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房处理完酒楼的事情,赶去了谢家。

“大人,房上次奉令去刺杀苏予初,发现暗三也在苏府。”房来到夜长冥面前禀报。

夜长冥停住笔下还未上色的梅花,语气里有一丝质疑:“暗三?他不是失踪了三年了吗,怎么突然跑到苏府去了?”

“苏府?是前些日子刚从江县来的那个苏恒承?”夜长冥联想到朝中的变动,看向房。

房将调查来的消息如实告知夜长冥:“是的。暗三为何会在苏府属下不知。只是那日与他交手,他好像并不认识我。”

“失败了?”夜长冥皱眉,他了解房,做他们这一行的,心软是大忌。

房惭愧地低下头:“是房无能。”

夜长冥摇头,而后又叹息一声:“你就是心软。暗阁的人有哪一个会是你的对手?行了,暗三的事和忆安说一声,他的人便由他决定把。苏予初那里再找机会便是。”

房领了命,出门便去了谢忆安的院子。

谢忆安在家的时候,房门通常是不关地。

房一进院子便直接进去了:“谢小公子。”

谢忆安抬头见是房,便笑着起身迎接:“房叔,您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快坐!”

房自知与谢忆安身份悬殊,推辞拒绝,聊起了正事:“多谢谢小公子,我今日来是要告诉小公子,暗三找到了。”

角落里的暗五听到暗三的名字,耳朵动了。

“暗三?”谢忆安闻言亦是激动欣喜:“他人现在在哪?”

“苏恒承的府上。”房继续将执行任务时在苏府遇见暗三的事告知了谢忆安。

听完放的叙述,谢忆安陷入沉思。

苏恒承他是知道的,那个从江县调来的监察御史,他那个女儿前不久还救过自己。

“暗三三年前在江县执行任务失踪,难道是被苏恒承救了?那苏恒承会不会知道我们的事?”能够困住自己的手下三年,苏恒承恐怕不容小觑。

面前的房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那日与他交手,他并未认出我,恐怕他如今已经失忆了,不记得之前的事。谢小公子,大人说你的人要你去处理。”

“我知道了,多谢房叔。”谢忆安笑着点头。

房事情交代好,便要告辞:“小公子既已知晓,那我便先回酒楼了。”

谢忆安应声:“房叔放心,我会把暗三的事处理好。”

这头房刚离开,暗十六就走进来,行完礼给谢忆安递上一个木匣:“主子,暗二送来的名单。”

谢忆安面上不悦:“之前不是交代过了,有任务他可自行处理,不必上报,怎么又送来了。”

暗十六脸上有些为难:“主子您看看吧,暗二说这活不知道接不接。”

“天底下竟还有让那小子拿不定主意的事!”谢忆安好奇地接过木匣,“若是让我发现是他偷懒,你也一并受罚!”

面前的暗十六打了个哆嗦。

木匣打开的一瞬,谢忆安脸色变了又变,里面躺着的是一沓银票、他曾落在苏予初手里的面具、还有一个名单,而名单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老爷子’。”

暗十六见谢忆安没动,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主子,怎么了。”

谢忆安合上木匣,空出一只手扶了扶额:“看来,得去趟苏府了。”

是夜,苏予初房中的蜡烛刚熄了不久,床上的她突然睁开眼睛,迅速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朝窗边扔了过去。

“吱呀”一声,窗户打开了,一个黑影跳进来,依靠在窗边,之间他徒手接住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苏大小姐这准头、力道,都差了些。”

苏予初从床上坐起来,见来人是谢忆安,朝他伸出一只手。

谢忆安很识趣地举了举手中的匕首,走上前放到苏予初手中。

苏予初合好匕首,再次向谢忆安伸出手。

这下谢忆安不明白了:“苏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匕首都还你了。”

苏予初缓缓开口:“三万两。”

谢忆安反问:“三万两?”

苏予初没有收回手,把头一歪,解释道:“今日去暗阁寻你办事,给了清一当铺的老板三万两,既然你人来了,钱还我。”

谢忆安这下算是明白了,好笑地坐到凳子上:“暗阁收钱从来不退。”

苏予初收回手,心道:奸商。

“我本未想杀人,想着管你借个人保护下我和以萱,但那清一当铺的老板说,暗阁只做杀人的生意,没办法。如此,这件事便由你来做,权当你还我的救命之恩,如何?”毕竟是苏予初有事求着谢忆安,态度还是稍稍客气了些。

虽说暗阁本就是谢忆安的,但是他忽然想到之前苏予初救他时也并非好意:“说到救命之恩,在下倒是有一事不解。”

“在下中毒那日,苏大小姐明明有解毒之法,为何不用?”谢忆安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苏予初也没想到谢忆安会知道钱大夫能治他的病,不过她也没有隐瞒,毕竟他现在好好的:“药太贵了,没钱。”

谢忆安觉得可笑:“没钱?在江县,苏大小姐为了一个伶人一出手就是三千两你没钱?今日杀人三万两说拿就拿你没钱?苏大小姐莫不是与在下说笑。”

苏予初不欲争论:“那时确实没钱。你今日来不是找我办事的吗?”

