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闻声,小鱼儿快速看了洛夏一眼,见她无事便继续与贼人打在一起。
苏予初拉起洛夏的手,往苏府的方向跑:“时间不多,我们要快。”
一口气跑回苏府,找了家丁人手就要去帮忙救人。
苏予初回到院子里见洛夏的双手一直绞个不停,上前安慰:“安心,不会有事的。”
洛夏点点头,苏予初也不知道小鱼儿和车夫会不会有事,毕竟她也不知道这群人是谁派来的,说是劫财,可下的确是死手。
有人要杀苏予初,夜长冥吗?
谢忆安真够废的。
很快,派出去的家丁搬着东西回来了,一并回来的还有受伤的车夫和小鱼儿。
见状苏予初吩咐:“去请大夫。”
车夫走到苏予初面前,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低着头行礼:“大小姐,东西没被那群人劫走,他们见咱们来的人多,东西没拿就跑了。”
“多亏这位小兄弟帮忙,不然奴才撑不到咱们的人来。”车夫憨笑着看向小鱼儿。
苏予初也知道这次多亏了小鱼儿:“东西放院子都回去歇着吧,大夫到了给你们看看伤势。”
院里的人不一会便散了,苏予初回到屋子,刚坐下,低头便看到腰间被隔断的绳子。
眉头轻蹙,可算是明白今天是闹哪一出了:“哼,好一个东西没拿就跑了!”
苏予初提笔写了一个夜字,唤道:“洛夏,你来。”
洛夏走到苏予初面前,苏予初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她:“你去清一当铺,找掌柜将这张纸交给谢忆安。”
“让他务必今日来找我。”
洛夏领命去办,此刻苏予初心里很急,那群人的目标是苏予初和玉佩,倘若背后之人识得玉佩是假的,怕是还会折回来。
“小姐,夫人来了。”祁春从屋外进来。
“予初,予初没伤着吧。”
不待苏予初迎接,便听到了白萍的声音。
苏予初起身向门外走去,想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会瞒过苏府的人。
白萍上下打量着苏予初,苏予初拉住白萍的手,安抚道:“有劳母亲惦念,我并未受伤。”
白萍见苏予初身上真的无碍,深情才松了松,又是关切地叮咛:“予初,京都不比江县,稍有不慎冲撞了贵人便会引来祸端,你最近可与人发生争执?”
苏予初当然知道或许是惹到了什么人物,却在听了白萍的话后依然摇头:“未曾。”
自然除了夜长冥。
半响,白萍本该疑惑的脸上却愈显慌张:“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吗?”
苏予初点头,盯着白萍脸上神色的变化。
有古怪!
翠儿扶着白萍的手被白萍紧紧抓出一道红痕,白萍拍了拍苏予初的肩膀:“今日的事,予初也被吓到了吧,好好休息会吧。”
“翠儿,我们回去。”
白萍走得很急,倒像是急着要去验证什么似的。
直到白萍的身影消失在苏予初视线中,苏予初才想起院中少了个人:“今日怎么不见穆桑?”
祁春回道:“小姐,穆先生今日一早被老爷叫出门了。”
“出门了?”
苏予初诧异:“可有说何时回来?”
祁春摇摇头:“老爷没说。”
用过晚饭,苏予初在屋子里看话本子,洛夏小跑进来禀报:“小姐,老爷和穆先生一起过来了。”
苏予初放下了书,到门口去迎接。
苏恒承一见到苏予初便道:“白天的事我听说了,这几日京都不太平,无事就不要出门了。”
苏予初点头应道:“父亲说的是。”
苏恒承又道:“你放心,今日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用太过担心。”
“明日我安排几个会武功的到你院子。”苏予初没有回应苏恒承,苏恒承又道。
“多谢父亲。”苏予初对苏恒承的安排很是满意。
苏恒承又和苏予初在院子里寒暄了许久,才离开。
苏予初没有理穆桑。
穆桑看着苏予初屋子的门慢慢合上。
算下来自打赐婚的圣旨下来,上次谈话之后,除了日常教两个丫鬟读书识字,苏予初再没有找过自己。
穆桑自知心中有愧,只是冤屈未平,如何安逸。
黄昏时洛夏已经回来复过命,纸条也已经送到了当铺掌柜手中了,至于谢忆安……
思及此,面前的红烛的火光闪了闪,苏予初嘴角微微上扬。
苏予初伸手敲了敲自己对面的位置:“来了就现身。”
谢忆安走到苏予初对面坐了下来,张口便道:“不是他。”
苏予初并不意外,给谢忆安倒了一杯茶水:“我知道,今日引你来是想买你几个手下。”
谢忆安看着苏予初。
苏予初又道:“我不方便出门。”
“我可不是伢人。”茶水一饮而尽,谢忆安不满。
苏予初也不恼,继续说:“今日被人追杀,太过古怪。想来我来京都不到半年,除了夜长冥并无别的仇家。既然今日之事不是夜长冥做的,你就不好奇究竟是谁,要在那老头手里抢人?要不你帮我查查背后之人,杀了如何?你可以开价。”
苏予初语气轻松,没有一点危机感,仿佛再说别人的事情。
明明是个无权无势、手无寸铁的小姑娘!
