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透过竹窗洒进屋内,空气清新,街道上的人们开始逐渐忙碌起来,但依然保持着小镇特有的宁静。
时屿看了看时间,觉得已经不早了,想着也没必要再给戚风发个“早安”的信息了,干脆直接去超市。说不定还能看看男朋友早上有没有剩下的包子馒头,垫个肚子。
四人走出竹楼,踏上石板铺就的小路不久便来到戚风的超市。
戚风正在超市门前的小花园里坐着,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手里拿着一本书。书记坐在对面,依旧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操作着电脑,但神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才起来?”戚风看到他们走过来,挑了挑眉,“吃早饭没?”
“你家属才起呢,”蒋萌笑着接话,“我们早就起来了,去吃了米线和蒸饺。”
“嗯,还有饵块和烧饼。”林小东也忍不住回味着,“真是好吃。”
时屿听到这里,不由得轻轻咽了咽口水。本来都不饿的,但提到那些美食,他的胃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阵轻微的蠕动。
戚风笑了笑,站起身,朝超市里走去。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走出来,包子上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气。“这是早上三火买来的,一直热在锅里。”
“哎呀,有男朋友就是好,知道来这就有现成的吃。”蒋萌调皮地笑道,“羡慕死了。”
时屿脸上一热,“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顺路带你们去菜地浇水。”
“那这包子?”戚风眼里带着笑意,“还吃吗?”
时屿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包子,“当然吃,嘶,好烫。”热腾腾的包子皮和里面的馅料混合成一股浓郁的香气,味道刚刚好,仿佛温暖都融进了这一口美味里。
自己也有好几天没来田里看看了,时屿心里有些不自在,毕竟之前那股子想要做菜豆大王的豪情不知何时被戚·妲己轻轻一勾,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谁成想,几天不见,田里竟冒出了嫩绿的芽儿。
“小屿来了啊!”远处正在花田里忙活的赵大伟一眼瞧见他们,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招呼,“我刚还寻思着你们今天大概不过来了,还想着让工人顺手把菜豆田浇了水呢。”
“别别别,”林小东赶紧摆手,语气里满是认真和夸张的搞笑,“昨晚我可是梦里都在给菜豆浇水,怎么能少了我们这一份儿呢!”
赵大伟被他的话逗得哈哈直笑,热情地招呼站在一旁的玉罗过来示范,自己则在旁边给几人详细讲解。
“我们浇水啊,平常都用雨水,”赵大伟指了指不远处木屋旁的两个大水缸,“要是没雨水了,就得提前接自来水放上一天一夜才用。”
“为什么?”方志文显然也来了兴致,“是因为自然水有污染吗?”
“正是,”赵大伟点点头,神色里透着一种经验老道的从容,“自来水里含氯,对幼芽伤害特别大。尤其是鲜花、蔬菜这种娇贵的作物,农户们都得提前备好适宜的水。”
几个人连连点头,就已经偷偷在网上查过小贴士的时屿,此时也听得格外认真。
示范开始,玉罗拿了几个喷壶分给大家,他们便各自到水缸前灌满水,跟着玉罗一起来到田间。学着他的动作,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将水均匀地洒在土壤表面。玉罗蹲下指了指地面,努力用普通话说:“5厘米。”
时屿一边观察一边试着问:“是浇水的深度达到5厘米吗?”他看着刚才有些积水的地方,此刻已经慢慢渗透下去了。
玉罗见他理解得快,竖起大拇指笑了起来,“对!”接着,时屿追问:“那我们怎么知道湿润度到5厘米深了呢?”
赵大伟见玉罗有些语塞,主动接过话头解释道:“这就得靠经验了。你们多看几次玉罗浇水时的量和刻度,留意积水渗透到底层的速度,还有表面干燥的时间,慢慢摸索就能掌握。”
“嚯,”林小东闻言不禁感慨,“我现在才算真切明白,为什么老是说‘实践出真知’。书读得再多,要是不亲自下田,连这5厘米的湿润都摸不清。”
赵大伟被他的感叹逗得咧开嘴笑,脸上多了几分自豪:“那是,别看我们就种地,可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目送赵大伟自信满满地离开,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深深的钦佩。于是埋头干活的劲头又足了几分。
蒋萌是那种做事特别细致的人,每次浇水都得等水完全渗透进土壤才肯挪动下一步,生怕没按照深度5厘米的标准来。
林小东就更搞笑了,一边浇水还一边给每颗嫩芽取名字,“小豆丁”“绿绿”“阿芽”地喊得特别起劲。旁边的方志文忍不住吐槽:“你这是在生孩子呢?”