谢忆安今日来也并非真的要与苏予初争个对错,而是为了另一件事:“为什么要杀夜长冥?”

苏予初摊了摊手,一脸无奈:“他要杀我。”

“不可能。”谢忆安直言,他了解老爷子,算不上正派,却不会乱杀无辜,况且苏予初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苏予初见谢忆安的反应,顿时来了兴致:“你们认识?”

而后想到什么又道:“无所谓。钱还我,派个人保护我,杀不杀他不重要。”

“或者,让他别有事没事刺杀我,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苏予初此时有些懊恼,那日何必非得进定雅阁,惹这么个麻烦,夜长冥那老头本就不是什么善茬。

谢忆安见苏予初并不是非杀老爷子不可,也稍稍放下了戒备,以为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他为什么要杀你,你做了什么?”

正值晚秋,窗户自打刚才便一直开着,冷风时不时吹进来,有些许凉意。

苏予初裹了裹自己的小被子:“没做什么,去定雅阁吃了一顿?”

谢忆安瞳孔微缩,不敢置信:“你去了定雅阁!”

苏予初点头:“嗯。”

即便得到肯定的回答,谢忆安还是无法相信:“你怎么进去的?”

明明只是想找个保镖,怎么这么多废话!

苏予初有些不耐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以为,你是谁。”苏予初抬头看向谢忆安。

谢忆安上前一把握住苏予初的脖颈,轻声威胁:“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苏予初挺着脖子往谢忆安的手里又塞了塞:“信啊,我又打不过你!捡的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若是今日死在这里,或许又会在哪里重生呢?

谢忆安掐住了苏予初的脖子,黑夜中能听到苏予初的轻哼,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在笑。

谢忆安不明白,一个闺阁小姐,明明刚才还想着如何自救,怎么突然就没了生的念头。

谢忆安最终收了手:“暗三呢?”

“咳咳!”苏予初喉咙有些难受,伸手指着桌上的茶盏,“水。”

“麻烦。”谢忆安嘴上嫌弃,却还是转身给苏予初倒了杯水,甚至贴心的用手指轻碰杯壁试温。

苏予初喝了水终于缓了过来,将空了的茶杯再次放回谢忆安手上:“你说的暗三,是谁?”

谢忆安看着出现在自己手心的茶杯,心道还真拿自己当下人使唤了。

放回茶杯又给苏予初解释:“你遇刺那天与房叔交手的那个人。”

苏予初听出来谢忆安口中的房叔应该就是那晚的黑衣人,也就是香满楼的掌柜:“阿福在苏允熙院子里,我就说怎么阿福这么眼熟,原来是杀手。”

“三年前做任务,他失踪了。”

谢忆安刚解释完,忽而又反应过来不对:“三年前你在江县,鲜少出府,你怎么会眼熟?”

苏予初白了谢忆安一眼:“查过我了?多此一举。”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谢忆安不明白了,暗阁每一项任务都会把有关的人的生平留底,怕被反水,所以这也是阁中兄弟们的保障。

“那日你重伤在我院中,是不是也如我今日这般无助。”苏予初不紧不慢地左右而言它,就是不入正题。

谢忆安自是不明白苏予初在说什么。

如此看来那日谢忆安受伤确实是意外,和苏家没有关系。

“明日白天来吧,这个时间苏允熙睡了,你住处离的远吗?”苏予初贴心问道。

“不远。”对谢忆安来说,别说在京都,就是在大晟,只要别是什么叫不出名字地地方,他都有地方可以住,谁让他朋友是白术呢。

苏予初躺下去,缩回被子里:“明日你来,我带你去见他,正好我也有些事要搞清楚,走的时候把窗户关好。”

“苏大小姐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谢忆安头也不回地又从窗户飞走了,也确实听了苏予初地话,将窗户关好。

苏予初没理他,麻烦吗?谁不是呢,他不是也给她惹麻烦了吗,阴阳谁呢!

谢忆安一从窗户出来就碰上了房,知道了事情大概的他有意庇护苏予初:“房叔!”

房听到谢忆安的声音,循声看去:“谢小公子,你怎么在这?暗三的事?”

谢忆安有点心虚地点头:“嗯。”

“房叔!你这是?”谢忆安明知故问。

任凭房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谢忆安是来阻止他的:“大人命我来杀苏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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