谢忆安看向苏予初的眼神很复杂,苏予初刚想开口,谢忆安阻止她,两手交叉打了个手势。
十个!
苏予初睁大了双眼,这是,被发觉了?
“祁春,近日练的字呢,拿过来看看。”
祁春听到苏予初的声音,将近日练习的功课拿进来给苏予初看。
进来后才发现谢忆安也在。
苏予初草草看了两眼,便对着祁春呵斥:“穆桑平日里就教你这个?”
“告诉穆桑,在房间里好好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我带他来是做什么的。你也一样,还不滚回去!”
说着将纸张狠狠扔在祁春身上,祁春顿时红了眼眶,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天知道这些她练习了多少天,付出了多少心血。
“是,小姐。”祁春低着头小心翼翼退出房间。
祁春离开后,苏予初起身对洛夏冷声道:“待在屋里,不许出来。”
“你做什么?”谢忆安声音压得很低,起身挡在苏予初面前。
苏予初笑道:“来都来了,我不出去,他们怎么杀我?”
走到门口,手刚触碰到门,又顿住:“今日的生意做不做?”
背后之人没有回应,就在苏予初犹豫还要不要开门时,谢忆安突然开口:“十万两。”
苏予初松了一口气,打开门走出去。
一步、两步、三步……
耳边的风沙沙的响着,苏予初突然抬头,正对着她的是明晃晃的一把剑,苏予初后退两步,不慌,是假的。
苏予初轻巧躲过一剑,往回跑,刺杀之人怎会轻易让她跑掉,不等走出两步,唰唰唰,身侧落下了好几个黑衣人。
“谁要杀我?”
苏予初迅速捡起地上的枯树枝,该死,院子太干净也不好。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还有金属划过空气的嗡鸣。
“小姐!”
“大小姐!”
屋内,祁春还在穆桑的屋子里,听到声音,二人意识到不对。
祁春想要出门查看,被穆桑拦了下来:“今日大小姐反常,定有准备。”
苏予初灵巧地躲避攻击,时不时也拿树枝打向敌人。
“咔嚓!”
树枝不堪重负,被剑划断,苏予初跌坐到地上大喊:“还不出来,我死了没人给你付银子!”
眼看着剑就要刺来,苏予初闭上了双眼。
千钧一发之际,谢忆安一剑挑开刺向苏予初的剑,杀了过去。
此时洛夏也从屋内跑出来,扶起苏予初,嘟着嘴还不忘抱怨:“小姐,谢公子拦着奴婢不让奴婢出来!”
“嗯。”苏予初淡淡道,拍拍身上的土,目光看向混战中的黑衣人。
“奇怪。”这些人出招的路数,难道是……
不可能!不过区区一个苏府,怎至如此。
院子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府上众人,随着院外脚步声逼近,谢忆安下手越来越狠,杀地也越来越急。
武功虽好,却终究是一对多,浑身上下竟分不清是自己还是黑衣人的血。
直到最后一人倒地,苏予初赶忙拉过谢忆安:“去屋里。”
“跑了一个。”
“无妨,苏大人带人过来了,你且藏好。”
苏予初走到身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身边,蹲下来取下他遮着的面巾。
这模样,好面熟。
苏恒承带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苏予初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死人。
“予初!”
苏恒承快步走到苏予初面前,将她扶起来,眼中满是关切:“可有被伤到?”
见苏予初没有说话,苏恒承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转身便对洛夏训斥:“今夜怎么回事?”
洛夏磕磕巴巴的将晚上的事讲给苏恒承说。
当然,话都是苏予初提前交代好的,自然没有说有关谢忆安的事,只道是白日之事让苏予初心有余悸,从外面买了几个会武功的打手。
苏予初的思路却一直停留在地上那人的脸上。
“梓梧,你看那个人脸上有道疤。”
“你们宫里用人不是看脸的吗?宫里当差不是说不能有残吗!”
雪霁走在面圣的路上,走出好远,才轻声将心中的疑惑问向身边的梓梧。
梓梧瞥了一眼那人,压低了声音:“回殿下,应该是宫里的老人了。他们是圣上身边的近卫,可能是出任务的时候落下的。”
雪霁明白了,点点头:“也是,若不是出任务留下了疤,这副样子,如此明显,怕是宫里也不会收。毕竟皇上身边的近卫,这样的人太有记忆点了,不方便办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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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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