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贼心不死

银沙目光冷凝地看严子书离开,她随便地捧着账本浏览这财库中的宝物。

她心里明白严子书把她留下来不是为了让她再次清点账目,不过是在为难她罢了。一群人从白天清点到天黑也才勉强过了一遍而已,她一个人独自清点能做到几时呢?

不过是不放她去休息罢了,一些搬不上台面的小手段。

银沙随意翻动着财库里的东西,这里是侯府放贵重东西的地方,她认为这里不出意外应该藏了一些好东西,不同于放在博古架上的那些好东西。

东摸西摸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银潲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今天严子书一直坐着的椅子上。

全库正厅中只有一张椅子高高地摆在上头,这张椅子应该是专程给安定候布置的。

她试探性地坐上去,这椅子颇为精美,不管是椅背还是扶手都雕了精美的花纹。

椅背看起来没有玄机,那么……

她的手搭在扶手上,右边的那处莲花似乎磨损比左 边要严重。

灵光一闪,银沙用指甲用力在花蕊处一按。

“咔……”白玉屏风后面竟然出现了一道暗门,它正缓缓打开。

果然有秘密!

银沙探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密室,伸手取了一盏烛灯便走了进去。

密室的通道并不狭窄,看上去甚至颇为宏伟。

但是没有走几步,就出现了一道门,门上是手腕粗细的铁链,挂着一把铜锁。

银沙拿起铜锁,刚想着要不要试着开一下就听到密室外有响动。

无需犹豫,立马放下手中的锁快步走了出去,她的脚才踏出密室身后的暗门就无声息地关上了。确定没有留下破绽 ,银沙放轻脚步走向博古架。

像草窝一样的头发、华丽的着装,再细看脖子上还打着绷带,银沙原本紧绷着心松了下来。

走近的脚步也故意放重,发出响动后把埋头在博古架上寻宝的人吓了一跳。

来人像只受惊的狗一样跳转过来,果然是温二公子。

“是你?”烛火映衬下,温安渝立刻就认出了身后站着的人是谁。

他脸上刚扬起笑容,立马就想到自己这会儿在干什么又尴尬地把上扬的嘴角拉了下来,故意恶声恶气地对银沙说:“看到本少爷还不快快行礼。”

银沙早早就看透了他的虚张声势。

温二这么多年就是没有变,以前小时候被打成猪头三都在嘴硬骂两句,现在被逮到偷宝现场又算什么?

她立马挂上虚伪的礼貌,面带微笑地行礼:“贫道银沙,见过二公子。”

看对方行礼非常恭敬的样子,温二心中才安稳了不少,他默默把怀里的金银珠宝抱稳了一些才继续开口:“你深更半夜地不好好在舍房睡觉,呆在这财库做什么?”

银沙将一直揣在怀里的账本掏出来:“贫道奉严大人之命,在这里清点财库。”

“严子书让你在这里清点财库?”一听这话,温安渝心中一紧,不会是发现他之前偷东西,所以才要对账吧?

他的脑子飞速转动了一番然后大声呵斥道:“清点财库?我看你是来偷窃财物才是!你拿了什么东西速速招来,本公子看在你曾救过我一条命的分上,勉强为你求几句情。”

这家伙贼喊捉贼,反应倒是挺快。

银沙拱手:“银沙不敢,银沙乃修道之人,一直秉持着‘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备注:《道德经》)的准则。万万不敢贪图不属于自己的财物。”

温安渝最受不了别人掉书袋子,一听到银沙的说辞他就觉得头痛,连连摆手:“好了好了,我暂且信你。既然如此,那你忙,我先走了。”

温安渝一边说一边就往外头,但是丢脸的是他才走了两步怀里就掉下来一枚金如意。

“叮……”一声脆晌,让温安渝感觉自己的脸面也跟着这金如意一起掉地上了。

这么沉,早知道就不拿它了。

温二忍不住闭眼睛,好像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银沙掩下唇边的浅笑没有吭声。

温二见身后的人没有反应只以为她没有看到,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但是又走了两步,怀里的珠宝又掉下来两串珍珠项链。

不由得懊恼自己太贪心,今天塞得太多了,再加上一条手臂受了伤,没办法用力就更容易往下掉了。

要不是听霜楼催得紧,要不是没有偷到小老虎,他也不可能拖着伤过来偷宝。

若是这样还假装无事发生那就太厚颜了。

温二没办法,只能停下脚步转身。

结果正好看到银沙没来得及掩示的上扬嘴角:“你在笑我?”