林小东不服气,板着脸回怼:“这是我亲手浇水种出来的菜豆,当然是我孩子了!”
方志文毫不留情地补刀:“就来这么几天,你最多算是个帮忙换尿片的。”
时屿被两人逗得哈哈大笑,但最后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我刚问了一下,在不下雨的情况下,菜豆一周只需要浇一次水。”
林小东瞬间垮脸,“什么?那就是说,我们只能浇这一回?”
“没错,”方志文装模作样地叹气,“但临走那天早上,怎么着也得来浇一次告别水吧!”
蒋萌也一脸遗憾:“刚刚摸到点门道,就说没下次了。”
见几人情绪低落,时屿适时话锋一转:“不过姨父说了,如果不嫌麻烦,可以过两天来搭架子。”
“架子?”三人满脸疑惑,“是那种大棚吗?这儿不是气候一直挺温暖的吗?”
时屿难得一脸得意:“菜豆需要引蔓生长,我们得用细竹竿搭个篱笆状的架子,方便它们攀爬。”
蒋萌听得眼睛一亮:“好酷!那什么时候来搭,明天可以吗?”
时屿摇了摇头:“过几天吧,我们还得去市场买材料。”
林小东兴致高涨:“镇上有卖的吗?要是有,现在就能去啊!”
“现在?”时屿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大中午的,你们就不怕晒成焦炭?”
“为了我的孩子们,”林小东一脸慈父模样地望着土地,语气里满是深情,“风吹日晒算什么!”
蒋萌哈哈大笑:“小东,干脆你留下来,给屿神打杂,让他分你半块地得了。”
“好主意!”林小东立刻望向时屿,满脸期待,“求抱大腿!”
方志文急了:“那另一半分我吧,我一定起早贪黑,呕心沥血地干活!”
几个人闹得正欢,忽然听到田间有人喊:“屿哥。”
时屿抬头一看,是玉岩。显然,玉岩中午放学回家吃饭,顺道过来叫玉罗。看到他们几个,他直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热情笑容。
“屿哥,这就是你城里的同学啊,长得真好看。”玉岩话里带着几分讨好。
方志文三人听了,表面上礼貌地笑了笑,但眼神却瞥向时屿,见他兴致缺缺地没做介绍,只是淡淡点头。
玉岩并不在意,又往前一步,主动问:“刚才听你们说要买材料,是田里的用的吗?我可以当向导哦。”
林小东察觉到时屿脸色不对,赶紧岔开话题:“不用不用,我们就随便聊聊呢!种地哪有吃饭重要,对吧?”
说着,他还朝方志文丢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接话:“对对对,热死了!屿神,快带我们去你昨天说的那家手冲咖啡店吧!”
时屿点头,“那收拾一下走吧,店在县里,得开车。”他抬头看了一眼玉岩,随口加了一句:“阿风还在超市等我们,正好让他来开车。”
玉岩的脸色微微一僵,本想再说点什么,却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显然没打算带上他。
走出田间,蒋萌偷偷撞了撞时屿的肩膀,低声打趣:“屿神,有情况哦。好久没见你阴阳怪气了,那人是谁啊?”
时屿一向是个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存在。
智商高得离谱,长期霸占学校年级第一的宝座,更是代表学校出赛各种市里省里的竞赛捧回不少奖杯。
长相也是无可挑剔,白净清秀却不瘦弱,经常有女同学追着送巧克力,被众人戏称建校以来成绩最好的校草。
这样耀眼的他,从来不摆架子。哪怕是成绩垫底的同学向他请教问题,他也从不会敷衍。然而,这种温和并不代表软弱。真要有人不长眼地挑衅,他那张嘴可是绝对不留情。怼人的时候,那语气轻描淡写,却刀刀见血,让人难堪得想找地缝钻,还偏偏挑不出半点错处。
说到底,时屿只是长着一张“没脾气”的脸,实际上那种骨子里的自信往往锋利得让人措手不及。三个人还真有点怀念那位争锋相对的“时学霸”,也没多问,只能忍着笑,赶紧跟上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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