,他应该也牵扯其中。”

都云谏将自己的心得都尽数告知了柳叙白,希望能给到一些启示。

“好,我回去就彻查此事。”柳叙白将玉轴收好,他估摸着时间,沈凛他们应该快回来了,所以便告别了都云谏,准备返回未央庭。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叶溪曲还在原地没有走开,正多番尝试着与吞天兽搞好关系,但是吞天兽却没有理睬她,而是拍打着尾巴,露出一副不耐烦的形态。

“喂!你等一下!”叶溪曲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柳叙白,“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啊?”在大殿门关上的这段时间里,叶溪曲将自己在神庭认识的人都回忆了一个遍,依旧没有能对号入座的名字。

“我初入神庭,怎么会与神君有交集?”柳叙白赶忙搪塞了起来,唯恐一会叶溪曲发现什么端倪。

“你说谎,这吞天兽从不与陌生人交好,它愿与你亲近,便说明你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莫要废话,快说,你到底是谁?”叶溪曲显然不是那么好诓骗的对象,甚至直接上手扯了柳叙白的手腕,并施以灵力控制他的行动,渐渐的,柳叙白的腕处出现了红灼的痕迹。

这叶溪曲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白目,柳叙白心道,叶冰清纵然说过多次,她这个胞妹心智尚浅,难任重责,但今日一见,却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低智。

“神君这是何意?难不成想在长乐庭扣押我?”柳叙白见状只能将都云谏搬了出来,然后将都云谏给他的灵力印记反向输送回去,“我受命与云谏神君,你若在这里对我下手,恐怕不好交代。”

“啧,行,在这里我动不了手,但是你小心些,若有一天不小心闯到了我云梦庭的地界,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叶溪曲愤愤的一跺脚,她感受到了柳叙白的灵力反攻,一瞬间她敌意尽显,一旁的吞天兽也感知到了她的不善,立马开始对着她呲牙示威。

唉,为何都没做也会得罪人啊?柳叙白心里叫苦连天,好像自打他踏入神域之后,这些麻烦都开始找上他。

反正叶溪曲暂时不敢拿他怎么样,柳叙白便头也不回的向着大门外走去,陆竹笙见他出来便起身跟在他身后往回走。

“神君,没什么事吧?”陆竹笙看到柳叙白一脸苦涩,以为是都云谏给了他脸色看,所以赶忙出声询问。

“没事,一切顺利。”柳叙白随口回答道,陆竹笙见他没有打算细说过程,便也没追问,毕竟天尊之间的话题,不是他可以过问的。

叶溪曲虽然不蠢,但是也没聪明到哪里去,放眼现在在职的四尊,确实是最好的拿捏的一位,等手上的这些线索盘点清楚,他还真的需要去云梦庭会一会她。

二人刚行了一半的路,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沈凛。

沈凛一见到柳叙白,立刻将他拉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直到瞅到柳叙白的手腕上有残存的灵气后,他的脸色才变得格外难看。

“是都云谏做的吗?”

沈凛在查看完宋景的遗体之后,便折返回了未央庭大殿,左等右等不见柳叙白回来,所说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但沈凛就是心跳紊乱,见不到柳叙白的一刻他就不安的很,他有些着急,因为他对都云谏的了解远不及柳叙白,所以也不清楚都云谏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迁怒于他。

他在喝了一盏茶后实在有些坐不住,便靠着记忆里的方位出来寻找柳叙白,好在他的记忆还算可靠,没将他引去他处,刚好在长乐庭门口遇到了刚刚出来的柳叙白,但待他检查之后,心条更加凌乱,柳叙白的手腕上有灵力的痕迹,这就说明刚才一定有人对他出手了,这便让沈凛心中更加的烦乱。

“不是云谏大哥。”柳叙白赶忙把手抽回来,但沈凛却拉着不肯松,“那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你动手?”

“好了好了,真的没事,回去再同你细说好不好?”柳叙白一看沈凛又开始犯轴,便马上制止了他的追问。

沈凛心里不悦,干脆就开始拿陆竹笙开涮,“你不是陪着琅環君去长乐庭吗?怎么还能让人伤了他?”

“我……”陆竹笙被质问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想到在长乐庭里有人会这么大胆,而且他确实不如沈凛心细,柳叙白的情况他根本没有注意到。

这一点,他的确比不了。

“干嘛?这和竹笙没关系,你莫要怪他了。”柳叙白拉着沈凛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像是撒娇一般。

这招确实对沈凛很是管用,他只好将所有的火气都按捺了下来,他心中暗下决定,下次无论柳叙白去哪里,他都一定要跟着,随后心里将陆竹笙和风知还骂了个遍,这帮酒囊饭袋,没有一个靠谱的。

“是我失职,魔尊说的有理,一会我就去天罚司领责。”陆竹笙憋了半天终于缓出来了一句,柳叙白一听觉得头疼不已,这陆竹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怎么动不动就喜欢去天罚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相好在天罚司当值,所以借故去会面。

“诶呀,你们两个能不能不把这事上升到这个程度?”

“不能!”这一次,陆竹笙和沈凛几乎也是同一时间说出了这句话,柳叙白听完不禁笑了出来,“你们几个什么时候建立了这样的默契?说话都能这么同步?”

“谁要和他们同步?”沈凛虽然心里没在意,但是被柳叙白这么一划分,心下便有些不爽,他一把拉过柳叙白就往未央庭的方向拽。

“我们回去,以后你的任何活动都必须在我的视野范围里,出门办事应酬也好,吃饭休憩沐浴也罢,我都必须看着!谁也别想近你身一步!”沈凛愤愤道,这话是专门说给陆竹笙听得,既然柳叙白不许他明着怪责陆竹笙,那他就阴阳怪气。

这突如其来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柳叙白任由沈凛拉着,没敢在张嘴说话,这时候若是自己敢还嘴,沈凛一定会发飙。

陆竹笙紧跟其后,他似乎还想和柳叙白在说上两句,但是沈凛却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在回到未央庭后,沈凛更是直接将柳叙白带进了房间,如此私人的地界,陆竹笙也不好跟进去,只能坐在大殿里等待。

沈凛怒气未止,关门的时候用足了力道,砰的一声令柳叙白都为之一惊,他赶忙走过来给沈凛顺毛:“呀,你这是怎的了?我又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不过灵力灼痕罢了,干嘛给竹笙摆脸色?”

“气不过不行吗?之前说我对你保护不周的时候振振有词,现在交给他不也还是一样的结果吗?”沈凛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手上的动作却轻之又轻,他翻看着柳叙白手腕上略有灼伤的伤痕,抬手运动灵力为他修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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