小狗炸毛。

银沙看着眼前跳脚的高挑少年脑子里就闪过这个想法。

怀里塞了太多东西,正面看上去跟怀孕了一样,若是这样还当作没有看到那就太离谱了。

银沙拱了拱手:“银沙不敢。不过少爷这样……”

生怕银沙把那个字说出来,温二连忙抱紧怀里的东西上前:“你何时走?”

“走?”

“这会儿已经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在这里熬夜?当真准备一夜不睡?定是那严子书欺负你是新来的,所以才给你分配了这样的工作。”

说完温安渝一副要为银沙打抱不平的样子,他拍着胸口说:“我爹是安定候,他是我爹的下属,自然也要听我的。走,今晚全当是回报你的救命之恩了!”

温安渝一把拉住银沙的手就往外走,他招摇过市的高调离开导致门口的守卫都未来得及刁难银沙。

“二公子?”好听的女声让温安渝猛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拉着银沙的手呢。

慌张地松开后细腻的皮肤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指间,不知道为什么温安渝竟然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猥琐,脸涨得通红。

银沙冷眼看着温二渝突然红温的脸,礼貌地拱了拱手:“今晚谢二公子,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财库呆多久。”

温安渝昂着脑袋:“不用太感谢我,毕竟父亲宠爱我,大夫人也视我如已出,帮你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银沙面带微笑地恭送走了这位蠢兮兮的二公子才回到自己的舍房内。

若不是她那日去过这位二公子的院子,只怕还真信了他信誓旦旦的话。

之前因为他受伤,银沙跟着一起去过他院里。虽然装扮得豪华,但是边边角角却都已经堆灰了。若大一个院子也没有几个下人,要敷药都没有一个帮手。

表面风光,内里苦。府中当家的那位大夫人只怕是个面甜心苦的,不然不会被这样对待,又要面子,又舍不得掏真心。

银沙用银勺将蜡烛拨亮,把库房的账本重新打开,拿起笔开始书写……

一大早严子书就派人到银沙的舍房来取账本。

因为他要带着账本赶在侯爷下朝后的第一时间去汇报。

严子书进门的时候侯爷也刚回来,一旁的仆从正在为他把朝服换成常服。

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

严子书瞥了一眼安定候的脸色,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

收拾妥当的安定候大刀金刀地坐下,严子书立马非常有眼力劲儿地递上账本,然后在一旁殷勤地倒好茶水放到侯爷手边。

安定候眼皮抬都没有抬,一心翻着账本,看了几页后点头:“这次赏赐确实颇为丰厚。”

严子书立刻拍马道:“侯爷深得皇上信任,这次的赏赐更说明了我们大诏离不开侯爷。”

安定候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严子书:“这次的事你和海镜办得着实不漂亮。”

这句话一说出来严子书只觉得心头一紧。

之前他为了拦着银沙不让她在侯爷面前露脸,直接抢了她炼冶好的返魂梅就想献给侯爷。结果海镜那厮太不靠谱,竟然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还是他跟着一起翻遍古籍才找到了使用方法。

也是因为这样差点耽误了侯爷进宫献宝的时间。

安宁侯这个人其实并不在意门客之间的勾心斗角,只要不耽误正事儿一切都好说。

现在他能直白的说出来显然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非常不满了。

严子手立刻垂首恭敬地应和:“侯爷说的是。”

安定候看严子书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听进去,府里这些老油条就是这个德行,油盐不进,若不是看在还有些用的份上他才懒得搭理这些货色。

手里还在翻阅着账本,安定候突然发问:“这次的入库是谁登记的?”

账本中的笔迹娟秀工整显然与以往的完全不同。

严子书咬咬牙只道:“是府中的门客所著。”

“呵,看来我刚刚的话你没听进去。”安定候沉下脸来:“需要我再把问题重复一遍吗?”

严子书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是小的愚钝,这次撰写之人乃是一名叫银沙的门客。”

说完没有得到回应,严子书悄悄抬眼看过去。

温琏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严子书贼心不死还想着要给银沙上耳药:“都是我不好,新来的门客不懂规矩,我却还想着让她做些实事好为侯爷效力。没有想到惹怒了侯爷,我等会儿就将她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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